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在湖边听着歌,没事往池子里扔扔鱼食,这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月月儿~”
小月儿摘了耳机回头一看,是灵灵,正当她想打招呼时,灵灵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林星泽。小月儿手举在半空中,笑容该收不收。小月儿向林星泽投去疑惑的目光,林星泽没说话,把目光撇向一边,不理人。灵灵说:“昨晚我和林星泽聊了好久,原来我和他都是单亲家庭,都是父母有一方出轨的。”
小月儿微笑:“啊?这样啊?好巧啊。”小月儿还是把目光投向林星泽,林星泽只是小碎步地移到小月儿身边,乖乖地坐下,拿了一把她手里的鱼食,说:“对,昨晚聊了一会。”
灵灵继续说:“是林星泽找的我,说想和我聊聊天,就聊了些这个。”说着,坐在了小月儿的另一边。
“是这样啊。”小月儿继续喂着鱼食,说:“我父母没有离婚,也没有谁出轨,在我的家族里,是不存在离婚的。”小月儿把鱼食分了一点给灵灵,继续说:“但是我家流行离家出走。”
“嗯?”灵灵接过鱼食,也喂起了鱼,“怎么个离家出走法?”
小月儿说:“小时候有一次,我爸爸在家里纠结,说要离开家,再也不回来,只可惜没地方睡,也没地方赚钱,我们读书生活还要钱。”
“然后就离家出走了?”灵灵问着,林星泽也把目光投在了小月儿身上。
“然后第二天我就带了一张传单回家,上面是招聘网管,包吃包住,还有工资。”小月儿丢了一粒鱼食进水里,林星泽差点被口水呛到,不停地干咽着。小月儿继续说:“我还说我爸真幸运,正愁找工作的事,刚好那天就捡到传单了,刚好满足他的要求,刚好离家还近,想看我们随时可以看,真是饿了的时候抬头刚好大饼砸脸上。”
亭子里一阵小寂静,灵灵和林星泽都没有再说话。
只听小月儿说着:“后来我奶奶听说了这事,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我。我奶奶说:「你真是你爸爸的好大儿」。”
林星泽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出来,灵灵扯着嘴角,让自己看上去专业一点。小月儿噘着嘴,白了林星泽一眼,说:“那个时候,我是真不知道我奶奶在骂我嘛,我还以为她在夸我贴心呢。”
林星泽捏着小月儿的鼻子,说:“你爸爸有你这样的贴心小棉袄,真是有福了呢。”小月儿哼了一声,把脸转开。
灵灵摸摸小月儿的头发,说:“小月儿真是,有点可爱呢。”小月儿连忙摇头摆手,挪开一大步,说:“不要叫我小月儿!”
说话声音有点大,把灵灵和林星泽都怔住了一下;小月儿也反应过来,不知所措的缩着,一点一点地退。灵灵最先回过神来说:“好好好,不叫你小月儿了,你说你家流行离家出走,还有呢?”林星泽也调整了一下位置,等小月儿说下去。
小月儿说:“小时候和哥哥姐姐们吵架,就赌气说要离家出走。结果一个人穿着布拖鞋在几公里外的池塘边踩泥巴。家里人全部出动,在大冬天里顶着雪找我,等我妈妈找到我时,我正坐在泥巴草里,我妈以为我小小年纪要自杀,把我抓了回去。”
林星泽插嘴道:“那个时候你多大?真想自杀?”
小月儿说:“还在上幼儿园呢,怎么可能自杀,我才多大点啊,就想着自杀了,我就是喜欢坐在水边而已。”
林星泽“哦”了一声,问:“那你爸妈胖揍你没有?有没有男女混合双打?”
小月儿呲了他一眼,说:“你就想着胖揍我,让你失望了,没有揍。”林星泽瘪瘪嘴,摊着手示意小月儿继续。小月儿继续说着:“然后我小姨来了,偷偷告诉我说,离家出走不用真离家出走的,我哥哥离家出走在邻居家看了一天电视,姐姐离家出走躲在家里,等爸妈不在看了一天电视,就我一个傻乎傻乎的真跑这么远。”
灵灵憋着笑说:“月月就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铁憨憨一样的。”
林星泽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确实,不太聪明。”
小月儿分别给了两人一个呲牙,卡在栏杆上不理他们。两人扶着她的背哄了好一会,小月儿才从栏杆里抬起头。
灵灵向两人做了道别,说:“明天周一,我还有事需要处理,我就先走了,再见。”小月儿拥抱了她一下,和她挥手作别。
待灵灵走远后,小月儿问林星泽:“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林星泽也没看小月儿,说:“路上遇到的,说起了我和你在这里约好见面,她就说跟着来一下。”
“只是这样?”小月儿歪着头问。
“只是这样。”林星泽回答。小月儿瞅着他的下巴看了一会,见他依旧没有回头看看小月儿的意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林星泽问:“你说你妈妈离家出走,后来回来了吗?”
“回来了,就那次哭把她哭回来。”小月儿捏起鱼食往水里撒着。林星泽看着小月儿,往她身边蹭了一点,说:“哎,都过去,现在好就好啦。那个,你很喜欢找灵灵玩吗?”
小月儿有点不解地看向林星泽,想了一会,说:“是啊,没事找她玩,有什么事也和她说,高一的时候就这样嘛,习惯了。接着小月儿便问他:“你觉得灵灵这个人怎么样?”林星泽似乎有点忍笑,但看上去还是十分正经的说:“灵灵啊?挺好的,挺靠谱的样子,也挺细心周到。”
小月儿摸着下巴斜着眼睛问:“那你觉得,她有女人味吗?”林星泽的笑意更明显了,说:“没有,在我眼里,你们俩都是小女生,小屁孩一样。”
小月儿“切”地一声,转过身又去喂鱼了。林星泽推搡了她一会,轻声说:“麻麻,明天就开学,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哦,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要多多照顾我哦。”
小月儿呆住了,像机器人一样平移转身,看他,像看什么怪物一样。林星泽更加娇嗔了,说:“这么看着我干嘛?你认我做女儿了就要对我负责你知道吗?你该不会想赖账吧?”小月儿猛地一抽,使劲甩甩头,说:“你,你,你你没事吧?被我刺激过头了吗?”林星泽轻轻拍了一巴掌在小月儿手臂上,嗔怪地说:“我没事啊,我挺好的,说说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小月儿像筛子一样摇着头,说:“我怎么可能不负责呢?我既然认了你做女儿,肯定会罩着你的,怎么可能有不负责这一说呢?”说着双手去捏林星泽脸上的肉,又把他的头发挠成鸡窝头,说:“这么可爱的女儿,谁不要啊,再来叫一声麻麻听听。”林星泽在小月儿的魔爪下,无语了一会,然后也伸出手,一把抓住小月儿肥嘟嘟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麻麻,麻麻,麻麻,你喜欢吗?”小月儿欢呼起来,说:“我喜欢!我可太喜欢我可可耐耐的女儿了。”说着对林星泽比了一个耶,跳起了不知名的扭屁股舞,在亭子到处乱窜。
林星泽对她招招手让她过去,小月儿转着圈跳了过去,顺便坐在了他身边。林星泽整理她凌乱的头发,碰着小月儿的脸,一个吻轻轻地点在额头,温柔地说:“太晚了,该回家了,明天见,今晚记得好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