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麒麟的出现,我已经不觉得意外。
他来无影去无踪,比鬼还要神秘,而且我又没办法杀死他,爱咋样就咋样吧。
“王麒麟到底死了没有?”我问道。
“他不死,怎么替代我的位置?”王麒麟笑道。
“那你到底是天命还是王麒麟?”我并没有回头看着他,而是通过电梯门的反光与王麒麟对话。
“在你眼中,我是王麒麟。在他们眼中,我是天命。”王麒麟回答道。
我不知道他的出现到底有何意义。
正当我想继续问话时,电梯已经下降到一楼,身后的王麒麟也消失了。
回想刚刚的谈话,我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外界都认为王麒麟已经死了,但从天命的话中来看,其实王麒麟没死。
有没有一种可能,王麒麟和天命已经融为一体?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反正我都已经被天命盯上,他操控着我的命运,那么接下来的生活,将会进入水深火热,但至少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我现在已经是整个道教炙手可热的希望之星。
唯有我,才能破解五弊三缺,彻底把天命杀死。
离开潮连湾壹号,我回到久违的家中。
冷清的房子,只有我一人。
“爷爷!”
“爸爸!”
“不好意思,在外面办事有点久,我回来给你们上香了。”
我刚给爷爷的灵位上香,但看到我父亲的遗照犹豫了。
王麒麟跟我说过,我爸没死!
那我该不该给我爸上香?
思绪许久,我把香插在爷爷的灵位。
“张军,你要是没死就找个时间跟我碰面!”
我指着父亲的遗照,希望他能听到。
自打天命的出现,有些事情我觉得比玄学还要玄学。
我之所以相信天命的话,全因为当年父亲的死确实有点蹊跷。
依稀记得父亲帮陈家村迁祖坟的一个月之后,他说去一趟外地办事, 结果没几天有人跑来我家,跟我说我父亲张军从山谷坠落身亡。
父亲其实检查过有病症,但并非晚期。
当时我年幼,以为父亲只是不想让我以后有太大负担,所以选择自杀。
后来,我又怀疑起是不是因为五弊三缺,才导致父亲命不久矣。
但现在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父亲没死,这一则消息让我半信半疑。
如果真有此事,那我心里也没这么难受,他这人向来很老实,做啥事情都会考虑得周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出现来看我一眼,想必应该也有他的苦衷。
是真是假,唯有在以后的路慢慢探索。
“小枫!”
“有你的快递,我看你不在家帮你收了。”
“这都已经九月中旬了,你怎么还不去学校?”
隔壁邻居在门口喊了我一声。
我接过快递,发现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拆开一看,好家伙,粤州省的五邑大学。
查了一下自己的成绩,一本线还超了十几分。
可惜,我心意已决。
火机点燃录取通知书,永远的消失在我眼前。
读大学还是走江湖,我选择后者。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我没法继续按照正常人的生活过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别无去处,每天待在家中无所事事,偶尔有人来找我处理红白事。
枯燥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直到出现一批人,把我的生活重新搅乱。
来者有四五十人,一个两个身穿西装,村里停放十几二十辆豪车,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结婚租来的车子。
这群人没有一个是老大,但却有一个代表。
其他人都穿着黑色西装,唯有眼前的大金牙刀疤脸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
“你就是张军?”
“军哥,我是小楠,还记得我不?”
“那年龙哥家里迁坟,您说我犯煞,要不是您帮我解决身上的问题,我现在估计已经和龙哥他太爷喝茶了。”
我看着眼前的刀疤男,他好像并不是找我,而是找我爸。
从他的广普不难听出,是粤州人。
当然也能听出他有求于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且他身后的人叫做“龙哥”,而他只不过是个小弟罢了。
那群身穿西装的人都站在我家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放贷的追债。
他们身上流露出一丝戾气,显然是混社会的人。
而且眼前的小南更是如此。
“你眼瞎?老子是张军?”我开口骂道,
他当场愣住,转眼便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两张黑白照。
一张是我爷爷,一张是我父亲。
“我草!军哥什么时候走的?”
“你不是张军,那你是?”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回答道。
“张军的儿子,张枫。”
得知我的名字后,刀疤男的脸上重新出现笑容。
“枫哥……您好,我叫……”
没等他说完,我便道出刀疤男身上的所有信息。
“朱子楠,三十二岁,十六岁就辍学出来闯社会,以为能闯出一片天,结果遭到社会的毒打,二十五岁之前没有任何出息。”
“但在二十岁那年,有人收留了你,他叫谭龙,是你大哥。你为了回报谭龙的收留之恩,帮他挡了一刀,你脸上的刀疤就是因此而来。”
“从你的五官骨相来看,似乎并未多大的可观之处。不过,25岁那年你挨了一刀,刀疤从眉心垂直到下巴,斩断了你面相中的聚煞,因此你眉毛厚且又长,此勉强的男人比较重情义,从而让你一步步成为谭龙身边的左右手。”
朱子楠听完我的话,双眼瞪大,嘴巴张开。
许久后,他竖起大拇指,对我一顿夸奖。
“不愧是军哥的儿子,一眼看出我身上的问题,我朱子楠佩服!”
其实,我在父亲的笔记中看过有关于谭龙的事情。
谭家是个大家族,听说老祖宗是个土匪,虽然被剿灭,但财产全都遗留下来,谭家可不仅仅只有谭龙一个人说了算,他们一共三兄弟,谭龙是最小的一个,还有两个哥哥执掌家族大权。
当年我父亲帮谭家迁坟,坟中的老祖宗,就是当年的土匪头子。
估摸也有个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这一次来,该不会又找我迁坟吧?
我迁坟都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上一次在陈家村迁坟差点就搞得全村含家产,这次又来?
“迁坟免谈,其它可说。”我开门见山说道。
“不迁坟,但赶尸。”朱子楠说着说着,一个手下提着两个箱子进来,打开之后里面堆满了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个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