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哪里敢有意见，宫禛的事别说他了，就是父神都不敢过问。
当事人在场，他就算有心想要为吃瘪的嘉慕报仇，也没这个胆子。
“至于九殿下让他人受过这件事，如果无能，就废了吧。”
他说的很明显是嘉慕明恋不成倒打汤故一耙这件事，玉帝手一抖。
嘉慕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让他废了，怎么舍得。
谨禾站在一边，听宫禛帮汤故说话，手握成拳。
她刚想为玉帝辩驳，却没想到直接一瓢水浇到了自己头上，宫禛扫她一眼：“你父亲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别忘了。”
自以为是简直是这群人的通病，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左右别人的想法瞒天过海，这几百年光长岁数没长智商吗。
谨禾心惊肉跳。
宫禛刚才的语气，似乎不只是警告，总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青函王已经失势，她如果再行差踏错丢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汤故看着谨禾，拧眉。
正常人要是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怼了，怎么也会心生芥蒂，可她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气的也压根不是宫禛，而是自己。
她就这么喜欢他？
之前希衡说过，为了得到延逸，谨禾甚至打断她灵根，但后来变心变得莫名其妙，现在疯狂爱上宫禛，也不知道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从大殿里出来，就听见身后玉帝摔东西的声音。
汤故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宫禛，暗自咂舌。
整个九重天，也就只有宫禛能把玉帝气成这样。
“帝君刚才为什么帮我说话？”她走两步，忽然开口。
宫禛停下脚，等她跟上来：“我记得我刚才说过了。”
“帝君喜欢我？”
“还有假？”
她一哽。
哪想得到会有这么直接。
好歹是帝君，能不能稍微不露声色一点？
“帝君喜欢我，是因为在凡间发生的事？”
宫禛凝眸：“你想起了多少？”
“没多少，那个人，是我么？”
他沉默一会，一直走到宫殿门外，看见等在那里的玄真才开口。
“是。”
“真的吗？”
她瞳孔瞬间放大。
所以，记忆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人间的那个汤故，真的是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着急。”他勾唇，“等你想起来。”
他倒是耐得住啊，有没有考虑一个失忆患者的感受？
看着两人走远，谨禾站在回廊下牙都咬碎了。
嘉慕从另一边走过来，看见她，别开眼。
“九殿下。”
她上前两步把他拦下来。
嘉慕拧眉：“有事？”
刚才大殿里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不仅是谨禾，这次连玉帝都被波及了。
“九殿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觉得我们可以联手。”
“就凭你？”他冷笑一声，“你的名声在九重天可都臭了，我和你联手，不是自讨苦吃？何况你有什么资本说这种话？”
青函王现在天天在东林没脸出门，谨禾倒是蹦跶得欢，在他看来，就是没脸没皮。
“九殿下，虽然我父亲犯错了，但他的实力却没被削弱，说句不好听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相互成就，你得到汤故，我得到帝君，而后，东林的兵权，也有一半掌握在殿下手里，如何？”
“你那里，还有东林的兵权。”这倒是嘉慕意料之外的。
“青函王只有我一个孩子，不给我能给谁。”她笑笑，“我父亲之前也有野心，但奈何现在已经失去了先机，所以，只能靠其他人，至少你上位，能保住他的位置。”
他对谨禾的话保持警惕。
青函王可不是平平之辈，他要不是没有子嗣，玉帝的位置现在肯定是他的，他常年居住东林，但手下的部队没有一天停止训练，是不是有异心未可知。
“但你也知道，现在抢汤故，就等于和帝君撕破脸，我的本意是拉拢各方势力，可不是和他们交恶。”
“那是因为帝君被汤故蒙蔽了，我听说汤故长得像小宝的亲生母亲，帝君偏爱理所应当，但这种替身她又能做多久？等他发现我的好，汤故的那点形似也就成了镜花水月。”
也不知道是她的理由确实动人，还是嘉慕被东林的兵权吸引，他沉默了好一会：“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我静候佳音。”
嘉慕离开，谨禾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勾唇。
她身边伺候的小仙娥走过来：“殿下，今天早上王爷来催了，问你在九重天上运作得如何。”
“催什么催，这种事急的来？你去告诉他，嘉慕已经动摇了，只要他愿意跟我们合作，就能成为我们最好的棋子。”
“可九殿下毕竟受玉帝疼爱，如果他发现您从一开始就骗了他，会不会……”
“他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成定局了。”她冷笑，“玉帝千万年来一直提防我们，这次母亲的事败露，他抓到一个把柄就疯狂打压，要不是觉得我还有用，想把我嫁给帝君，东林哪还有我们的落脚之处。”
“但玉帝毕竟是正统……”
“闭嘴！”
小仙娥被吓了一跳，立刻闭嘴，“九重天发展至今已有万年，什么正统不正统的，都是玉帝自以为是而已。”
“是。”
汤故回到西帝宫，微信群聊里全是今天宫禛替她出头的热烈讨论，哪吒和希衡添油加醋，说得像是亲眼看见了似的。
她得到宫禛的回答之后脑子里就一团浆糊，如果她真的是和他在凡间有段感情的那个人，小宝……不会真是她生的吧？
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多了个这么大的孩子，她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她一晚上没睡着，看着银河满脑子都是回忆里破碎的画面，她应该是喜欢宫禛的，毕竟有权利有颜值还有身材，谁不喜欢，可忽然一瞬间从上下级变老夫老妻，跨度太大了。
她洗漱之后打算先上班，保住饭碗再说，刚关门走出院子，就看见玄真风风火火冲过来。
“出什么事了？”
“小殿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