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记者自有他们的妙用,沈默找了些记者朋友购买来自暗处的消息。
这一想法果然有效,竟然有人发到邮箱里一段竹林里的音频。
虽然只是片段但他很清晰的听到,许清欢在最危险的时候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李丛。
一个人在最脆弱或者醉酒后无意识里说的话才是内心深处的声音。他笑得那么苦涩,那么悲亢……因为不信任,才导致她被奸人所害。
想归想,
该做的事还得做。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片段音频,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定有人拍录了下来,只要有线索总会找到证据。
沈默把音频播放给李丛听。
“救我……”她惊恐的声音颤抖得让两人的心紧紧揪在一起,那声音像是困顿在七尺寒冰之下的求助。
过了许久,痛定思痛,李丛问:“你有什么打算?要把音频交给警察吗?”
沈默一口回决了他:“不行,今天警察找过我,他们想让清欢回忆当晚的情况。我以当事人惊吓过度为由拒绝了。让她再渡回到痛苦的记忆里太残忍,查不出结果只能是我们自己无能。”
他下定决心不公开此事,哪怕凭一己之力找不到那两个人,也比世人皆知的好。
“那不如这样,把音频交给刘星,他或许会有办法,只要有目击者总会有结果。发一段剪辑过的音频,如果不是为财就是怕招惹麻烦。盯着你的邮箱,为财还会有人继续跟你联系,怕有麻烦的话我给他解决麻烦。”
两人又回到大学那会,沈默帮李丛逃课,李丛帮沈默解决身边出现的一切麻烦。
刘星通过IP找到了网吧,这里像流水席一样,人来人往,根本没法确定是什么人发的。
他给了网管一些茶水费,又根据音频发送的时间查了当日的监控,最终没有找到发送音频的男人,他也只能把监控录像拷贝出来交给了李丛。
李丛跟沈默盯着监控看了无数遍,还是无果。
沈默将视线移至窗外,天空黑黑的极像竹林的那个晚上。按日期算今晚本该有月牙挂在夜空的,不知何故它躲了起来。
玻璃窗上倒映着他跟李丛的身影,李丛用拳头支着下巴,脸阴郁的跟室外的天空无异。
一定是哪里漏掉了什么,音频明明就是在那里发出的,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普通人不可能那么有心机,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沈默想,那件事情一直在,就在你眼前,就在你身边。如果你一点感知也没有,那一定是定义错了方向。
沈默忽然明白了,看向李从,“换个维度。”
“是女人,不是男人!”李丛也想到了。
两人一拍即合,监控重新来过。
出入网吧的女人总共没几个,比男人更好查一些。到网吧来的人大都以电竞网游居多,特意发段音频,还那么短,肯定不会待太久。
“是她,戴网球帽的女子。”李丛一眼便认了出来,她戴着眼镜,背着蓝色的布包,斯斯文文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常来网吧的人。
她从进入网吧登记开始再到起身离开,总共待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便匆匆离去了。
李丛将视频退到她进门的时刻,按了暂停键截了图,随即把截图给刘星发了过去说:“去网吧,查她上网时登记的信息。”
刘星接到消息半夜去了网吧。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网管很知趣的提供了女孩的身份信息。
“信息拿到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看到刘星给的答复,李丛才跟沈默说:“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有了眉目,很快就可以还原事情的真相”。
只一段音频两人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而那段监控更是把眼睛都快看瞎了,他们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沈默看了李丛几秒,两人同时紧握起拳头相抵在一起。
李丛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虽然刚才说可以安心睡觉了,沈默能不能做到安心他不知道,但自己是没法安心的。
许清欢的事情没有结果,《魔灵天界》的文案也卡在了大结局。
从她离开后他无数次打开电脑,却又无数次点了关机,现在也一样只是重复了开机关机的动作,什么也做不了。
墙上那串挂件随时可见,她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开心的笑着。许清欢就那样笑看着他,看得他的心里烦乱不堪。
他将她的笑脸握于手中,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躺在了床上……
不会让这件事轻易结束的,这是沈默的话,也是他内心的想法。他是谁,半个混混,还有退不掉的匪性,绳之以法和牢狱之灾太便宜他们了。
你动了我的最爱,别怪我改变你家的风水!他狞笑着入眠,像狼一样亮起了锋利的獠牙。
这才是真正的李丛,那些不多的柔情也只留给了让许清欢,一个不自知,一个如罂粟花般沉迷。
外地的身份证找个人还真不容易。刘星兜兜转转一大圈才找到女孩的工作单位。
前台不给面子,他不得不编出一部千里寻亲的故事来才查到她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