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华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那个长相普通的男人,问:
“兄弟,别人说了那么久,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除了黄毛李巽,包括鸡仔在内的四个新人纷纷往后退开两步。
黄毛李巽用复杂的眼神看了长相普通的男人一眼,想要开口解释点什么。
周裕华摇了摇夹着烟的手,说:
“我没让你说话,你给我把嘴闭上。”
说完,他恶狠狠地盯向长相普通的男人,声音冰冷地问:
“灰鼠,你告诉我你叫灰鼠,那么我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到我公司究竟想干什么?”
灰鼠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说:
“华哥,兄弟我是听鸡仔兄弟说起你正在召集人手一起挣大钱,我就和他提了一嘴。
现在既然华哥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说着,灰鼠淡然地闭上了眼睛。
周裕华当然不会客气,对站在门口的阿龙说:
“阿龙,把灰鼠带到地下室,让他清醒清醒。”
阿龙带着两个弟弟进屋,反剪住灰鼠的双臂,把人押了下去。
周裕华看了眼坐在那里的操盘手们,转头对李巽说:
“疯子,你跟我下去看看我们是怎么对付卧底的。
这里让强子看着就行。”
吴月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了拉正要跟着周裕华离开,李巽的胳膊。
周裕华看到这一幕又笑了。
“怎么?
吴大律师舍不得你男人?
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
李巽拍了拍吴月的小手,说:
“没事,我就是去学习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对待二五仔。”
周裕华转头率先离开,李巽跟上以后,除了阿强,其他的管理人员这才持着枪跟了上去。
吴月怎么看,都觉得那些管理人员的行为是看着李巽的意思。
这让她的担心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
……
一行人来到地下室。
这里阴冷潮湿,除了屋顶的两盏白炽灯发出昏暗的灯光以外,没有其他的照明设备。
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光线暗淡会降低人的本能抵抗,同时增强身体神经对刺激的反应……
灰鼠已经被绑到了一张平放的、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木桌上。
他身上的衣物也已经被全部脱去,四肢被结结实实套在固定好的束缚带里。
周裕华没有走过去,只是开口问道:
“兄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你的目的,我可以把你放回去。”
灰鼠闭着眼睛,根本没有搭理周裕华的意思。
周裕华笑了笑,说:
“行,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都是好样的,什么都不会说。
只可惜,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总想试试你们是不是又传说中的那么硬气。”
说完,他对一边手里拿着鞭子,往盐水里浸泡的阿龙扬了扬下巴。
阿龙得到授意,举起了指头粗、沾满盐水的鞭子,一下甩了下去。
“咻!”
鞭子发出了尖锐的破空声。
“啪!”
鞭子抽在了灰鼠的胸膛上,瞬间一道血痕出现在那里。
灰鼠的身体颤了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阿龙看灰鼠没有反应,连续甩下几鞭。
“啪啪啪……”
灰鼠的胸腹间出现了大量的、纵横交错的血痕。
灰鼠的身体为了抗拒疼痛,向上拱了起来。
可因为四肢被束缚住,他拱起的身体又重重跌落回木桌上。
站在一边的李巽可以看到木桌的表面并不是光滑的,在那里均匀地布满了一个个的小孔。
灰鼠伤口流出来的血,顺着这些小孔流了下去。
“滴答,滴答……”
一滴滴滴到了木桌下的一个方型玻璃容器里。
阿龙抽了二十来鞭,在周裕华出声阻止下,停了手。
周裕华走了过去,用手捂了捂被浓重的血腥味冲到了鼻子。
“灰鼠,你这样一声不吭,能让我怎么想呢?
我除了能肯定你来我这里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他我确定不了。
可对你来说,白挨了这一顿打,你这是何苦呢?
我看,要不然你还是开口吧,只要你开口,我刚才的话依然算数。”
灰鼠的嘴角抽了抽,侧过了头。
周裕华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行,是个爷们。”
说着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李巽身边,点上一根烟,自言自语道:
“鲜血的味道真臭,一点也不好闻。
你说说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
好好活着不好吗?”
他这话像是在和自己说,又像是特意说给李巽听的。
李巽对此不置可否,他现在还不能确定灰鼠是不是卫东林和他失联后新派出的化装侦查员。
也有可能是周裕华给他上演的一出苦肉计。
这次阿龙没动手,换成了阿虎甩鞭子。
又是二十鞭下去。
灰鼠的胸腹间的皮肉几乎已经没有一块是好的,有的伤口甚至重叠到了一起。
灰鼠除了身体的自然反应,抽搐,扭曲,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
仿佛这些伤口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似的。
这次周裕华没有再开口询问,而是用眼神示意新来的张文豹接替他两个哥哥继续抽鞭子。
张文豹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从阿虎手里接过鞭子的手都在颤抖。
阿龙猛喝一声:
“豹子,别那么没出息。”
张文豹抖了抖,这才握紧了鞭子,闭上眼睛大喊一声:
“啊!”
张文豹对着灰鼠的身体胡乱地挥舞起鞭子。
“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鞭响过后,灰鼠居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真是个怂包。
你比你那两个哥哥差远了……”
面对灰鼠的嘲讽,张文豹彻底怒了,他捏得鞭子握柄都发出了“咯咯”声。
就在他准备重新挥起鞭子的时候,有些看不下去的李巽开口阻止道:
“老板,灰鼠这是在故意激怒豹子,豹子要收不住手,灰鼠的目的就达到了。”
闻言,周裕华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分给李巽,还不顾他的推脱,亲手给他点燃烟后,说:
“疯子,那你说该怎么让他开口呢?”
李巽吸了口烟,徐徐吐出一口烟气,走到了灰鼠的身边,从一边的工具台里拿出一把大力钳。
他张开了大力钳的刃口,对准了灰鼠被束缚在那里的右手的小拇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