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们干嘛?”女子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不开心起来:“你不会是乌丹的士兵吧?”
“不是。”谢挚身上并没有穿着军装,为了能够偷袭敌军,他穿了老百姓的衣服做了伪装。
女子打量了谢挚一番,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只是有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个破乌丹都是一群土匪,一声招呼不打就占了老娘的地盘,祸害这里的水源、生灵,要不是老娘不能杀人,早就把他们杀干净了!”
“嬴姑娘是这里的原住民?”谢挚内心大喜,表面却仍不动声色:“如果有人能帮你把这些人赶出去,你愿意帮忙吗?不用你动手。”
“当然愿意啊!”女子眸子陡然地亮了亮:“你不会是隔壁要和乌丹打仗的那个军队的吧?”
“额……是。”谢挚虽然知道自己不该交底,可他却打心底觉得眼前人不像是坏人。
“那就太好了!”女子抚掌大笑:“你部队呢?你带来多少人马?”
“就我一个。”面对女子期待的目光,谢挚不自在极了。
“这样啊。”女子语气瞬间低落了起来:“那你来有什么用啊?”
“有用的!”谢挚急切道:“嬴姑娘只需要将你所知的乌丹消息告知于我,我就有办法!”
“不行,我不能看你去送死。”女子果断拒绝:“我去做饭了,你好好歇着吧。”说罢女子转身就走。
“等等!嬴姑娘!”谢挚急切道:“我不饿,姑娘先别忙!”
“你不饿,我俩大儿子还饿呢!”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挚拗不过女子,只得在女子家里用了晚饭,又休息了一夜。两军交战迫在眉睫,他们大晋也不能一直固守城门,叫而不应,留给他时间不多了。
“嬴姑娘。”用过早饭谢挚又一次叫住了女子,下了决定般将一切和盘托出,并且将自己烧粮草,引内讧,前后夹击等等计划全部和女子讲了一遍:“所以……姑娘现在相信我可以将他们赶出去了吧?”
嬴听得简直是目瞪口呆,一向依靠武力压制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谋略,什么是战术,她也终于懂了这世间为何最终渺小的人类才是存活下来的主流了。
“行,那我带你过去!”嬴忍不住向谢挚竖起了大拇指:“怪不得你单枪匹马杀过来,原来你一个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啊!”
谢挚被夸的有点害羞,谦虚道:“嬴姑娘过誉了。”
有了嬴的打掩护和配合,谢挚简直如虎添翼,先不说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帮他隐形混进了军营内部,他烧粮草嬴替他望风,他杀人放火嬴掩护他离开,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直到他拎着敌军首领的脑袋骑马带着嬴冲出乌丹大营的时候,谢挚脑子都是懵的: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超额完成了任务?
而且经过他们此次的并肩作战,他也察觉到嬴似乎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种超乎他想象的物种。但那又如何呢?谢挚并不在乎,无论是人,是妖,还是鬼,他看到是嬴那一颗单纯的、对他毫无防备的心。
他斩了乌丹族首领的首级,敌军群龙无首,虽然敌军人数远远胜于他们,可还是被谢挚打的连连败退,征战历时半年,谢挚除了夺回被乌丹族占领的大晋四城之外,还攻下敌军八城,要不是乌丹国主向大晋连送三封降书,谢挚都能将乌丹族整个覆灭了。
大战终于结束了,谢挚也一战封神,他成了大晋历史上最年轻也是战功最卓越的战神。传说他有天神相助,有他在的地方经常能看到一狮一虎两只猛兽出没,这两只猛兽却极通人性,从不伤人,人们便说这两只并不是普通的凡兽,而是上天派下来的神兽,来护佑谢挚的。
传言越演越烈,虽说对于周围敌国来说,谢挚无疑是令他们瑟瑟发抖的存在,可对于大晋朝年老昏庸的帝王来说无疑是埋下了猜忌的种子。
战争结束的第二个月,晋帝王下旨让谢挚父子等功臣一众回朝受封,在即将离开的前一日,谢挚独自一人率马连夜赶到嬴所居住的泽川绿洲,推开小院的门,果然一切仍旧如同他几天前离开时一样。
一狮一虎兄弟俩应该是打过架了,现在正各自占据着院子的一边谁也不理谁,而嬴正若无其事的哼着不着调的曲子,磨刀霍霍准备宰羊,看到谢挚站在门口,嬴明显也很开心,连忙放下手中的刀,站起来:“阿挚,你今天怎么过来啦?”
“我……”想见你,可后边三个字谢挚说不出口,只是红着脸挠挠头,进来将院门关上:“馋你烤的羊了。”
“哈哈哈,那你来的可算凑巧,今早刚和牧民买了三只肥羊,中午就打算烤呢!”嬴笑着,推了推身边的一只板凳:“坐啊,你来搭把手,咱们就能早点吃上了。”
“好。”谢挚沉默的坐下拿起一把尖刀麻利的开始帮嬴杀羊放血,动作一气呵成,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死掉了。
嬴笑着托腮看着谢挚的动作:“果然还得是你啊,杀的多就是不一样,这技术绝了。”
谢挚知道嬴的原则是绝不杀人,闻言有些小心翼翼的解释着:“我杀那些乌丹人是形势所迫,他们之前逼人太甚……屠了大晋四城无辜百姓,我……只是为他们报仇。”
“好啦!不用解释了,你都解释很多遍了。”嬴每次看着这个被万人膜拜的战神,在她面前磕磕绊绊话都说不明白的样子就觉得好玩极了,虽然知道谢挚会着急,但她还是忍不住逗弄他。
“嬴姑娘,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谢挚将三只羊都收拾妥当,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啊?”嬴有些不以为意,之前打仗的时候,谢挚每次出战之前都要来和她打个招呼,不过每回都会说的很清楚,去打哪座城,怎么打,赢面多少,不像这次说的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