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重要,但沈淳然还是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禁微微瞪大了眼。
“如何?”凤琉殇问。
沈淳然看了他一眼,眼里的震惊,已经不知如何表达了,用一种比较通俗的讲法,她想亲死眼前这个男人。
“王爷竟是要上奏,以永州事情为例,修改和离之法,将揭发改做有功,而非状告!”
凤琉殇点头:“永州王氏只是个例,不足为道,这几日本王还搜罗了许多案例,我周朝也算开明,想不到妇人竟如此的卑微,富商之女尚且如此,那些无权无势之女,又当如何?你觉的还有什么要加的?”
虽是问沈淳然,但沈淳然自己也知道分寸。
婚姻礼教,是在世间组成的根本,千百年便是如此,没有人可以挑战,仅这一条的改变,都不知要掀起怎样的风浪。
“已经够了。”
沈淳然淡淡一语,若是再加一条,能不能成不知道。
就算是成了,法可改,但礼教难改,自古男尊女卑,岂是一言两语就能改变的,而凤琉殇准备上奏的这一条,不过是给世间女子,争了一条为数不多的活路罢了。
王氏暗中有人帮助,和离尚且顺遂,旁人没有,只怕更加艰难。
“妾身替天下女子,给王爷道一声谢。”
沈淳然此刻才算一抛身上的疲态,郑重其事的给凤琉殇行了一礼。
“这本就是本王的分内之事,要什么道谢,”凤琉殇倒是不居功,随后道:“今夜来,是接你最后一次泡药浴的,如今你身体康健,应该是无后顾之忧了。”
沈淳然心头一动,有些微微的激动和兴奋。
她可以恢复年少时候的内力吗?虽说那时候的内力也没多厉害,但到底也是一点点基础。
下次若遇到强人,至少跑起来还是可以的,不至于任人宰割。
“那我们走吧。”
很快二人就如往次一般,悄然离开了府邸,前往周王府。
沈淳然看得出来,今日热泉里的药物,已经被重新换了新的,可见这次的重要性。
“还有一件事没与你说,”凤琉殇欲言又止。
“什么事?”
“本王替你打通气脉,需贴身护法,你……”
“我当是什么,你这么严肃,我哪次泡药浴王爷没护法了?”沈淳然好笑的看了凤琉殇一眼。
早就丝毫不在意了,再说又不是不穿衣服,她褪去外衫后,很快就步入了药浴。
反倒搞得凤琉殇一脸古怪似的,跟个蹑手蹑脚的小媳妇一般。
“王爷站在那干嘛不动啊?”
沈淳然自热气中回眸。
凤琉殇像是被她这该死的眼神,给电了一下一般,也迅速退去了外衫,落入药浴,刚好坐在了沈淳然的身后。
“我需要做什么吗?”
沈淳然还问了一句,这次既然与往次不同,肯定过程也是不一样的吧。
凤琉殇似笑非笑的道:“那你想做什么?”
“打通气脉啊。”
“别动就好,若顺利,应该很快,”凤琉殇提醒了一句,然后单手按在沈淳然的小腹处。
当感受那灼热的大掌,与她肌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衫时,沈淳然还是没出息的红了脸。
“王爷……”
“闭嘴,你想走火入魔吗?”凤琉殇警告,然后一股内力流入沈淳然的小腹,沈淳然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只是从开始的伏在石台上,后来几乎都要靠在凤琉殇的怀里了。
沈淳然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个大火炉,一股陌生的气息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迷迷糊糊她又睡了过去。
她仿佛又遇到了女师傅,就那么站在她的梦里,对她露出温和一笑。
“淳然。”
“师父……”
“淳然,你能答应师父,一辈子不嫁人吗?”
“师父,我……”
“你难道还看不破这红尘吗?都是假的,你与旁人不同,将来必然也会不用,何苦将自己沉沦在这世俗的无趣中,还是说,你有什么忘不了的人?”
“忘不了的人?那人已经死了。”
“是啊,那人已经死了,可你为什么还是不答应为师?到底是因为谁?”
女师傅露出从未有过的严厉,而梦里,沈淳然也知道,这好像不是女师傅,女师傅一直都是温和的。
“你到底忘不了谁?”
“我忘不了……”
沈淳然心烦意乱的想着,脑子便浮现出了凤琉殇的面容,只是觉的好笑,她与凤琉殇,只怕更加命运多舛。
何必……
但下一刻,梦就醒了,沈淳然艰难的睁开眼,她还在药浴里,只是当睁开眼的瞬间,眼前出现的,正是凤琉殇那张脸。
烟雾与水汽中,氤氤氲氲,褪去威严与霸气后,仿若赤子少年一般的俊美脸孔。
他闭着眼眸,像是睡着了,漆黑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些许水汽。
挺直的鼻梁,淡淡的薄唇,在往下……
沈淳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凤琉殇像是累极了,才会反靠在自己的身上睡着了,此刻她也不知该不该叫醒他。
但是眼前的凤琉殇,未免不要太惹火好不好,她可是独守了三年空房的良家妇女啊。
沈淳然内心万马在崩腾,随后又诟病了一下,诸葛老头的治疗之法。
正当她骑虎难下的时候,肩膀上靠着的凤琉殇终于动弹了一下,非常轻,吓的沈淳然赶紧不安的挪动起来。
深怕对方醒来,还以为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不想,她越是挪动,身旁的凤琉殇靠的越紧,最后他睁开眼,似乎有些不悦她的挪动。
“王,王爷你……”
沈淳然正要解释,但水下,芊腰已经被一条铁臂狠狠的缠住,将她直接搂近了怀里,灼烫的热气,犹如滚滚洪流。
沈淳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但她隐隐觉的,凤琉殇肯定是有些不太正常的。
“王爷你怎么了,凤琉殇,你清醒一点……”
“吵死了。”
凤琉殇怒喝一句,然后直接将本就娇小的沈淳然,紧固在自己的怀里,铺天盖地的深吻,恨不得要将怀里的人给吞了。
沈淳然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疾风厉雨,早就忘记羞怒了,想要去推,却推不开,反而只能无助的攀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