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深海里,小月儿泡在水里,在她身边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转过身,是林星泽。小月儿一阵小惊讶,想说话,但嘴里冒出一串泡泡。
林星泽慢慢靠近小月儿,伸出双臂,把小月儿搂紧怀里,林星泽越搂越紧,让她动弹不得,小月儿想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发现下半身是一条蛇尾,而林星泽的下半身也成了蛇,他的蛇尾缠绕在小月儿身上,紧紧地箍住她,尾尖还不停地挑拨着小月儿垂在一边的发丝,小月儿看着林星泽似张未张的嘴唇,不由得脸上发烫,忍不住把视线移开。
林星泽把脸伸过来,在小月儿额头轻轻点了一下。顿时,她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流涌上来,全身的真皮层好似电路通电了一样,一阵酥酥麻麻,让她燥热难耐。她想挣脱,但林星泽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越来越用力,小月儿越挣扎,越动弹不得,最后,小月儿感觉自己好像要化成一团泡沫消失,在她最后的视线里,林星泽也开始化成泡沫了,但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陈悦月,你来回答一下,这段怎么翻译?”一阵雄厚的女音把小月儿拉回现实。小月儿猛地回神,站了起来。全班同学都盯着小月儿看,小月儿连忙翻开书,找曹老师刚才的那段话。同桌压低声音想暗示她,曹老师的声音又打了下来:“不准告诉她!”小月儿看了看满纸的蝌蚪文,放下书说:“不知道。”老师一巴掌拍在讲桌上,说:“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刚讲完你就不知道?”小月儿低着头,不说话。曹老师见小月儿没话说了,示意她坐下,说:“上课都不认真,等会作业又不会做,上课时间认真听,下课随你们玩,怎么连这点学习方法都不知道,都说学习要讲效率,上课才是最有效率的学习方法。陈悦月你下课把这单元的单词每个抄十遍,放学前我要看到。”小月儿点点头,同学里传来一阵阵窃笑,同桌同情地看着她,拍拍她的背安慰了一下。小月儿感觉坐在背后的林星泽也在嗤笑,她不是很敢回头,下课时间也是埋头苦抄,林星泽来看了两眼就走了。
等小月儿把作业交给老师从办公室出来,教室已经没人了,林星泽坐在她的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小月儿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他。林星泽似乎感觉到了她来了,抬起头,小月儿又把头低下,看着地板走了过去,挥挥手让林星泽让开,开始收拾东西。林星泽看着她收拾东西的动作,说:“你上课时怎么了?班主任的课都敢开小差。”小月儿看上去很忙很忙,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发了会呆而已。”
“真的吗?”林星泽弯下腰去看她,小月儿又借收书的动作把脸埋进抽屉里,说:“当然是真的,还能有假?”
林星泽摇了摇头,叉着腰等小月儿收拾,说:“还好你动作快,说好今天和爆炸她们一起去玩,我还担心你不能去了,让我一个人去和她们说,陈悦月上课开小差被留堂了,不好吧。”小月儿鼓着腮帮子,想问什么,但总是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眼神躲闪,林星泽一个脚步跨到小月儿面前,弯腰蹲下,盯着她的眼睛说:“到底怎么了?你一定有事。”
小月儿搓了几分钟衣角后,还是说:“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林星泽急急地说:“快说,快问。”
“那个,你觉得朋友和恋人,有什么区别?”小月儿支支吾吾地问了出来。
林星泽呆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小月儿,小月儿又忍不住把视线转移。
林星泽看着小月儿的反应,拉了一条凳子在她身边坐下,说:“朋友就是朋友,恋人是恋人,恋人可以做很多朋友不可以做的事。”
“比如说?”小月儿追问。
“比如说亲亲抱抱举高高。”林星泽回答。
小月儿心想,那我们这算什么?但问出来的是:“这些我和爆炸也这样啊?怎么就不能做了?”
