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迁坟,只赶尸?
这有区别吗?
还不是和尸体有很大的关系。
朱子楠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赶尸,想必对这方面了解过,普通人哪会一开口就说赶尸这方面的话术?
但具体的方面,得见到谭龙才肯说。
“这里有四十万,您见笑了,枫哥!”
朱子楠把两箱现金往前推,示意我收下好办事。
然而,我把箱子重新推到他面前。
朱子楠一脸疑惑,不明白我的举动。
“枫哥,嫌少咱可以谈,但我没有这个权利,您得和龙哥当面谈。不过您张家本事大, 谁人不知张家三代皆是天师?能和张家交朋友,可谓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朱子楠还挺会扯淡的,从进门到现在,对着我家赞不绝口。
但我并不会吃这一套。
就算摆在眼前有四百万,我也不会收。
虽说做死人生意很赚钱,但并不能往死里赚,我还得给自己积阴德。
按照市场价格,如果仅仅只是赶尸,也得看路程收费。
四十万?
大可不必。
四万还差不多。
“我收拾一下跟你走。”我站起身往房间收拾行李。
“啊?那这些钱咋办?龙哥交代我的事情,我得办得漂漂亮亮才行,他要是知道枫哥您不收下这些钱,回去肯定骂死我!”朱子楠语气有些委屈。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我收拾的并不是衣物,而是各种法器。
既然这次是赶尸,那对付僵尸的法器得到位。
一把桃木剑,一把铜钱剑,永远是我出远门的必备物品。
“粤州什么地方?”我走出房间问道。
“江门市。”朱子楠回答道。
真巧合。
倘若我读大学的话,学校也在江门市。
“诶?枫哥这是您儿子的录取通知书吗?五邑大学?可以啊!这可是江门市的本科学校,想当年我也有过这个梦想,奈何一心向着社会闯荡……可惜了!”
朱子楠还搁这儿对着我狂吹。
我忍不住回骂一句。
“那他妈是老子的录取通知书!”
“啥?您的?可这上面的时间是今年……”
朱子楠有点不相信,他打开录取通知书,读出上面的内容。
“张枫同学,经粤州省招生办委员会批准,你被录取到五邑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学习。请凭本通知于2023年8月29日(星期二)到五邑大学报到。”
“我尼玛!真是枫哥您?”
“等会儿!您今年才上大学?冒昧的问一下,您今年贵庚?”
朱子楠也不傻,他看出我的样貌和录取通知书的年龄有着很大出入。
他要是不问,我还懒得说。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噢!”
“我明白了!”
“枫哥您这是成人大学,现在这种入学方式和你常见,我懂!活到老学到老,其实我身边也有长辈像您一样,都有着大学梦,但他们那个年代考大学是个艰难的问题,但现在政策不一样,是个人都能上大学!”
我真不知道朱子楠到底在吹什么。
其实我特别反感这种胡吹的口语。
“老子今年十八岁! ”我把身份证砸在桌上。
朱子楠定睛一看,反复打量观察我,确定我的身份证和我本人符合,他又惊呼起来。
“卧槽?真十八岁?为何枫哥您看起来如此的成熟稳重?”
“我有早衰症,行了吧?”
话说完,我把行李扔给朱子楠,让他帮我提着。
去往粤州江门市,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一路上朱子楠欲言又止。
全因为我的年龄和样貌问题,朱子楠一直通过后视镜偷瞄我。
他还在怀疑。
怀疑我撒谎。
“枫哥,您真的十八岁?”朱子楠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咋的?有啥问题?”我与他对视。
朱子楠不敢直视我的双眼,他尴尬一笑,没再继续问下去。
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抵达了江门市。
得知我的到来,谭龙已经安排好我的吃喝拉撒睡,或许我会在江门市待上一段时间。
正好现在已经是黄昏时期,临近晚饭。
谭龙已经在五星级饭店等候多时。
其实这个谭龙我并未见过真人,父亲的笔记中记载的谭家还只是在十几年前,那时候的谭家三兄弟都是小孩,现在估计已经成家已久了。
在来的路上,朱子楠跟我大概的讲述谭家三兄弟之间的事儿。
三兄弟的名分别为:虎、狮、龙。
老大谭虎、老二谭狮、老三谭龙。
起初三兄弟的名字并非如此,他们三兄弟的父亲与我父亲认识,我父亲帮忙到底,告知谭家,三兄弟必须改名字,他们以后都是成大事的人,名字必须镇压命格,附和气场。
这不,十几年后,三兄弟各自都有成就。
他们三人成立了一家大公司,扩展不同的业务,在江门市可谓是大名人,甚至比明星还要有名气。
然而,事业做大了,身边的人也逐渐增加,三兄弟并不像小时候那样的团结。
三人对对方都有矛盾,但他们看破不说破,怕被外人知道笑话。
“龙哥!”
“张道长来了!”
朱子楠朝着走廊的一位年轻人喊了一声。
年轻人转身与我对视,发现他比我还年轻,当然只是样貌上的年轻,并非年龄。
谭龙,二十九岁,谭家三少爷。
掌管公司里的外勤业务,无论生意的大小,只要是签合同这方面都得交给谭龙。
但谭龙并非真正的生意人,准确来说,他是个社会人。
要不然也不会培养出朱子楠这种手下。
“张枫道长是吧?久仰大名!”谭龙与我握手打招呼,从他脸上的笑容能看出,他对我非常期待, 似乎认为见到我就见到了希望。
“是不是看到我让你感到很失望?”我淡定从容问了一句,故意试探谭龙的内心想法。
谭龙立马低头弯腰,不敢有半点意见。
“没有的事儿!”
“我固然知道张家三代人的实力所在,当年要不是军叔,我们谭家哪有今天?”
“就这么说吧,首富和您站在我面前,我肯定对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谭家三兄弟之中,只有我在社会上闯荡,也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不过这次真得麻烦张道长您了……”
我在乎的不是谭龙的江湖誓言,而是感觉他的广普说得很牵强。
其实吧,我去过大江南北,语言天赋还算OK,粤语说得也很流利。
“其实你可以跟我讲广东话的,这样就不会这么吃力。”我拍了拍谭龙的肩膀笑道,接着便走进包厢内。
身后的谭龙还在和朱子楠说着悄悄话。
“你说他十八岁?看起来不像啊。”
“早衰症,未老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