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愣住。
玄真摇头:“昨天晚上小殿下又玩到半夜才回来,帝君还在处理公务,就让他先睡,结果没想到回卧室的时候没看见人,床上被子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挣扎过的痕迹,而且窗户开着,窗台上留下一串脚印。”
“什么脚印?”
“好像是猛兽的脚印。”玄真拧眉,“但西帝宫有结界,一般凶兽进不来,昨晚上从东林带回来的那只名叫优优的灵兽似乎目睹了案发现场,它还追出去了,但是到结界边上的时候它被拦住。”
“优优看见了?”她眸子一闪。
“不知道,帝君让我来找您,您不是能和她交流吗?”
她匆匆赶去宫禛的院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了解了前世今生还是单纯被小宝的可爱打败,听说小宝出事,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优优站在院子门前好像有点焦虑,蹄子不停地搓着地面。
“有线索了吗?”她冲进院子。
宫禛站在门外,左右都是之前从不显山露水的得力干将,他吩咐了两句,他们立刻消失在院中。
“你来了。”他神情严肃。
平常看着似乎一直放养小宝,也不怎么在意这个儿子,但毕竟是亲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甚至猜不出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她点头,看了一眼优优:“你昨天看到了?”
“天山雪狐王,我看见它翻窗进入卧室,但我一直嘶鸣也没有用,它有利爪,可我只能追着它跑,等跑到结界处的时候,我就被拦下了。”
“小宝当时清醒吗?”
“我一直守在窗前,窗户是开着的,小殿下睡着了,它进去之后用了术法,一直到离开结界,小殿下也没醒。”
这就棘手了。
她把优优的话转达宫禛,他拧眉:“西帝宫的阵法结界是自然形成的,所以能防住神仙,但却防不住那些灵兽。”
“也就是说,这个人很了解帝宫阵法?”她拧眉,“但这也不算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去了,也许,应该从天山雪狐王入手。”
雪狐很有灵性,而雪狐王体型很大,和狼王不相上下,可以负重五人,而且擅于捕猎,所以神魔妖三界都有饲养。
“雪狐是杂食,吃肉却很少,所以应该不会是因为寻找猎物攻击小宝。”她叹了口气,“优优说它直入院子,又没耽误地进了卧室,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目标,让小宝陷入昏睡,有可能是怕他挣扎,也有可能是怕伤害到他。”
总之,这个动手的人似乎没有伤害孩子的意思,对方的目的,可能在其他方面。
“制衡。”宫禛凝眸,“天庭关系错综复杂,也许有人想用这种方式,获得我的支持。”
“可以先从天山雪狐王上下手,饲养的人应该不多,妖族和神界来往不多,知道小宝存在的估计也是凤毛麟角,估计还得从神魔身上下手。”
“嗯,我安排人去查。”
“上神。”优优忽然在她身后开口,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
“东林神兽众多,我之前就在那里看见过两只雪狐王。”
又是东林?
她瞬间想到谨禾。
可谨禾恨的是她,绑架小宝,岂不是背道而驰南辕北辙?
但没时间犹豫,宫禛决定先去天灵台。
天灵台可以调阅所有神仙身上近期发生的事,灵力强的能保存十几天,像小宝这种未成年的孩子,能有前后十分钟就不错了。
整个九重天只有宫禛和司命能阅看,所以只能期待这十分钟内有关键线索。
汤故叫上希衡,决定先去东林碰碰运气,希衡把延逸也带上,毕竟这次没有宫禛,难保青函王买账。
可让几人没想到的是,谨禾听说小宝失踪,竟然非常配合,甚至还派人和他们一起搜查整个东林。
延逸被青函王留下,汤故和希衡两人在偌大的树林里寻找雪狐王的踪迹。
据东林的灵兽册子记载,这里只有两只雪狐王,只要小宝是被它们其中一个掠走的,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不知道走了多久,希衡嗓子都要喊哑了也没听到一点动静。
小宝的灵力很特殊,自带疗愈能力,只要他在附近,两人就一定能感受到。
“小故,你看前面那个是什么啊?”
希衡扯扯她的袖子,指着前面一片开阔的湖水。
周围气温不低,但水面上似乎结了冰,飘着一层雾气。
一阵风吹来,飘过湖面,温度骤降。
“你说,雪狐王会不会就住在这种冷得莫名其妙的地方啊?”希衡抱着双臂,打了个寒战,“毕竟能叫这个名字的,应该御寒。”
汤故眯眼,没答,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面。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希衡吸吸鼻子:“好像是花香?”
“可这周围,没有花。”
她往前走几步,凑到湖边,湖水凝结,水面上的雾气芬芳异常,两人凝神观望湖面,汤故眸子骤然一缩,还没来得及将希衡扯开,水中忽然出现一阵狂风,像是一只大手,将两人一把拽了进去。
“啊!”
希衡尖叫一声,两人瞬间消失。
“这……哪啊?”
黑暗中,希衡抱着汤故的胳膊,伸手不见五指。
汤故拉着她的手:“别害怕,至少,周围没有其他活物。”
“拜托,你真是懂安慰人的,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希衡整个人都缩在她身后。
“听声音,似乎在一个山洞里。”她扬声,周围好像有回音。
“所以呢?”
“既然是湖面下的洞穴,就肯定有出口啊。”她伸手摸着旁边石壁,很光滑,但摸不到水汽。
难道不是湖?
她没把猜测说出口,免得又吓到身边的希衡。
“汤故……”
一个遥远又沉重的声音传来,她脚步一顿。
“你听见了吗?”希衡瞬间将她抱紧,“它在叫我。”
她拧眉。
“汤故……”
那声音又叫了一遍。
“你终于来了。”
汤故凝眸:“你认识我?”
“当然,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千年了。”
声音诡异,她半信半疑:“你是谁?”
“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