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重叠在一起，格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世界中退了出来。
心里不禁碎碎念起来。
无渊是什么时候搞出这种东西的，明明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找什么符文，什么时候整的这心思。
“姐姐！”
格雅回神，看到一个兽耳小女孩站在她的身边，小心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她莞尔而笑，俯下身摸摸小女孩的头，在两只耳朵中间摩挲起来。
“怎么啦？”
小女孩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激动，脸上泛出一种红晕，还是克制了一下，然后迅速地不知道怎么从身后变出了好多像是玫瑰花还有气球的东西。
看来就是来卖东西的，不过也算是正好，格雅现在还想要买点这类玩具。
倒是差不多。
不过即使是格雅自己不想要买，就刚才自己摸了首尔小女孩几下，估计也忍不下心来不买。
即使这些东西看来都没有什么用，就只是调调气氛用的，但她现在正需要这些不是么。
即使没有自己更想要的东西，但这目前也算是瞌睡送枕头了。
她付完钱后，目送着小女孩又去找别的客人，一条尾巴在她的身后疯狂地摇摆。
还真是有点好玩。
亚人。
似乎地位确实没有那么高。
倒也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个时节本来就战乱不断，地位当然还是要看实力。
亚人的体质不如魔族，魔法的天赋不如人类，自然就没有什么地位。
不过格雅自己没有什么偏见，小姑娘还是小姑娘，挺可爱的不是么。
可惜不能当作宠物来养，亚人也是人，自然不同寻常猫狗。至于奴隶什么的，虽然自己不能去改变制度，但是自己也不会去接受。
这一点似乎在神国还好，只要接受教廷的引导，就能得到教廷的庇护。
所以即使是奴隶在神国也可以重获新生，这对于那些奴隶商人来说当然是不公平的，但是这就是神国的态度。
所以奴隶商人几乎都是绕道而走。
这些印象总是和自己眼中的教廷摩擦不断。
什么才算是真实，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
不过仇怨已了，现在只是有着一种先入为主的坏印象，或许以后该去看一看，神国也许也不算是无药可救。
猫狗什么的，自己似乎也没有养过，是没有养过，还是养过然后死了，她自己也已经不是很清楚了。
自从重生以后，很多记忆就变得模糊了，或许是灵魂相较于以前太过脆弱，所以承载不了太多。不过这样或许也算是好事，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就已经遗忘了。
起码现在可以的话，她还是养一只动物的，小猫小狗都可以。
或许是金鱼、鲸鱼，还是鹦鹉？
哈哈哈！
都可以。
养只史莱姆似乎也可以，不过宠物史莱姆貌似很贵的样子……王国的话应该是没有这一项业务的。
果然猎奇还是得看别的种族。
上次在下城他们其实一起参观了好多地精的建筑，自然也是见到了不计其数的地精。
单单从气息上评判强弱，她有些分不清。地精其实也就是哥布林，但是地精更像是一种高阶的族群，哥布林就有些像是纯粹的畜牲了。
各种意义上。
她长吁一口气，缓步走过石桥。桥下传来清晰的水流声，手上绑着的两只气球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
一个身着白裙的人族少女，漆黑的秀发飘逸，身后是两个童稚天真的玩具，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夜市是雪国的一大特色。
如果别人问起艾因苏赫纳有什么，那必定就会有人说到这个。
小吃当然是不可以少的。
当初她从冰棺之中醒来，被修女送到艾因苏赫纳的那几天，没有见到无渊的那几天，她就经常在夜市逛逛。
街道上一路通明，吆喝声不断，热闹非凡，随时都可以找到自己想要吃的东西。
吃太多会长胖的，不过格雅倒是不担心，她好像一直都是吃不胖的体质，不管是小时候，还是之后一路逃离追捕，隐居王国的生活。
她在艾因苏赫纳的小吃街吃过炭烤鱿鱼、烤肉串、烤番薯之类的东西，当然还有一些面食，但是都可以当主菜了，自然吃的少。
而且另一方面，也只能怪无渊没有给她留钱，醒过来只剩口袋里的一些碎钱，之后的一部分用钱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向博文借的。
不过无渊也没有想到格雅会自己醒过来……
她站在干净的街道中央，回想起之前坐在其中一家店面里孤零零地吃着晚饭的日子。
她不是不想去找无渊，只是这里已经是她能够找到的最大可能的地方。
至于圣戈亚斯，她已经去过了。
刚醒过来就去了。
以确认以往发生过的一切都不是梦。
一种失落和窃喜同时涌上心头，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是切入心肺。
她身上没有多少钱，抵达雪国之后，除了好心地被博文艾莉尔收留外，自己就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外面都是大雪，想要到达龙巢的途径也需要坐车。
不要以为雪国的生活很惬意，就是低消费。作为旅游城市，它的物价虽然算是低的，但是那些景点还有一系列的收费可一点也不低。
她没有钱坐车。
自然是可以借的。
但她又怎么确认无渊就在冰窠之内。
只是她认识到自己已经调用不了魔力了，以后作为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那种可能没有能力偿还的顾忌让她说不出口，再者人家已经收留她了，也不想多添麻烦。
或许也有她不愿面对的事情……
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什么命运了，也没有什么宏大的祈愿。
唯有平平安安。
祈愿她和无渊平平安安。
小黑……
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它，还是忘了吧……
夜色寂静，但起码不是她孤身一人。
一阵微弱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但是她回顾四周，就好像只有自己听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再次抬头，隐约从城镇的灯火里，看到天空漆黑的背景上有一道模糊的龙影。
“小黑？”
格雅疑惑道。
可是那道身影不再回应，似乎是飞走了。
“是想吃宵夜？”
按照小黑的体型恐怕把一条街吃了都不会饱吧……
幸好一方面有无渊的叮嘱，另一方面艾因苏赫纳本身就有高阶禁制守护，也算是断了念想。
一想到一条龙像一个人一样坐在街道中央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小吃，还真是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