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来了,我们家鹤渔就是算准日子,说您要来”老鸨早早就在门口待着
“当真?”
“真那肯定真”
“给”
“谢谢世子”
“不用管我”
“好嘞”
今日又来听曲,自上次来已是三月之前,他来这儿也总是三月一次,有外传言,那瞎眼小王爷也好淫欲,也说体虚妓院虽少去,是在调养,不过宇文拓忌也没当回事,他不在乎,也没必要和这些人争论
南弦王倒是贤良,只是这瞎眼儿子就没那么好,一天带着随从四处玩,说他荒诞,但是也没什么不可为之事,说他贤良,一天到晚也没做什么正事
上次走时,丢下重金,后来才知道他是这南七州王爷南弦王之子宇文拓忌
“鹤渔姑娘,拓忌公子来了”老鸨回头招呼了一声
“世子请上座”
宇文拓忌慢慢地上了楼阁,楼阁似乎换了个样,将那柳鹤渔的屋子扩成了两间
“奴家参见世子”
“你就当我是个听曲儿的就行,我也只来听听琴音”
他自己揉了揉太阳穴,便在柳鹤渔那面前的卧榻上休憩
苏雨州有一条大运河,据说是百年前一位上玄境之人醉酒所砍出来,剑气直逼附近金阳州龙须江,看道已成,便将那单流之河改成分叉河,本来一条直流南勉州的大江直接水量大减,灌入了这新开之河,本来就河流众多的苏雨州更是多了番景色,不过龙须江上游是东三郡,这是那曾经傻了太子所管之地,后由宇文思龙,那太子的儿子所管辖,不过能力不够,仍是混乱,梁帝常年换此地三州刺史,但总是能力不足
据说大部分江湖人士全聚在此地,且实力都不俗,官兵也难以管辖,常有浮尸从下游一直漂流,大部分去了南勉州,少部分从到了金阳州,更少的才流入苏雨州
一般都有捞尸人,有不少上游之人来寻,只需要给些许报酬,今天又飘来一“尸体”,看着装也是一江湖之人,身上还有一配剑,那捞尸人将其捞起来,丢在一旁,不曾想,那尸体忽然站起,大吼一声“能否再给半杯九曲酿”,然后飘飘倒倒朝着一旁走去,给那人吓得不得了,那尸体还活了
这趣闻自然会东传西传,四处都会知晓一些
“那尸体”就着那不大不小的太阳晒起衣服裤子,人也进那河里重新洗了个澡,河里清澈透亮,自然无所遮挡便,武当道家寻弟子自然是一看根骨而看心境,心越透亮,自然对武学造诣便越高,柳七夜十二岁离家,现在已经快十八年,多年前名声大噪是因为与那司马谷雨一架,他习得武当剑术“随万机”,剑法千变万化,难寻踪迹,不过此子过于随性洒脱,武当虽无太多约束,但也不可能放纵,本来可以留在武当,他师父在半年前离去,也是一因
他师父陆洪钧上天境,不过不喜武修,好文学,不喜欢争斗,但实力确实是武当前十甲,几十年前,玄天五宗,青年小辈司马昭局,现在却是玄天五宗大师傅了,刚入上天境自以为天下难逢敌手,他师父单手迎战,用的也是“随万机”,那难寻章法的剑招也是骇人,司马昭局据说当时连剑都看不清,将那狂妄小子打得是亲娘难认得,还是被玄天五宗之人抬回去的,虽然那时陆洪钧也才三十出头,尚未入上天,但是同辈下,无人可敌
可惜他师父命数坎坷,将他领进门的师傅曾说,他患一疾,三十发作,四十病重,五十难言语,六十即逝,正如那人所言,他师父虽期间不同,但是六十还是走了
陆洪钧走后,他便离开了,脸上少了些笑颜,多了些沉稳,本来半年之前,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像个孩子,现在一个三十的人像个沉默寡言的老人
陆洪钧不喜欢喝酒,不是讨厌喝酒的醉态,而是因为自己千杯难倒,曾与人喝酒,那人不省人事,他到这儿还是无感,做事的都有的,没有上限的事儿或多感觉是无趣罢了,他还听说,醉矣,梦醒,皆忘,但无醉何能忘,年轻爱过一人,不过被伤透了心,来到这儿,不作为,不追求,只求心静,渐渐忘却了一切
武当山立于东三郡北梁王朝南七州交界之地,也可以说是它将这三处隔开的,武当山西走百里开外有一农家,有佳酿在此,据说那酒十年成一坛,每坛都酒香四溢,入甘甜,后既醉,回味无穷甘甜伴香醇
