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腿从小五菱上迈下,颀长的影子投在地上。男人淡淡地叫了声:“叔~”
老刘从车底探出头:“来啦!”
李画爻又开着伍伍来打工了,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我的车没了,可是修理费还没付清。
VIP洗车群:“小李来上班了!”
女车主们:“马上就来!”
李画爻脱掉外套换上了工作服,门外的洗车大军已经开始涌入。小刘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笑得合不拢嘴,我可真是一个商业小天才!李画爻摇摇头,摸出个口罩戴在脸上。
“哎,你别戴口罩呀!”小刘伸手阻止,可惜为时已晚,李画爻顺势抓住他的手往洗车位那边带。“不是,我正在休息!我……”
“你休息个屁啊,坐在那里一上午了,老子养你是用来镇宅的嘛!”老刘从车底爬出来,拎着扳手作势要抽他。小刘见状赶忙开溜,干活总比挨打好!
李画爻认真地洗着车,女车主们识趣地坐在休息区看他,也不上前打扰。
“我说,老同学,你是和尚转世吗?”
“我不是啊!我不吃素的。”
“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我为什么要心动啊?洗车的钱又不进我的口袋~”
“哎,我跟你说那个大长腿你看到没有,人家想加你个好友……”
“不加。”
“那可是个小富婆!”
“……老子是个富二代!”
“好吧!”小刘的月老业务再次终结,他无奈地冲休息区摊了摊手,长腿小姐姐捂着嘴偷笑。笑啥呢?
李画爻朝他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傻子!人家看上的是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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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是李薇。李画爻有些意外,他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案发之后,他租的那个房子也没再回去住过,房东听说发生了命案,特意从国外给他打来电话退租,说是想尽快把房子卖了。最后李画爻收了赔款拿上行李搬去了李述辞家,没了白小图,他住哪里都一样。
“兔兔~”李画爻摸了一把“五毛钱”,草莓发圈跟着荡悠了起来。李画爻笑笑,发动车子去警局见李薇。兔兔,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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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李薇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刑警队长了。“201的案子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
李画爻有些疑惑,找我配合?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家人。三年前,命案发生之时,他只是刚好住在他们楼上。“好。”
李薇看着李画爻平静的脸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孩子比原来成熟了不少。“我们进去说吧!”
李画爻安静地坐着,这是他第几次过来配合调查了?三年前来过四五次?因为警员撞车杀人的事情来过,再前面因为隔壁老太婆的死他也来过一次,那次李薇告诉他死者是李红。最近一次是一年前,因为另外一起事故。
“李红的案子已经结案。”李画爻有些意外,这是已经找到凶手了?他突然有些好奇。“凶手是她自己。”李薇赞赏地看着他,因为他的脸上毫无波澜。
“自杀?”李画爻试探性地问道。
李薇摇摇头:“类似于某种祭祀,她被当成了祭品。”
李画爻皱眉,他想起墙壁上那个聚拢阴晦之物的卦象,难道……李红是为了破掉这个房子里的禁制才自杀的?可惜当年他没有天眼,不然应该能发现更多的细节吧!
“封建迷信?这可不太好……”李画爻揶揄道。
李薇感受到了他的不悦,换了个话题道:“李红的案子已经结案。我们聊聊201灭门惨案。”
201和202的住户将墙壁打通了,里面住的是一家三口和一只泰迪狗。有意思的是这一家三口被发现晕倒在殷熊的家里,201室内死去的“一家三口”反倒成了无名尸。
“你有什么看法?”李薇抬头看着李画爻。
李画爻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我能有什么看法?他当年就听说了此事,他不明白李薇为何要单独拎出来问他。“这件事情难道和我有关系?”
李薇赞赏地看着他:“确实和你有关系。”李画爻耐心地等待着她的解释,她也不再卖关子:“你知道付家人吗?”
