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起来,每天的早餐依旧是那黑面包配上肉汤,虽然味道不怎么,但对于恢复身体却似乎有些作用,能填饱裹腹是首要,其余皆不过点缀
身上伤口在身体微微扭动就传来刺骨之痛,又躺回床上休息
他告诉醉说,他是孤儿,以前小时候就靠别人救济生活,不过好景不长,经常帮他的那家人,被人害死,他呢,一时无依无靠,就敢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后来被人抓住,差点被打断了手脚,偷的是个财主的钱,现在给他打工还起了债,可能是觉得是个可怜人,也就没再刁难
“邹德,你小子今天干这么卖力啊”旁边一伙计说道,看着他今天格外努力的模样,还有些好奇
“是啊,得早点还完债务,然后攒钱,我还要娶媳妇呢”邹德也只是笑笑说道
老财主叫菲尔.泽熙,是大臣后代,不过他是做卖酒生意的,不大的镇子上只有他一个财主,交给别人干的活一般就是搬运酒坛,看管酒窖
午时,“邹德”醉起身朝着周围试探性喊了一声
见着四周没有人答应,便自己朝着散着食物味道的饭桌慢慢靠近,拿起干面包嚼了起来 旁边还有一碗不怎么清澈的温水,看不见,但味道能尝并没那般清冽甘甜
脑海里总有些很奇怪的东西,“仿佛他自己拿着武器砍向别人,一处火海里的人似乎有些熟悉,有一人正挥舞着长枪,那人似乎是自己…”
“啊——”过一会儿,剧烈的痛感袭来,让他没法控制自己,在屋内打滚
“你怎么了”刚刚回来的邹德想要一把将他抱住,但得了谷雨的境界虽然散去,留下了不到半成实力,不过,也是接近下品鸣境,对付邹得一个普通人可谓太过简单,可能是旧伤过于重吧,不一会儿吐了几口血,虚弱了许多,才被邹得重新扶回床上
“我头疼,我刚刚看到一些人,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不过好像败了,败得极其惨,我要去找他们,好知道我是谁”
“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财主那儿干活,等路费攒够,你才能去那地方”
“嗯”记忆中是燃烧的房屋,破败的屋檐下,一字“南”其他根本看不见半分
日子过的很快,快过了三个月,醉能下楼走了,虽然依旧不能看见,但是对于屋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靠声音,靠嗅觉就能找准位置
“醉,你好些了吗”
“嗯”
“走我们去老财主家,让他给你找份差事干”
招工的那人见这醉瘦瘦小小还是个瞎子,极是疑惑
“一个瞎子能干嘛”
“力气很大”
“我们这儿力气大的多的是还是个梁人?”
“对,他父亲是梁人母亲西域人”
“好吧,那先来搬个东西”
“好”
酒窖里都是木桶,不过有些体型是极其骇人的,挑了一个容积接近几十升,足足能装几百斤酒,光那木桶怕是一百斤左右,加上里面的酒,至少三四百斤了
“不行就算了”看着醉半天没有动静,那管事的不耐烦
“我是怕,这玩意让我摔烂,谁来赔”
“我来”那管事的又说道
“好”
慢慢地那大酒桶被举起,渐渐到他腰上,胸膛,一直没过头顶,本来想朝着那管事的丢过去,但是他不是来砸场子的
“可,可以”看着将那酒桶慢慢放下,那人吞了吞口水说道,看着没有一丝难度的模样,倒是将那人吓了一跳
“我这兄弟可以吧”邹德拍了拍那管事的肩膀
“嗯,嗯,一天管饭,一桶五个铜板”
“行”
“什么啊,别人都是三人一桶,每人十个”
“没事”
不知为何,醉这次对酒毫无任何感觉,不知道是失忆,还是那次饮酒的缘故,酒窖里的酒味儿浓烈都将人灌醉,倒是没将那酒封好,制酒也在地窖,地窖之大占了小镇的十分之一,一人走完还是要个一刻钟
第一次倒是极为困难,看不见路,那管事给他指了一次,不过三五次,已经足够熟络了
夜晚,醉身上尽是汗滴,额头也早是已被汗侵过的痕迹
“今天有多少”
“一个银币吧”
“你得搬了二十桶”
“你肯定是那梁人中的登顶高手吧”
“不知”
“你这么厉害,那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赏识吧”
“醉,要是以后你有钱了,一定要记得我哈”
“嗯”
“屋内,两个少年挤在一张床上,床上的一位少年已经累得早早入睡,另一位,还在那儿想着什么,腹中传来不适,跑到屋外,一口褐色的血吐出,但是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吐了血,还是身子吃坏了什么
“醉,主人找你”
“去吧,也许是有什么好处呢”见着醉迟疑,邹得安慰他
“嗯”
被人慢慢带到了到了一处地方,装饰和梁朝大不相同,不过在他眼中与任何地方倒没有多大的差异
“你是醉?”一胖弯胡子男人挺着个大肚子说道
“正是在下”听着声儿,感觉是正西偏右方传来声音,便朝着那儿答道
“为何会给你取这样一个难以辨别的名字”
“名为夫亲所取,姓从母亲随母亲,父亲早逝,母亲也因疾而终,我单得一字,名醉”
“倒像个梁人,无妨,你是天生神力?几百斤酒罐轻松能起”
“或许是,我脑子得过重疾,有些东西早早忘却了”
“也不废话了,附近我们和几个小镇要举办比赛,赢了则有一笔极为丰厚的报酬,特别是一把上乘的巨弓,不过我只取财,那弓便归你”
“我看都看不见,更没有接触过武学”
“无妨,你这般骇人的力气,即使不学也能打赢”
“你有梁人血统,至少有过学武的经历吧”
“不知道”
“我给你个师傅,你若是取不了胜,救你的那小子和你都会死在这儿”
“我的事,与他何干”听到这儿,醉有些暴怒
“去不去依你,但杀不杀,在我”手中玩着一小刀,随身扔在醉身旁的木桩旁
“我去”
“这就对嘛”
“有一项是射箭,你试下靠你那儿耳朵能不能射中”那教他的人试探性闻着
“好”将弓箭拿起,脑子丝丝记忆瞬间涌入
“你先自己练着,哪儿响,射哪儿”
那人准备回房休息,他也不信醉能轻松射到,准备回去睡半天觉再来,日子不长不短,偷懒一些也无所谓,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瞎子射箭,瞎子射箭”,正常能中几只,盲人如何中,常人不及,盲人何能
“嗖嗖嗖——”箭矢射出声音不断,一箭接着一箭
不过传来的声响只有箭头与泥土碰撞的声响,要么就是花草细微的折断声儿,没有一个与那木桩紧实的贴合感
“空了”
“又空了”
“又是”
“又空了...”
木桩是人形的,较为规整的,感觉这他试了试四尺左右的位置,没有碰撞声,说明铃铛位置是有些歪的,不然就是镂空,下面和人的双腿一般,都是分开的
“不对”又是一次,微微左移了一下,还是那般
“嘭——”木桩瞬间爆开,那射中的一处全部碎成木渣
“呵~啊”刚刚做的梦的射箭师傅直接被这响声吓醒
“怎么了”看着窗外破烂的人形木桩
“你射的?”看着碎了好几块的木渣,那人形木桩没了头
“是”
男人被吓出一身汗,这怎么可能
茅草屋内,醉在躺在那床上
“今天去干什么了”
“射箭”
“你会射箭?”
“刚学的”
“瞎子怎么学”
他讲了他怎么射的,也是把邹得吓了一跳
“你瞎了都这么牛,没瞎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