喃喃道:“这次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咦,你是谁?”
扫雪的奴婢是新来的,之前没在这个院子侍奉过,一时没认出这男子是谁,还奇怪呢。
却听身后的奴婢,手中的工具已经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正要大喜。
“琉殇……”
“王爷……”
那边,明太妃等人已经过来了,原以为是日常的探望和照顾,没想到,那个原本‘死去’的人,竟是活了,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阳光下,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这,这算好了,还是诈尸了?”
有人小声的问。
立刻就被人啐了一口,“王爷当然是大好了,王爷本来就没死,只是我们有眼无珠以为死了,这不好端端的好起来了吗?”
有人已经激动的大哭了起来,实在是太难过,也太惊喜了。
其中最激动的还要属明太妃了,她一步步抖颤的过来,想要伸手摸一摸凤琉殇,却又害怕是做梦,害怕自己当真是疯魔了,出现了幻觉。
“琉殇,真的是你吗?”
凤琉殇却目光平静的看了明太妃一眼,当看到她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半白的样子后,立刻心疼的说。
“母妃,这些年你受苦了,这是究竟过了多久,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感受到凤琉殇是个真实存在的人后,明太妃立刻不管不顾,扑在凤琉殇的肩头就大哭了起来。
“你这死孩子,终于活过来了,呜呜呜,你知道这一年的时间我是怎么过的吗?呜呜呜,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理我,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呜呜……”
有人也跟着偷偷抹眼泪,明太妃的命真是太苦了。
风天业昏迷,凤琉殇昏迷,在感情上,都等同是丧夫丧子的,好在她还是坚持住了。
凤琉殇摸了摸明太妃的头发,道:“自今日起,母妃你的痛苦便就结束了,师父呢?淳然呢?”
明太妃这才哭哭啼啼的站好,因为她太激动了,一时也说不清楚了,还是阿铮上前一步,将这一年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风天业还在昏迷着。
沈淳然去了圣山,凶多吉少。
景文帝也因伤心过度,身体又不好了。
……
林林总总,杂七杂八,凤琉殇听的不慌不忙,阿铮总觉的再次醒来的凤琉殇,怎么感觉与过去不太一样了。
仿若脱胎换骨了一般,竟是没有半点急躁,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关键,阿铮努力的感受半天凤琉殇的气息,都感受不清楚。
虽说过去的王爷也深不可测,但如今的他,像是虚无的,明明站着一个人,却仿佛哪里是空的。
越感受,阿铮越是心慌,王爷不会是鬼魂变的吧。
“淳然她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着,我很快就去圣山找她了,”凤琉殇无比笃定的道。
众人还没听明白他话,凤琉殇忽然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众人赶忙紧随其后,明明凤琉殇昏迷了一年的光景,但是他却可以精准的找到,此刻风天业所在的地方。
不过风天业可就没他这么幸运了,自从那日重伤,他几乎是勉强支撑着性命,一年的时间,足以令他消瘦的很多很多。
“琉殇,你怎么了?”
此刻就连明太妃也看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眼前的凤琉殇,像是变了一个人。
凤琉殇道:“当日我随圣主登上圣山之后,就去了他的闭关之所,我在那里见到了圣主一直要做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为,他的一个秘密,我猜淳然被带到圣山,应该是与我一样的目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可知境界?”
这时,听雪居士也匆匆赶来了,不敢置信的望着死而复生的凤琉殇。
凤琉殇转过身道:“我的确经历了您说的不可知境界,但是却并非你们表面所看到的样子,应该更加复杂,但是我说不清楚,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当日我在圣山上的时候,他曾说过,如果我还能活着醒过来,那么我就能救了师父。”
大概这是圣主给凤琉殇设置的一个激励点,才会令他如此的认真对待。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是苦了风天业与明太妃了,不过那圣主本就不是正常人。
“真的可以救你师父?”明太妃的眼底登时迸发出震惊的目光。
凤琉殇能苏醒过来,她就已经很激动了,谢天谢地了,如果还能把风天业就回来,她简直激动哭了。
“我们终于可以一家人团聚,终于可以团聚了。”
“当然。”
凤琉殇来到风天业的身边,一边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送到风天业的体内,一边道:“当日圣主给的药,只能勉强维持住师父的性命,其实只要他出手,师父那时候就能醒过来,但他偏不……偏要等我来救。”
“这个杀千刀的圣主,”明太妃恨的咬牙切齿。
大约也就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凤琉殇才将自己的手拿开,彼时,风天业原本消瘦的面孔,在一点点的动了起来。
“小业子?”
明太妃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终于就在她无比期盼的目光下,风天业竟是真的睁开了眼。
涣散的目光,一点点的焦距,望着眼前的明太妃。
但是明太妃的目光却忽然躲闪了起来,因为她在爱人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已经出现了白发。
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明媚照人的美人了。
“明儿。”
风天业无奈唤了一句,目光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明太妃。
“你,你别看我了,我都生了白发了,”明太妃无奈道。
风天业则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白发的样子也很美吗?”
明太妃是因为内力消耗过大,加上悲伤,才会白了头,时间也只过去一年而已,本就不老。
倒是比过去平添了一股化都化不开的愁绪。
“是吗?”
明太妃这才去看风天业,随即噗嗤一笑,才恢复了几分过去的顽皮,但整个人还是想哭。
“别哭,扶我起来。”
风天业缓缓伸手,他到底不是寻常人,这么躺了一年,竟还能再搀扶下站起来,同时,阿铮又如复读机一般的要将事情在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