李画爻有些惊讶,怎么警察的业务都开始涉及灵异圈了?“知道。”
“付鄱,就是付家人,鄱阳,付家。”李画爻的眼皮跳了一下,鄱阳付家,这不是老爸说的那个家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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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爻开上伍伍回家,路上给李述辞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准备一下机酒。
“哈?哥你这是要带我出去旅游吗?”李述辞贱兮兮地问道,心想铁公鸡什么时候开窍了呀!
“算是吧!”李画爻有些心虚。
“算个屁啊,旅游叫我买票!”李述辞骂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出去散散心也好,省的天天想他的小白兔。”
车子停在了院子里,李画爻很快就出现在了李夏巽的床边。“老爸!我要去鄱阳!”
李夏巽有起床气,按着李夏巽的头就是一顿打。“谁特喵的叫你进来的!”
李秋离站在门口摇头,也不制止。“爻爻,你去鄱阳干什么?”
“那个李薇叫我去的,她说你会同意的。”李画爻揉着后脑勺一脸无辜。“哪个好人午觉睡到下午六点多啊!”
“我就是那个好人!”李夏巽歪着头思索着。“怎么那个老太婆自己不去呢?”
“她说她走不开。”李薇至今不敢相信李薇是他的奶奶。“你老妈她已经是刑警队长了!”
“……”李夏巽翻了个白眼。“那我可真是恭喜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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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兔兔离开后的第三天,李薇来找李夏巽。
“儿子,见到老妈怎么不敬茶!”
李夏巽冷哼了一声:“我又没请你来,有事儿快说,没事儿快滚!”
李薇撇撇嘴,肉嘟嘟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铜镜的碎片。“咋滴,镜子不想要啦!”
李夏巽一百个不情愿地给她泡了杯茶,李薇看着他气嘟嘟的脸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李述辞一脸懵,儿子?那她不就是我奶奶吗?我奶奶!
李薇转头看看他:“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嗷~”李述辞推开房门扑到李画爻的床上。“哥,哥~那个李薇……”李画爻蔫蔫地躺在床上,手臂上插着输液管,满脑子都是白小图,李述辞带来的惊天大瓜也不过是换来他的一句“知道了。”李述辞无趣地翻身躺在他的身边,心里头把白小图骂了一百遍,你可真是个害人的兔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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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爻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终于换来了李夏巽的同意。“但是,我也要去。”
李秋离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哈?李画爻惊了。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你包食宿吗?”
李夏巽锐利的视线射了过来:“你说呢?”
李画爻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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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画爻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里。兔兔最喜欢坐在地毯上了,可是熟悉的地方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李画爻揪着西瓜的毛毛练习扎辫子,我现在可会扎辫子了,再也不会扎歪了。
“哥~”李述辞飞扑到沙发上。“西瓜去不去啊?”
李画爻愣了一下,西瓜乖巧地看着他。“去!”
“耶~我去办手续!”李述辞飞也似地跑开了。
“你去鄱阳干什么?”西瓜翻个身让李画爻给他揉肚子。
“去找付家人算账。”西瓜抖抖胡子,满不在乎地闭上眼。行吧,去吧。
“付家人?”李述辞狐疑地看着李画爻。“不是都死的差不多了吗?当年付家找白家麻烦被白家按在地上摩擦。好像是把谁的老婆给弄死了……”
李画爻催促他继续往下说,可惜这事儿发生的太早,细节的地方李述辞也不是非常清楚。“该不会是白小图她老妈吧?”
“就是她。”西瓜打了个哈欠,难得地说起了白家的往事。“付家那个女的看上了白小图他爸,结果不小心把她妈害死了。”白小图,她原本是没办法出生的,西瓜眨眨眼。
李画爻掐着西瓜的咯吱窝给它抱了起来:“然后呢?”
西瓜抖抖胡子:“然后,莫非那个老不死的就怒了!”
莫非?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李画爻摇了摇西瓜,催促它继续往下说。
“你别摇啦,能说的我都说了。”西瓜眨眨眼,剩下的真的不能说了,虽然它刚才也是在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