林星泽挠了挠头,说:“哎,这个,不一样,朋友和恋人的那个,,呃,尺度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小月儿不依不饶。林星泽一跺脚,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你又弄不懂。收拾好了吗?爆炸七浔她们该等我们了。”
然后催着小月儿把桌面收拾好,一路小跑,来到大礼堂。
大礼堂里有一些同学在排练节目,上了二楼,爆炸正在声乐教室弹奏着电子琴,七浔和人间在一边看着。小月儿忍不住跟唱:“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七浔先回了头,向小月儿挥挥手,小月儿笑着让七浔做好,然后和林星泽找了个地方坐下。
爆炸角落弹着琴,七浔人间坐在位置上听着,偶尔还有其他同学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太阳刚好落在窗户的高度,把整个空间渲染的红彤彤地。
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光晕打过爆炸的剪影,刺入小月儿的眼睛,让她恍惚了一下,再定睛,她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爆炸不再是短头发的样子,而是一头黄色的卷发,坐在一个大桌子上,画着画,周围有许多小孩,围在她身边,她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其中也有七浔和人间,爆炸一边画,一边听她们聊着天。房间里不停地有人走来走去,但爆炸没动,好像,她的腿不能走路。爆炸最先看见小月儿走进来,对她甜甜一笑,喊到:“哥哥!”所有孩子见到小月儿也拥了上来,小月儿把口袋里的面包给了孩子们,孩子们四散开,小月儿走过去,把爆炸抱起来,放在椅子上,也给了她一片面包,爆炸笑着说:“哥哥,你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很好呢。”
哥哥,,妹妹,,孩子们。。
她怎么可以忘记,这里是她的家,这家孤儿院,就是她的家,里面所有孩子都是她的弟弟妹妹,她每天要出去,为了养活弟弟妹妹挣面包。她,怎么可以忘了他们!!
“哥!哥!”爆炸的手在小月儿面前晃来晃去,小月儿回神,发现林星泽,七浔,爆炸,人间都在担忧地看着她。爆炸急急地问:“你怎么了?哥,你怎么哭了?我弹得不好吗?”
小月儿摸摸脸,才发现脸上正淌着几行泪。她胡乱地擦着眼泪,笑道:“怎么会,弹得真好听,都把我听哭了,太好听了。”说着一把把爆炸抱进怀里。
林星泽拍拍她的背,对她们说道:“月月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出神,可能刚才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吧。”
小月儿松开爆炸,对爆炸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是家人。相依为命的家人。”
林星泽说:“你们感情好,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七浔这时插嘴说:“那我嘞?我嘞?”
小月儿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你也是,我也看到你是我的妹妹,人间也是。”
“看到?”林星泽问到。小月儿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和画面,场景完全不同,但人都是我们这些人。”
林星泽接着问问:“那我呢?我是谁?”小月儿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说:“没看到你哎,可能你在我身后,没入画吧。”看林星泽不满地表情,小月儿连忙补充说:“但是我有梦到你。”
“梦到我?”林星泽提起兴趣,“梦到了什么?我是什么样的?”
小月儿思考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就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嘛,没什么不同啊,还有爆炸,七浔,人间也在,我们几个在一个海岛上度假,玩的很开心。”
“然后呢?”林星泽问。
“然后嘛,就是,我和你一起跳进海水里玩了,一跳进去,就醒了。”小月儿把视线避开,说得很流畅。林星泽眯起眼,盯着她,似乎想找到她的破绽,小月儿猛地站起来,说:“爆炸七浔,我还没听过你们两合奏呢,你们合奏我听听。”
爆炸带着“哥你还好吗?”的眼神,回到了电子琴的位置。七浔也拿起了手鼓,开始和爆炸合奏。林星泽还在盯着小月儿看,小月儿偷瞄了他一眼,故作严肃地说:“她们开始了,认真听啊。”
林星泽终于把目光移开,听了一会,低声在小月儿耳边说:“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小月儿回答得很干脆。
林星泽轻声说:“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告诉我,知道吗?”
许久,小月儿点点头,用比烟还轻的声音回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