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道在屋内说了什么，上来送茶水的应侍听见乐老板一拍桌子，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立刻端着托盘下楼。
屋内，乐老板看着汤故。
“不行！我不同意！”
汤故不动声色：“我知道老板早就看穿我的伎俩，但一直没有拆穿，只是为了给我留一条后路，但现在是我醒悟了，我选的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乐老板拧眉：“你并没有错，那些人哪个不该死？”
“但现在伤及无辜。”
她无需点明，对方也知道她说的是宫禛。
乐老板应该只是知道她杀人，却不知道她杀人的目的和背景，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她隐瞒。
“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员工，也是我的朋友，何况百乐门不能没有花魁。”
“少了我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只要你想培养，难道还怕缺人吗？”
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我这么做，还有别的目的。”
*再从她房间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两人聊了三个多小时，她却觉得这辈子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时候。
“汤小姐，今晚排了您的班，您还跳吗？”
领班上来问她，她摇头：“乐老板说今夜夏荷顶我的班，另外，你去贴张告示，就说今晚百乐门酒水全免，无需门票即可入场。”
“啊？”对方一愣，“这也是老板的意思？”
“当然。”
她点头，对方不疑有他，立刻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间，梳妆打扮，又去后厨打包了一份点心，用木篮子装好，独自出门。
她在门口拦了一辆黄包车，直达州城统领府。
门前戒备森严，她站在门口，看牌匾上三个大字。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哪位？”守卫看见她，上前两步。
“我找大统领。”
“您和大统领约好了吗？”
“没有。”
“抱歉，大统领在书房，暂时不见客。”
她点点头，还没开口，就听见身后有人阴阳怪气。
“这不是汤故吗，一个舞姬也好意思跑到统领府来找人？真以为这州城处处都是百乐门呢！”
泽清的声音隔着老远她都能听出来。
所以懒得回头。
后面两人脚步声渐进，走到她身边：“和你说话呢，装没听见？”
她这才正眼看她们：“没有，只是措辞太不讲究，我还以为是乡野村妇。”
“你……”
泽清想发火，被莉亚按住。
这两人站在一起氛围诡异。
“你也是来见大统领的？”莉亚上下扫她一眼，“你怕是不知道统领府的规矩，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
汤故轻扯唇角：“我的身份确实够不上这统领府的牌子，莉亚小姐请。”
她这话勉强让对方受用，莉亚带着泽清往前几步，忽然被拦下。
“两位小姐晚上好，请问有和大统领约好吗？”
“没有。”莉亚挑眉，“我是代我父亲来看大统领的。”
“不好意思，大统领在书房处理公务，不得打扰。”
“你疯了！？”闻言，泽清差点跳脚，“你瞎了吗？不认识我是谁？”
守卫上下打量她一眼：“泽清小姐，晚上好。”
“泽清小姐？”她一脸不可理喻。
“您已经脱下军装，当然要叫小姐。”泽清的举动似乎在军中也为人不齿，对方正眼都没给她，“这是大统领定下的规矩，还请您见谅。”
泽清吃瘪，莉亚拧眉看着她。
“真是晦气。”
她啐一口，看上去根本不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还好从统领府离开，否则汤故都担心临介还没败坏宫禛的名声，他先被自己的副手拖累了。
那两人正尴尬着，汤故上前两步：“这是我带来的糕点，既然进不去，可否麻烦您帮我带进去？”
“这……”守卫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那好……”
“啧，百乐门的糕点也配拿给大统领吃？”泽清好不容易找到了第二个出气口，又是一顿阴阳怪气。
汤故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她：“大统领曾经救庞州城百姓于水火，安置他们在后巷，时不时去吃街边摊，且常说官民不分贵贱，我百乐门出来的东西没被大统领瞧不上，泽清小姐倒是十分介意，莫不是……在意大统领？”
她一句话瞬间挑起那二人内讧。
泽清本来就是为达目的毫无底线的人，福老板一句话她立刻脱下制服，早就惹得莉亚不满。
现在汤故一语点醒梦中人，好像在宫禛的问题上，泽清总是显得格外在意且冲动。
泽清立刻变了脸色：“你可别瞎说！”
“若不是心有猜测，我就不说了。”汤故勾唇，拿捏语言的艺术。
莉亚更冒火：“你闭嘴！你也是个下作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差别攻击。
「不对吧，我记得这两人虽然不是纯好人牌，但也不至玩的这么稀烂啊！」
「我也感觉，这玩意直接从大小姐变成小大姐了，什么词都说得出口」
「我感觉已经和个人有点关系了」
「不爱看别看！扯NM的个人！」
「来了来了，NC粉来了，赶紧退让！」
「不怕明星德行差，就怕粉丝没文化！」
这两人的德行她实在深有感触，多和她们计较一句都是拉低智商。
她不答，泽清也只会低头挨骂，莉亚火气越来越大，还没爆发，忽然看见门内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统领。”
守卫敬礼，剩下三人全都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