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在天庭五殿下的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字。
他情根缺失，否则也不会下凡历劫。
“不可能。”顾温说完又自己否认，“你不可能不爱我，是你跟我说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东西遮不住。”
咳嗽、贫穷，和爱。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这句话，回忆里的场景，好像确实是他说的。
“你到底怎么了？”她泄气一样摊进座位里，“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记恨我以前总是跟你开玩笑，现在反过来折磨我。”
“你是不是生气我刚才跟别的男生跳舞，所以现在忽然开口跟我说话，先给我希望，再让我失望。”
“你要是鬼，就别再来找我了吧，我暂时还不能死，等我什么时候解决了害死你的人，再陪你。”
“哎，我真是深明大义啊！”
延逸：“……”
她原本可以不说最后那句话的。
他看着她，脑子里的场景越来越清晰。
好像还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可也许是距离，又也许，是终于和她敞开心扉。
她是个话痨，他的印象又多了一个，每天喋喋不休，他不喜欢说话，但只要她在周围空气都是躁动的。
天庭时期，他只知道宫里有一个希衡仙使，灯会大宴的时候，会收到她亲手做的糕点，里面“夹带私货”，要么是表白的纸条，要么是送他的小礼物。
他猜测这位仙使应该是个乐观开朗的人，不然凭她那能毒死老鼠的厨艺，怎么可能年年不屈不挠给他送点心。
他下凡历劫，性格和之前没多大差别，依旧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再不知道希衡就是顾温之前，还真的很难将这两人对上。
现在这么看，真的毫无违和感。
“啧，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顾温拧眉，不太高兴自己的一翻表演没人捧场，“我可是千亿身家的影后啊，我的台词说出去都是按字收费的，你好歹给点反应。”
“挺好的。”他顺从地给了点反应。
“……”
聒噪的顾影后人生第一次无语。
“你憋着吧，早晚有天给你憋死……”她一愣，“不对，你已经死了，应该是——早晚有一天给你憋得不得超生！”
她冷哼一声，高冷地甩头，坐到前排，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
延逸看着，忽然勾唇。
这比刚才和男人跳舞的时候可爱多了。
车在她公寓楼下停住，经纪人放下挡板，车门打开，延逸先下去，消失在了她公寓一楼楼道里。
顾温愣愣地看着他。
靠！
这么驾轻就熟的，延逸失意之后不会成为一个登徒子吧！
“看什么呢！”经纪人提醒她回神，“后面两天有行程，别忘了。”
“哦，知道了。”她点头。
“另外，生日快乐。”对方从副驾驶拿出一个礼物袋，给她，“之前你看中的那款包。”
“哇，张女士，你发达了啊，哪来这么多钱买包？”顾温接过来，“还是说你贪了我的通告费？”
经纪人扯扯唇角，露出礼貌微笑：“你想多了，这是顾总给你买的。”
“……”她瞬间觉得手里的礼物不香了，“so，你给我买了啥？”
“装包的袋子。”
“……你还真是爱我。”
她撇嘴，要下车。
“要不晚上出去吃？”经纪人叫住。
她甩头：“不，老娘要回去。”
“回去干什么，都是你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放屁。”她一脸高冷，“我要回去谈恋爱了，不奉陪，再见。”
说完，甩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经纪人看着她轻松的脚步，拧眉，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顾总，顾温是不是疯了？她说她今天急着回家谈恋爱……”
对面啧了一声：“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宴会上认识的，没事，恋爱好啊，她都多少年没和男人一块私下被拍到了，再这么下去再给我带个媳妇回来我才真是要气晕。”
经纪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顾温回到家里，解锁，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延逸。
“我去！”她又被吓一跳。
都已经一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有免疫，她的神经也真是坚强。
“今天你生日？”他目光从她怀里的礼物袋里扫过。
“嗯，你想起来了？”顾温试探地看着她。
“没有。”
她扔掉包包，用力穿鞋发泄：“算了，反正你活着的时候也记不住几次。”
“我以前也不记得？”延逸立刻抓住关键词。
“是啊。”她拿了根皮筋，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你可是大忙人，我有两个生日，阳历的和阴历的，你一般只能记住一个。”
她坐在沙发上，放空。
以前到底喜欢延逸什么？
他有大爱，但是作为情人，他并不怎么称职。
“你不怨我？”
“以前会怨吧，我不记得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脾气很好的，你放个屁我都觉得是香的。”
“……”
他是很想聊下去，但是听她说话实在咬牙切齿的难受。
“后来呢？”
“后来当然不怨了，你都死了，而且说到底还是为了我……”顾温偏头看他一眼，“讲真，以前不怨是因为你太帅了，每次想生气吵架，抬头看见你这张脸，真的是很难火大。”
那时候，延逸虽然很少表达爱，但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深情。
他通讯录里甚至没有别的女人，出去应酬也总是和其他女性保持距离。
她本来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所以，聊了这么多，我努力帮你回忆了这么久，你想起来了吗？或者，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她眨眨眼，眼里有星星。
延逸沉默半天：“好像没有。”
“……哥屋嗯。”
她甩头站起来：“我不应付你了，我要准备做饭，一会汤故还要来吃饭呢。”
延逸闻言挑眉：“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