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禾嘉郡主来到水榭,就见先一步到达的秦筝正跟秦子云说着话。
如今已是二月底,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大皇子府中绿意盎然,各色名贵花种也争相开放。
说是水榭,可地方着实不小。
今日来贺寿的女眷足有几十人,可汇聚在这水榭却也不显得拥挤。
“禾嘉,这就是本殿为你准备的生辰贺礼,你快些来看看可还喜欢?”秦子云微微笑着,私下的那一抹阴沉不再,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温和的翩翩公子。
禾嘉郡主抿唇一笑,缓步上前:“殿下对妾身如此有心,只要是殿下送的,妾身都喜欢。”
秦子云跨前一步,拉住禾嘉郡主的手:“本殿与你一起。”
也不知秦子云为禾嘉郡主准备了什么礼物,一个四四方方,足有一个大型水缸大小的东西,被一块大红色绸布遮盖住。
禾嘉郡主羞涩一笑,与秦子云一人一边,抬手将红布扯了下来。
“天哪!好美的红珊瑚!”
“这也太大了,这株珊瑚树少说也要几万两银子吧?”
“什么几万两,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这种品相的珊瑚好吗?”
各种议论纷纷而来,都被秦子云的大手笔惊住了。
叶芷灵只是眉头微挑,看来秦子云为了引她入局,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啊。
“多谢殿下,妾身很喜欢。”禾嘉郡主嘴角高高扬起,心情极好。
秦子云平日里跟她并不亲近,可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让她长脸,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喜欢便好,这株万年珊瑚树是我让人搜三年才得来的,只要你喜欢,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意了。”秦子云说得轻描淡写。
在场众人却听得心中惊叹不已。
没想到这竟然是万年珊瑚树!
实际上这珊瑚树本来是秦子云要拿来献给盛武帝的,可为了让禾嘉郡主高兴,松口将叶芷灵请来,前两日他便透露要送她一件独一无二的贵重寿礼。
只要能破坏秦子风的婚事,让叶芷灵跟他扯上关系,这点东西秦子云还是舍得。
有了这份礼物,今日众人送的东西可就不够看了,不过没人跟秦子云争锋,谁让人家是夫妻呢?
很快就到了午时,宴席准时开始,叶芷灵和禾嘉郡主秦筝等人一席,吃得很不尽兴。
知道了秦子云没安好心,叶芷灵时刻保持着警惕,当饭后有人来带她去休息的处时,她悄悄服下一粒解毒丸。
“叶小姐,郡主交代了,这间厢房特地为您准备的,有什么事您随时唤奴婢进来。”丫鬟微笑着对叶芷灵道,然后转身看向诗情画意,“这两位姐姐也请随我到外间休息吧。”
叶芷灵淡淡点头:“今日你们也辛苦了,随着这位姑娘去吧!”
诗情画意恭敬的道了声是,便跟在那名丫鬟身后退了出去。
房门一关上,叶芷灵就沉着脸看向屋子里的香炉。
合-欢香。
顾名思义,这种香会让人精神愉悦放松,让人失去防备。
只是这种香料的原材料并不容易得来,说一香难求也并不夸张。
当时那小丫鬟来报信,叶芷灵就猜到秦子云大概会有什么手段了,所以服了解毒丸。
这种解毒丸是杜神医特地炼制让她防身用的,可解百毒,小小的合欢香对叶芷灵根本起不了作用。
可惜秦子云并不知道叶芷灵已经识破他的诡计,相信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叶芷灵合衣躺在床上没多久,门外就有人急急地敲门。
“叶小姐,不好了,您身边的婢女不见了!”
叶芷灵猛然睁眼,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郭婉琪和秦子云绝不会想到诗情画意的本事,居然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引她。
不过为了看好戏,叶芷灵还是非常配合的立刻起身,开门问道:“怎么回事?她们两个不是在这里守着我吗?”
那丫鬟急得快哭出来般:“奴婢带两位姐姐去茅房,谁知左等右等也不见她们出来,进去一看才发现她们两人不见了。”
叶芷灵暗暗冷笑,她的人在他们府上不见了,她不是先去禀告禾嘉郡主,而是先来找自己,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吧?
“快带我去看看!”叶芷灵配合的露出一抹焦急。
那丫鬟二话不说就在前领路。
此处是大皇子府的一处客院,丫鬟们要去方便还要到外面专供她们使用的茅房去。
然而这丫鬟却带着她越走越远,叶芷灵突然停住脚步,淡淡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那丫鬟脸上的着急完全消失不见,冲着叶芷灵不怀好意的一笑:“如果叶小姐不想自己的贴身丫鬟出事,最好还是跟奴婢走一趟的好。”
叶芷灵脸上忽然扬起一抹浅笑:“是吗?可我的人好好的跟在我身边,我为何要跟你走?”
她的话音刚落,诗情画意就从暗处走了出来,恭敬的站到叶芷灵身后行了一礼。
那丫鬟见状大惊失色:“你们……你们不是……”
诗情不屑的看她一眼:“你以为我们姐妹跟你一样没用?”
那丫鬟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禾嘉郡主明显充满喜意的声音。
“今日殿下特地请了京城最有名的青家班来为我贺寿,各位随我一起去前面看看。”
叶芷灵给诗情画意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左一右将那丫鬟遮挡住,叶芷灵则朝着禾嘉郡主走去。
“叶小姐,你也在此?那便随我们一起去吧。”禾嘉郡主看到叶芷灵出现,也未追问她为何没有休息,直接开口邀请道。
“我也好多时日没有看过戏了,今日倒是沾了郡主的光。”叶芷灵浅浅的笑着。
一行人一起往前院搭戏台的地方行去。
等快到地方时,前方忽然传出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禾嘉郡主的脸瞬间就黑了。
在场的有不少都是成过亲的,对这种声音完全不陌生,一个个都脸色爆红,尴尬不已的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上前或者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