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铮。”
凤琉殇轻声一唤,吓的阿铮肩膀一抖,“王,王爷……有何吩咐?”
然而凤琉殇却只是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待阿铮发现对方已经走了的时候,整个背上已经出了一层的汗。
属下发誓,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就不得好死。
……
沈淳然一路回来都心不在焉,直到走到忠勇侯府安堂,才提起几分精神来,江老夫人早就等候多时了。
“淳然,怎么样?”
沈淳然一笑:“我母亲耐不过我,终究是答应了。”
“那就好。”
原是好事,但出了血的江老夫人,心上却是一抽一抽的疼,虽没表现但这仇算是记在那慕容鸢的头上了。
“我去把消息告诉鸢儿姑娘。”
沈淳然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去了慕容鸢养病的院子,慕容鸢此刻坐在屋内,就听到了沈淳然的声音。
“鸢儿妹妹怎么样了?我今日来是告诉你一桩喜事的,”沈淳然开门见山,一双妙目却是一眨不眨的落在了床榻上,那几分‘病歪歪’的美人身上。
不得不承认,慕容鸢是个美人,还是个相当艳丽且有情趣的女人,任何男人见了只怕都难逃她的温柔陷阱。
说来,江烨也不过是犯了一个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这条心如蛇蝎的美女蛇,犯在她的面前,前世还摧毁了她的一切,想到前世自己对她的真心疼爱。
沈淳然便是打心里感到恶心。
慕容鸢则佯装着病体,道:“夫人在说什么?咳咳,莫要让我给你过了病气,咳咳咳……”
“鸢儿妹妹哪里话,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听老夫人说,你家中已经没了亲眷,孤苦无依的,所以想让我认你做个妹子,不知道鸢儿可愿意?”
沈淳然笑眯眯的问。
慕容鸢立刻面露惊讶,故意拿乔道:“这,我,夫人可是侯府千金,我怎么高攀的起,我不过一介孤女……”
“既然妹妹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沈淳然没给她拿乔的时间,直接就一锤定音了,惯的你。
“不不不,”吓的慕容鸢赶忙摇头,脸上笑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的意思是,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夫人对我这么好。”
慕容鸢心里暗自咬牙,果然江烨这个正妻是个蠢货,一点眼色都瞧不出来,害她险些说错话。
沈淳然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这就对了,我与我母亲说了你救我的事,我母亲也很是欢喜,过几日,我家中嫡出的妹妹要办生辰宴,请了不少京中有头脸的,你也过去吧,大伙一起热闹热闹。”
慕容鸢心上一喜,还以为等认了安国侯府以后,才有机会参加这样权贵门户的应酬,想不到这么快,她就有机会露脸的。
到时候以她的手段和聪明,必定能借着安国侯府的光,结识到不少贵族朋友,这是她为将来取代沈淳然做的第一步准备。
她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与沈淳然情同姐妹,能过命那种,要她的父母姐妹,也待她如亲人一样。
到时沈淳然死的时候,才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而她要的就是,忍一忍,忍个三五年,她的孩儿也长大了,不信拿不下这泼天的富贵。
越想,慕容鸢越是兴奋,都听不清沈淳然在说什么了,“夫人方才说什么?”
沈淳然正要重复,门外传来红袖的禀报声。
“夫人,世子与大少爷听说您在这,也过来了。”
外男要见女眷,可不是要通报的。
沈淳然虽知道这狗男女早就私会不知多少次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刚好,她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们呢。
“那就让世子与少爷进来吧。”
“是。”
说完,江烨带着元哥儿就进来了。
元哥儿一进门就跑到床榻前,兴冲冲的望着慕容鸢,仿佛下一刻就要喊娘了,却被慕容鸢一个眼神给逼退了。
“元哥儿,不得无礼,叫姨母。”
元哥儿暗自厌恶的看了沈淳然一眼,乖乖道:“姨,姨母好。”
“好。”
慕容鸢听到儿子喊自己姨母,多少也是有点心酸的,但是烨郎说的也没错,元哥儿跟在沈淳然身边,能得到更多的资源,比她这个亲娘强。
便也就释然了,“小少爷生的真好。”
唇红齿白的,比在外面看着贵气多了。
沈淳然道:“元哥儿虽是继子,但既然入我名下,我自然是视若己出的,世子,怎么不进来?”
江烨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入目就见两个女子,画面竟格外温然。
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跟沈淳然没可能的,鸢儿是他挚爱,此番回来,他们便是要将这正妻的位置,想法子腾出来的。
沈淳然不死,鸢儿永远只能委屈。
为了鸢儿与元哥儿,便只能委屈沈淳然了,是她自己要嫁进来的,是好是歹也自己担着就是了。
江烨硬下心肠坐下。
沈淳然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体也猜到了几分,好一对豺狼虎豹的男女啊,你们忠勇侯府不拿着当年,替我祖父施的那一点薄恩,上门求娶,我又如何嫁进来呢?
她唯一错的事情,便是没有抵死不嫁!
“夫人,鸢儿姑娘的药熬好了。”
“元哥儿,你亲自把药端给鸢儿姨母,以后姨母就仿若你的亲娘,今日若没有姨母啊,母亲可能就没了。”
沈淳然宛然笑着。
元哥儿自然十分愿意了,跑着就将药端了过来。
慕容鸢听到这话,心情才舒畅了几分,江烨则浮出了几分说不清的复杂,而也正当此刻,元哥儿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
一滑,手中满满一碗的汤药,就全泼在了慕容鸢的伤口上。
“啊……”
慕容鸢吓了一跳。
沈淳然则大怒起身,“元哥儿,你便是这样对母亲的救命恩人吗?”
说完,不等元哥儿反应,一巴掌就将元哥儿打的翻坐在地,脸上红彤彤的肿起了巴掌印,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啊……”
元哥儿扯着嗓子就大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
慕容鸢伤口在疼,又亲眼目睹儿子被这贱人打,更是疼的目眦欲裂,恨不得跳起来杀了沈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