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琼最近去哪儿了？”黎蔟吃着小吃问身边的苏万。
“他上次去我家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还以为我惹她生气了。鸭梨，你吃那么快干嘛？”苏万问黎蔟。
“你懂什么？回家就不让吃了？”黎蔟看着苏万。
“你爸还管这个？”苏万看上去有些疑惑，随即转口又问：“你搞定张薇薇了吗？”
黎蔟一下子差点被噎到，赶紧看着苏万开口：“你闭嘴吧，不要和我提张薇薇。”黎蔟和钱恒在一起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把那人伤得狠了。以至于现在的钱恒虽然和他在一起了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甚至比之前还小心翼翼。
“为什么？”苏万不解地问。
“我和恒哥在一起了。”黎蔟笑着和苏万说。
“你不是，鸭梨，这个牺牲太大了。”
“我和他一起去的古潼京。苏万，你不用担心有人和你抢沈琼了。我喜欢恒哥，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苏万看着自己面前的黎蔟，知道他很认真。满眼的温柔和在意。
两个人吃完小吃，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郑义和他的兄弟们。黎蔟看着上钩的鱼，拉开了自己的校服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号弹……
这是他在沙漠期间有人寄给他的装备。
面前的小混混全部蹲在地上抱住了头，黎蔟和苏万大笑着，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抬眼看了一下苏万手上的表。
“我，我要回家了。快把我身上的东西卸下来，快啊！”
“为……为什么？”苏万问。
“别废话，快卸。”
这些东西怎么能被恒哥看见。
黎蔟回到胡同，老远就看见钱恒背着自己的背包站在胡同门口。看见黎蔟回来，钱恒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比平时晚到了二十分钟，干什么去了？”
黎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选择承认一部分：“和苏万一起吃了小吃。”
“不是说了你现在不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嘛，不听话。”钱恒摸了一下他的头。隐隐嗅到这孩子身上的烧烤料味道。
“恒哥，我错了。”黎蔟乖巧地接下钱恒背上的包，这几天钱恒已经开始重新在潘家园摆摊了。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很酷的样子。
“恒哥，我要回家了。”黎蔟看着站在自家楼外的青年笑着说。
钱恒看着黎蔟点点头：“小蔟再见。”
黎蔟回了家，钱恒在黎蔟转身的一瞬间变了脸色，背着包回了家。
黎蔟的身上除了烧烤料的味道以外，还有一些火药的味道。钱恒摘下口罩和帽子，边分析边给自己做吃的，很简单，下把挂面烫几颗青菜就对付完了。他的味觉自从王蛊苏醒之后就全部消失了。以前是分不清楚味道，现在是直接尝不出来。只有黎蔟来家里吃饭的时候钱恒才会找个教程调个味。
自从从沙漠回来，钱恒连生活的仪式感都丧失了。
“火药。”钱恒吃着面条。
“是和苏万放炮去了还是别的什么？”
比如说：
钱恒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信号烟火。
思索完之后钱恒就有点累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时继承了王蛊的特性，蛇都比较喜欢睡觉。他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亏空太厉害，一到晚上就困。
明天去查查小蔟最近在干什么吧。
半夜的时候，钱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取出枕头底下的刀走向门口。看见外面是黎蔟。
“小蔟。”
刚打开门，钱恒就被少年抱了个满怀，他从少年身上嗅到了血腥味。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把少年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看向少年包着纱布的手：“手怎么了？”
听出青年言语中的慌张和担忧，黎蔟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让恒哥担心。但是今晚发生的事他实在有些害怕。吴峫给他寄了一具尸体。
“不小心摔到了，恒哥，我好想你。”
“怎么总是不小心。”钱恒心疼地看着黎蔟，最后在少年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没事，已经包扎过了。恒哥，我进不去家门，今天晚上可以住你家吗？”黎蔟鬼使神差地提出这个要求。
“去洗澡，伤口不要碰到水。”钱恒温柔又无奈地说。
“恒哥最好了。”
到床上试探着把早就睡熟的钱恒揽到怀里的时候，黎蔟的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钱恒转了一个身，额头抵在黎蔟的胸口。他睡衣的领口有些大，所以在黎蔟的视角可以看见这人肩膀上狰狞的伤口。
黎蔟觉得自己是疯掉了，在沙漠里怎么可以那样践踏钱恒的真心。害得这个人伤痕累累。
低下头和钱恒额头相抵，黎蔟想着之后的一切都交给自己就好了。再也不要恒哥为了这些事受伤了。
钱恒这一晚睡得分外安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黎蔟已经不见了。在桌子上买好了早餐。还有写着他那狗爬字的纸条。
恒哥，我有事出去一趟，最多三天就回来了。
钱恒后背一下子冒出了冷汗。黎蔟离开了？
“小蔟！”
电话打不通，钱恒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被人揪住，一种麻痹感从四肢百骸传来，整个人撑着桌子跪倒在地上。
这是……钱恒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最后只能强撑着拨打了姚春风的电话。
“喂，小恒啊。”
“姚大夫……”
年轻人的声音虚弱又温柔：“又给您添麻烦了。”
……
钱恒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姚春风在他身边翻着病例。
“姚大夫，我的手机呢？”钱恒虚弱地问。
“你这孩子，先别管你的手机了。”姚春风觉得自己再看几次钱恒的病例肯定会缩减寿命。
“这个神经毒素脱敏导致昏迷又是怎么回事啊？你昨晚上心脏骤停。你这孩子。”
钱恒不说话，知道这是王蛊在短暂时间里释放大量费洛蒙导致的，要是换在以前自己肯定可以扛过去，但是现在。
“姚大夫，我的手机。”青年固执地伸手。
“给给给，你的手机。”
钱恒接过手机一看，有好多黎蔟的未接电话。他马上回拨了过去。
黎蔟到了吴山居，在这里遇到了梁湾。两个人被一个姓霍的老板追击，刚被气质优雅的老太太和张日山救下就接到了钱恒的电话。
“喂，恒哥。”
“在哪儿？”钱恒的声音非常温柔。
黎蔟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能慢慢开口：“吴山居，恒哥你没事吧？我昨天在飞机上没接电话，下午打电话打不通。”
钱恒叹了一口气：“我没事，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