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禛拧眉：“旷课？”
小宝一哽：“不是！天尊老师说了，今天让我自己练习御剑，我刚就在后山练剑，看见司命叔叔在和妈妈说话。”
他放下手里的笔，挑眉：“说什么了？”
“司命叔叔给妈妈煲了汤，妈妈很高兴，然后司命叔叔就抓住妈妈的手，再然后……小宝面前路过一只蛐蛐，就没看见了。”
关键时候被蛐蛐吸引了注意力，小宝自己也很后悔。
宫禛凝眸。
他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常用浏览里有一个名为“天庭田螺姑娘独家专营店”的八卦小号，搜索框输入司命，弹出来的两条帖子都和汤故有关。
一个是司命当众承认对汤故有好感，一个是司命在汤故沉睡后不顾一切为汤故寻找魂魄。
“司命。”
他话音落下，司命立刻闪现在他面前。
“帝君吩咐。”
他勾唇：“蛮荒近日不太平，你前去镇守，有异动及时来报，非我令，不得回。”
“蛮荒？”司命一脸讶异地抬起头。
他是文官，为什么要把他支配到蛮荒镇守？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帝君，但他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从大局考虑？
“不想去？”宫禛语气不妙，他头瞬间更低。
“领命。”
汤故拎着参汤回到东帝宫，有小宫娥来找她，说王母请她过去。
她三两口把汤喝完，匆匆忙忙赶过去，王母坐在凉亭里绣十字绣，八骏图只绣了八个马头。
每只马都龇牙咧嘴，各丑各的，和原图没有半点关系。
她看了一眼绣布，一言难尽。
王母的定位一直都是女性的天地共主，知书达理，有慈济天下之心，但就是个人爱好上……一直都是不如不爱的程度。
“您找我？”
她坐下，王母放下手中的针线，将绣布收起来，一旁小宫娥的眼睛终于免受荼毒。
“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相信你前两门都没多大问题，拿下前三还是绰绰有余，但就是最后一项术法，我想让你弃权。毕竟你才刚恢复，这时候大动干戈，我担心你身体。”
神界每十年一次的轮岗考核都是固定的三项内容——军事才能、文学才能以及术法。
倒也不是不思进取不创新改革，而是因为神仙只需要这些技能，多一点都没有用武之地。
“如果弃权，我少了一门课的分数，就算两门都拿第一，也只能跻身中游，我还想……回到地府呢。”
“你还回去做什么！？”王母抓住她的手，“小故啊，我没有子女，你就是我的女儿，虽然之前是我为你谋的阎王岗位，但我知道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现在法术又没恢复，捉鬼降妖，哪里吃得消？”
“可我已经习惯了地府的工作，再说了，我要是到您手底下做事，估计够被人说闲话的。”
她摇摇头。
王母拧眉，沉思一会：“其实，西帝宫也是个好去处，那里人员简单，不像玉帝手下乌烟瘴气的，个个为了自保都要提心吊胆。”
“西帝宫？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汤故直摆手，“每年想靠进西帝宫的人多如牛毛，光是成绩好都没用，还得有背景去周旋，我可做不了这种事。”
要不是为了陪伴在王母身边，她压根不想做这个神界公务员。
乌烟瘴气的，各种陈规陋习，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就是为了自保都得点头哈腰受尽委屈。
受委屈也就算了，每天忙忙碌碌，不是这个大会就是那个朝会，一群神仙聚在一起之乎者也摇头晃脑，实际上屁事都没解决，全是过场，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她不喜欢这种腐朽的风气，宁愿埋头做事。
“那怎么办？现在对你而言，拿术法考核的分，比水中捞月还难啊。”
两人沉默，一旁的小宫娥忽然开口：“术法考核不是可以选单人或双人一同考核么？如果能找到另一个法力高强的神仙陪上神一起考核，最后算小组分数，不就可以了？”
王母点头：“是个办法，但小故现在法术受损，和她组队就是送分，谁能愿意？”
汤故还没说话，小仙娥笑笑：“司命一定愿意。”
“对啊！”王母一脸惊喜，“司命心悦你谁都能看出来，他飞升上神已有千年之久，虽然平常做的都是文职，但法力不浅，有他帮你，肯定没问题。”
汤故犹豫：“这……不太好吧？”
“没事，我去帮你说，你也不用亲自出面，如果事成，就是我欠他人情，你也没有负担。”
王母一片好意，她不能不领。
司命很快就给了回复，说他要调去蛮荒，但在那之前，肯定能帮她完成术法考核。
汤故总算松了口气。
考核开始那天，天庭大殿内人头攒动，四海八荒的神仙齐聚，比蟠桃盛宴还要热闹。
“小故，听说你术法考核找了司命，你们这是打算官宣了？”哪吒穿越拥挤的人群，只为到她身边八卦。
“你歇歇吧，别乱写了，我会记住这个人情的。”
对方啧一声：“其实司命也没什么不好的，玉树临风，翩翩公子，关键是对你真上心啊！”
“但我确实没那个意思。”她摇头，“我也不能骗他啊。”
哪吒还想说什么，但钟声敲响，所有人都往抽签处去，他只能闭嘴，跟上人流。
第一轮考的是军事才能，两人一组，在模拟城池的沙盘上演练，分别攻守一轮，守城胜出得三分，攻城胜出得四分。
汤故闭着眼瞎摸了一支签，抽出来一看，脸色一变。
哪吒又挤过来凑热闹，还拉着月老和财神，三人凑过来一看，纷纷表示同情。
“谨禾殿下？汤爷，你也太惨了吧？”
“谨禾的军事老师可是二郎神，你要么现在去找大舅姥爷，让他告诉你对手的套路。”
“嗯，靠，靠谱，二郎神肯……肯定先宠咱们汤爷啊！”
汤故摇头：“算了，没必要，既然是考试，各凭本事就好。”
500她乐观，身边却有尖酸刻薄的声音。
“这不是阎王汤故吗？哦不对，我记错了，她丢了魂魄法力骤减，已经坐不了那个位置了。”
几人对视一眼，回头看去，就见谨禾走过来，身边跟着两个女神仙，其中一个扯着唇角，笑得不那么友善。
“一个丢了魂魄的神仙也来参加考核？请问守得住哪个位置？”
另一个也接话。
汤故并不认识她们，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但他们的表现似乎也不是为了真的挤兑她，而是单纯为了讨好和她是对手的谨禾。
哪吒咬牙，刚打算输出就听见旁边一个声音道：“汤故是为了守护凡间平息六界大乱才丢的魂魄，就连帝君都对她表示肯定，怎么，你们在这拉踩别人的伤痛，不会还自以为高尚吧？要是没有汤故，也不知道六界大乱，你们有没有命能继续尖酸刻薄！”
汤故抬眸看过去，说话的女神仙穿着朴素，但那张脸却格外好看。
对方被她怼了，也没好气：“希衡，你凭什么教训我们？一个精怪点化成仙，也得有点自知之明，还想攀附五殿下，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好了。”谨禾拧眉，“少说两句吧。”
她这一吼，那俩立刻怂了，也不再较真，跟着她离开。
等人都走了，汤故才开口。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