柳七夜正是往那儿走着,见一茅屋,茅屋和普通地儿没啥区别,他想进去讨口水喝,河呢刚刚不渴的时候倒是看的见,渴了反而是难以寻见
喊了俩声,可见四处无人,瞎转差点掉进了茅坑里,转了一会儿见一大缸,但是没有水的水缸,桌上的水杯茶壶也空空如也,倒是边角出有几坛酒坛子模样的坛子,不过渴极了倒倒也顾不了太多了,一坛开启,传入鼻孔的不是那浓重的酒味,却是一股子果香,酒色呈现那桃红色,果香过后便是那酒味,酒味倒是显得极淡薄
小杯明显不过瘾,便抱起那整个坛子,囫囵吞枣般全部倒入口,入口便是清甜之味,后而果味儿加重,再往后便是些许酒的汁味儿,给人一种不是烈酒之感,且还觉那是不醉之酒,不过半坛下肚,倒是极为解渴,犹如吃那汁水极其饱满的果子般,继而继续将那酒一通倒入肚内
或许是喝的有些多了,渴感倒是皆无,回味起来倒是甘甜无穷,歇一会儿,本想起来确不知道这酒后劲倒是极大,整个房屋天旋地转,不过倒是能走,他没喝过酒,不知道这是醉感,只觉得自己还能喝,一坛再启,继续吞吞下肚,不知不觉间,那酒一会儿便皆入肚中
歇一会儿,想继续痛饮,不过这酒劲全部上来,人也是瞬间倒不过去
一哼着小曲儿的姑娘,模样极为俊俏,朝着这个小茅屋走去,自说自话些什么,背上有个小背篓,背篓里有着些许认不得的杂草,杂草还有三三两两的小果子
进屋里,看着杂乱的摆放,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打乱了,也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倒在自己房里,连那两罐酒都被打开
“我的九曲酿啊,你这人,十年成一坛,就这么被你喝了”那女孩子脸鼓起两个小包子似的,朝那喝醉了的柳七夜吼道,还朝着那人踢了两脚
“呼噜噜——”柳七夜依旧纹丝不动,还起了鼾声
“诶,我怎么,被绑着了”一醒来就是被无花大绑在一个大凳子上面的,头倒是不痛,但是还是晕乎乎的,嘴里还有这微微甘甜之感
“你说怎么”只见那女孩子将到直接抵在他脖子上,还是被刚刚磨的似乎,还有那正在下滴的水珠
“姑娘你谁啊,哦,这是你家啊,不好意思,我那会儿上你家讨水喝,然后没水喝了,找酒解渴,没办法,这酒太好喝了,我一个没喝过酒的,一喝也醉了,而且太好喝了”
“姑娘芳名万俟嫣乐, 你都在我家睡了三天了,那酒能不好喝吗,十年一坛,我还想尝尝呢,结果被你喝了,一年就十坛”
“对不起姑娘,我给你赔罪”
“不用你赔罪,你去死好了”说着把那到一把刀砍向他,又立刻到那旁边的椅子
不过柳七夜什么大风浪未见过,怎么会被这小事儿吓着,就是那嫣乐将那菜刀直接扔他脸上他也不怕
“倒是有胆子,看来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来帮我个忙”
“既然是在下有愧于姑娘,必当尽力而为”
“找着这些野果,越多越好,然后提三满缸水就行,先打水,后找野果,野果都要一株株完整拔下来”指向几页书籍上的果子,又指着那
听着要求不过分,便是直接答应了,即使过分也没事
将那一大缸提起来就走,嫣乐也没管,将那扇凉的扇子搭在脸上昏昏睡去
将那大缸一直抬着走到了河边,至少有两三里地,将那剑拔出来,“随万机”有一术便是漩涡逆流,凭空出龙卷那是轻而易举,柳七夜甩动那柄剑,随手舞动,空中出现龙卷,一直绵延至那河面,将水面卷起,如同龙吸水般将那河面抽出水,靠近水缸时,又瞬间没了那般凶猛的气势,原柳七夜收力,水也是直接落入那缸中,这样反复,将那三缸水打满了倒是
又是拿着那本书去书上寻着那些野果,“茅莓、血藤、沙果、火棘、金铃子、海甚子、红毛丹、羊屎果、蓝靛果”他也见过一些,也有更多没见过,见一个倒是尝些,有甜有酸
倒是一口气将树都拔了回来,不过倒都是些小树,灌木丛似的,有些像个野花那般大小,顺着根多留些
一日下来,倒是拔费力气,就是找的时候太过麻烦,九种野果,他几乎找遍了整座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