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后面金沙的遗址出来后,我也就能认定当时去的应该就是古蜀国和诺木洪文化交融的地方了。”
“而且那东西不是刚卯,而是刚卯最早的母版!”
我疑惑道:“那不还是刚卯吗?”
二奶奶给我解释道:“都知道刚卯盛行于西汉,但是最早确实起源于西周,据说是穆王西巡后才有的产物,周朝礼法严格,刚卯仅有宗师可用,而且文字形制跟后来汉代的有很大不同,而且刚卯不属于六器礼,也就没有流行一说。”
后来到了西汉,据说还是东方朔在西行后求来了刚卯母版,后面换成了殳书字体,才流行了起来。
我恍然大明白,我还真有过疑问,刚卯以前的说法是根据商周的方柱形玉管演化而成,说白了就是从玉琮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但是这明显是两个东西,玉琮是祭祀大地的神物,不管怎么也不该变成镇压邪祟的饰品。
现在听二奶奶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原来所谓的演化论根本就是瞎扯,刚卯的原型就是源于诺木洪或者是古蜀文化,而我手里这个,就是刚卯最原始的形态。
后世的刚卯形制,都是来源于此。
纠结完这个事情,我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二爷爷的一句话,我赶忙问道:“二爷爷,您是不知道他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二爷爷说:“当然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况,能逃命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咋还能想着拿东西!”
我说:“那意思您也不知道那东西现在在哪?”
二爷爷摇了摇头,估计是喝了酒上来了困意,也可能是说话太多耗神,二奶奶赶紧扶他躺下,然后拉着我出了屋。
傍晚的凉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我的酒意消散了大半,刚想让二奶奶回屋别送了,结果二奶奶塞在我手里一个东西。
“如果你想找到那东西,我劝你还是别冒险了,你二爷爷当年不知道,聂东升之所以变成神经病,就是因为这东西害的!”
我刚要抬手看,二奶奶说:“在这别看,回去再研究,没准你研究明白了,就能知道聂东升为啥会疯了!”
我四处瞅了一眼,除了门口几个长舌妇在逗孙子,没有别人了,于是把二奶奶递给我的东西往兜里一揣,赶紧回了金古斋。
叶青先是问我有收获没,我摇头,让她帮我看着点,来人就说我不在,然后自己躲进了金古斋的小屋,掏出了二奶奶递到我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根银质的信筒,非常小巧精致,一看就不是凡物,应该是古代信鸽送信用的,而且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我打开信筒之后,从里面倒出来一个小油纸卷,纸上面是一幅被拓印出来的图案。
图非常小,就两三公分长,一公分宽,但是上面清楚的刻画了云鸟的诞生过程。
原本一个个鸟型物是被人工制作出来的,经过跟刚卯母版一起祭祀,就成了无往不利的杀器。
当然了,由于画幅有限,能记载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但是能清楚的看到,这个刚卯只是云鸟的催化剂,然而云鸟具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还是一无所知。
而且这东西明显可以影响人的身体,我清楚的记得牛大山当时说,院里的老头老太太平时身体上连小毛病都没有。
这句话当时我没太当回事,以为就是牛大山照顾的好,虽然也想过是刚卯的缘故,但是后来实在没找到,也就没再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联想。
不过这东西既然是长生鼎仪式必备的物件,那么单独使用让人身强力壮也是合理的。
无论如何,这东西我还是要找到,到时候即便是宋跃不给我药,没准也能用这东西顶一顶。
虽然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是二爷爷的意思也很明确,刚卯的事情他一无所知,所以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卯还在重庆,还在歌乐山疗养院。
而我们上次没能找到,一个是时间仓促,再就是惯性思维,认为一个疯子肯定不会看住自己的宝贝,或者不会随身携带。
我们没找到肯定是因为遗漏了哪些细节。
这时候,宋跃给我发来了消息:“海爷安排好了,下周让聂东升转院,你在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这边毫无进展,我找了不少老一辈的人问这件事,他们都表示一无所知!”
宋跃说:“哎,毕竟这么多年了,确实难办,不过只要宋跃能被治好,咱们也就能清楚那东西的下落了,海爷还找了北京的医生来给他会诊,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听他如此自信的语气,我意识到时间不等人。
万一他们真的治好了聂东升,让他说出刚卯的下落,我可真的就没有机会占据主动了!
我出了门,跟叶青说:“我们必须再回一趟重庆,这次哪怕给那个医院翻一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那东西!”
叶青对我肯定是十二分的信任,我提前让辉哥帮我盯着点歌乐山疗养院,尤其是内部有病人转院的消息。
辉哥这种事情办的非常利索,很快他就来了消息:“有个老头下周要转院,这刚做完体检,身体啥毛病都没有,就是脑子有问题,据说老暴力了,发起疯来一般人控制不住!”
我说:“那就是他,辉哥,我明天就回重庆,再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就行,这老头身上有一件东西,我必须拿到手!”
辉哥说:“那好办,我那朋友说了,转院的时候所有东西都要做移交,清单他都能看到!”
我说:“那就行,到时候清单一定第一时间给我,要是真有那玩意,咱们还得来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