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故闻言，握着手机的手差点松掉，一脸难以置信：“什么！？”
延逸重复一遍：“她说，她叫顾温。”
她那边半天没说话，好久之后才缓过来：“顾温，是……希衡？”
这情节，连她都不敢想。
之前只是觉得他下凡这件事早晚要被顾温撞破，没想到不仅这么快撞破了，还收获了意外“惊喜”。
“你认识她？”延逸显然听出不对劲，反问。
“她……算是我现在的朋友，五殿下在凡间的情劫，也与她有关。”
难怪她会沾染灵气而不自知，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希衡下凡后进入顾温的身体里，她私自篡改了命簿才导致黑无常查不出她和延逸之间经历的那些变数。
“难怪接近她时，有些反常……”
对面小声嘀咕了一句，汤故眸子动了动，试探道：“那五殿下打算现在带她回天庭？”
顾温可不是什么身份随便的凡人，就算要她死也得费尽心思安排一个好理由。
“她现在身份似乎不简单，不急于一时，况且，我还有些遗失的记忆，想找回来。”
延逸似乎并没有找顾温算账的意思，之前司命说延逸对凡间的情劫很在意，既然如此，说不定这是一个撮合两人在一起的好机会？
顾温帮了她的忙，她再帮她一个，也算扯平。
“希衡命数被她篡改得不成样子，黑无常看不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殿下要多加小心。”
顾温的命簿已经稀烂了，加上延逸这次下凡又干预了她的正常生活，她已经懒得去管那俩人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天人永隔还是跨越时空在一起。
脑子里一团浆糊，她放下手机，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除了她，凡间还有第二个为了情劫下凡的大冤种。
只不过希衡多少显得高尚和纯爱一点。
“小故。”这边刚放下，走到门口就听见时承叫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老宅，确定身后没人追出来，才上车。
“人家偷人都不心虚，你心虚什么。”等到车门关上，时承冷冷飘来一句话。
汤故一哽，没接话。
她刚才只是习惯性去找直播摄像头。
“明日之星的拍摄，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这下轮到时承一愣：“明天拍摄。”
“哦。”她缓过神，被汤依依一闹腾差点忘了正事。
“这次拍摄有点意思，和什么玄学有关，我建议你为了立住人设，再努力一把。”
她挑眉：“玄学？”
“嗯，具体形式还没通知，但应该也和这个关键词脱不了关系，拍摄地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在汤家原先那个荒废了百年的宅子，我倒怀疑是不是和鬼神说有关。”
汤故抓住最后三个字，微微勾唇。
鬼神说……
“汤依依明天会参加吗？”
“虽然丑闻影响确实很大，但在不上升到节目利益的情况下，没道理缺席。”
那倒是正合她意。
《明日之星》的拍摄如期开始。
汤依依前一天经历了丑闻风波，全家上下连夜公关到凌晨，第二天看见她的时候，她眼睛下挂着两块乌青。
「芜湖，来了！」
「今天先不看汤爷了，看看汤依依，唔，汤臣来了没？」
「楼上也太坏了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贱笑/」
「昨天的丑闻还没有最后的结果呢，就接着来参加综艺了？」
「现在这些艺人，你说他抗压能力强，该强的时候不强，但该她觉得羞耻的时候，脸皮又巨厚无比」
「不是，我说你们都实锤依依和她叔叔了？光凭脑子想象就在这里叭叭？」
「就是，说得和真的似的，我还以为他们看见依依姐姐和人在床上了呢！」
众人也属实是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这种份上，汤依依的水军竟然还能浪的动。
就连泽清今天都没和她站在一起，刻意挪开了距离。
汤依依感受到周围人对自己的排挤和打量，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汤故。
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她根本不信。
昨天已经问过摄像老师，就是她领着对方进了更衣室，她想借此败坏她的名声？没门！
昨晚一整晚，她都在和汤臣公关，拿出从前两人之前在公共场合“被拍”的礼貌而疏离的照片，试图带走直播时候的热度，收效甚微。
前一天大家还在议论为什么她的联系人置顶是汤臣，后一天就被撞破她和汤臣那件事，这些解释说起来，她自己都不信。
这一切，都是因为汤故！
“汤依依，汤家千金和汤臣女友的身份，你注定只能选一个。”汤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她瞬间石化。
“你什么意思？！”
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和其他人一样当她是千金，顶多会说“想要坐稳千金的位置就不要和叔叔生是非”这种话，可她刚才说的，却是二者选其一。
“我没什么意思啊，别激动。”她眉眼弯弯，笑容却略显诡异。
汤依依背后起了鸡皮疙瘩，收回目光。
节目开始，主持词就在老宅前面的院子里录制。
汤家这座老宅看上去十分破旧，样式是中式的三层小楼，连门都是沉重的檀木红门。
汤故刚从化妆棚出来进院子，就觉得四周氛围不对劲。
普通的宅子，这个天就算冷，也不至于在墙上挂冻，况且老宅虽然背靠大山，但地势不高不低，院里院外，至少差了五度。
“这个院子和外面空气难道不是流通的吗？怎么这么冷啊。”徐惟站在她身边，朝她那边贴了贴。
汤故眼神落在紧闭的红檀木门上，拧眉：“这个木门，是你们重新修的吗？”
身边路过一个工作人员，她顺嘴问了一句。
“啊？应该不是吧，当初就导演选址的时候来看了一眼，期间没人再来。”
她点头。
那就奇怪了。
整栋小楼破败不堪，显然年久失修人迹罕至，刚才开院门的时候，墙根下节目组没清理到的杂草都已经一人高，快超过围墙。
但偏偏，这扇门看上去格外新。
艳丽的红漆，像是刚补的一样，鲜红……似血。
「今天拍的什么内容啊，这个宅子我怎么觉得……阴森森的」
「我也我也！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后背发凉」
「这个门真的好突兀啊，窗户墙体啥的都是素色，一扇红门摆在这里，真的有点恐怖」
「是我胆太大了吗？我竟然很期待诶！」
主持人上场，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恭喜五位艺人老师成功进入最后的决赛，想必大家也很期待我们最后一轮的比拼，首先，我来介绍一下最后一轮的竞赛规则。”
主持人冲道具老师招招手，对方立刻拿上来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科学VS玄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