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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 章 苏府夜斗(1 / 1)


本是临近子时的夜晚,城南苏府门前却是人影绰绰,清一色的仆从衣裳在门口翘首以盼,中间为首一人穿着白色长衫,上面绣花金丝十分奢华,头上金箔饰品插在头发间,不同于刘全有那种男生女相这人属于长相阴柔,一脸阴沉连脸上施着白粉的遮盖不住。

隐没在苏府大宅前对面巷子的小翠,此时神情紧张,大胸脯起伏动荡,偷偷打量着苏府大门前的动静内心惶恐不安。

少许时间,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街道尽头响起,一位车夫拉着黄包车行来似乎正打算向苏府而去,小翠眼尖看清了车上的两人,赶忙冲了出去伸出双手拦住车夫。

车夫身高一米八长得壮实,手上肌肉青筋暴起,一看就是个干力气活的好手,被突然冲出来的小翠吓了一跳正想破口大骂,身后的车座上响起了声音让他瞬间止住了话头。

“小翠?你怎么在这”

话一说完苏慕奴就让车夫放下,率先走下了车座,身旁的小青冷着脸也跟着下了车。

“小姐,不好了,老爷和姨娘在正堂等您,四公子也在门口堵着”

瞧着小翠一脸惊慌,苏慕奴脸色却没什么变化,淡淡的哦了一声,转头让小青付了钱,面色不改的就朝苏府走去,小青付了钱也没去看小翠,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倒是让小翠看的有些发愣,随即醒悟也立马提起脚步跑到苏慕奴的身旁。

两个淡绿一个深绿,苏宁远早已远远瞧见,阴柔的面庞一双三角眼肆无忌惮的在苏慕奴三人身上来回扫荡,最后停在清冷的小青身上,嘴角勾起,脸上浮现出淫笑,待到三人走近,语气阴冷率先发难。

“三妹,你还敢回来呀?”

“四哥这是哪里的话,慕奴还未出嫁,苏府就是我的家,我为何不敢回来?”

苏峖鹤眼睛不由睁大一分,似乎没料到苏慕奴今日嘴皮子如此犀利竟敢怼他,心中怒火升腾,发出一声厉喝“好你个苏慕奴,给你三分颜色你以为就能开染坊了,今天秀秀让你带出去差点死在外面,我这个当哥哥的岂能不给她讨个公道”

话说的大义凛然有理有据,只是那一副尖细的嗓音实在不像什么正派人士能够发出的。

苏慕奴面色平静的看着苏峖鹤,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小丑,对于苏桉鹤的暴跳如雷丝毫没感到意外。有些人一旦顺从他久了,一旦不如他意了就好像你有什么天大的不是似的。可在她苏慕奴眼里,苏峖鹤一直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以前生活所迫她还可以忍让,但已经开始撕破脸,自然不会在跟他虚与委蛇。

对一个心胸狭隘,极度自负的人,伤害最大的方法不是打碎他的自负,而是直接无视,让他感觉在你的眼里连空气都不如。果不其然,随着苏慕奴的无视,自顾自的往苏府门前走去,苏峖鹤的脸已经胀成猪肝,往日伏低做小的苏慕奴竟然敢摆脸色给他?她以为她是谁?

周围的一群仆从被吓得噤若寒蝉,心里叫苦不迭。往日一向逆来顺受的三小姐今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瞧着四公子那一副吃人的模样,心里隐隐察觉今晚怕是要出事。

跨过门槛走过正大门,主仆三人走进苏宅庭院,苏峖鹤蓦然转身眼神阴冷的看向三人的背影,最后牢牢锁定在小青的身上,玲珑的曲线看的他心头一热,嘴角再一次挂上冷笑,苏慕奴虽然不受宠,可毕竟还是苏府的三小姐,再加上不日就要嫁给武尊言,他是动不得,可这两个婢女就不同了。

他前几日求苏达让苏慕奴把小青给他,没料到苏慕奴竟敢拒绝,说什么已经算在嫁妆里了。横竖不过就是个婢女,随便再塞一个过去就是,这贱婢又不是没被他尝过,因为这事还被苏达训斥,正好这两天心里一直不爽,既然有人觉得翅膀硬了,那他今天就让她好好学个乖。

走进正门庭院,主仆三人踏上汉白玉雕刻的一个小石拱桥,正打算前往亮着灯火的正堂而去。苏慕奴耳朵却是微动,已经察觉到身后疾快的脚步声响起。等她停下脚步的同一刻,苏桉鹤出现在石桥上伸手直接拽住小青的手臂,十分粗暴的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拽,对着转身看向他的苏慕奴同样视而不见,心中只觉得舒畅。

抱住小青的身子,感受着对方轻微的颤抖,瞧着那平日里一脸清高的小脸此刻牙齿磨擦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偏偏又碍于自己只是个婢女不敢发作,苏桉鹤只觉得心情越发痛快,他就喜欢看女人的这副表情,特别是小青这种冷冰冰的女人,能让心里产生极大的征服感。

脸上一副淫邪的笑容,苏桉鹤还自以为儒雅浑然不觉道“小青,你走这么快干嘛,你不知道本公子有多惦记你吗,你这嫩滑的肌肤每每想起都让我食不知味啊”

苏慕奴面露寒霜,站在石桥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桉鹤语气冷冽“放开她”

这一次苏桉鹤并没有选择无视,他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不愉快的事向来都秉承着不过夜让自己憋屈,挑眉看向苏慕奴带着嘲讽“啧啧啧,苏三,有些日子不见,你脾气倒是见长了,这贱婢能伺候我是她的福气,前年二哥在家的时候你不也没敢吭声,怎么,是以为要嫁给武尊言了就能目无尊长了”

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苏慕奴脸上的寒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瞧着苏桉鹤那副小人的嘴脸,苏慕奴再没了耐心与他纠缠,语气寡淡似乎是同陌生人说话般道“苏桉鹤,你是在、找死”

一个死字刚落,苏桉鹤只感觉眼前一花,一只素白的手掌已经朝他面门拍来,气势汹汹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意,不禁让他寒毛倒竖。

仓促之间怀里的小青仍旧不舍的放开,只能用空出的左手往面门一挡,同时心随意动经脉中的武炁流转,左手臂膀爆发出武炁辛阶的力量试图硬碰硬的对抗。只可惜,苏慕奴动手太过果决,苏桉鹤根本没想到苏慕奴竟然敢在家里对他出手,没有任何预兆自然也不会有防范。

一声惨叫伴随着苏桉鹤落地声响起,虽然苏桉鹤反应也足够快,但以有心算无心,苏慕奴一掌下去连带着苏桉鹤抵挡的手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对方的脑门,她敢断定,刚才那一下苏桉鹤的手掌已经骨折粉碎。

还在石拱桥上的小翠,一副已经被吓傻的模样呆立当场,小青也是茫然无措,门外的仆从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反应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进庭院,个个神情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一众仆从将苏桉鹤扶起,嘴里叫喊着四公子生怕对方被苏慕奴打死了,那今晚他们恐怕也得受家法。

苏桉鹤此时眼神半眯,左手掌随着意识恢复发出钻心的刺痛,略一感受就发现手掌好像已经废了,根本无法使唤任何一根手指,经历了短暂的茫然,苏桉鹤脸上瞬间变成怒容,犹如一只暴怒的狒狒。一把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仆从,谁知动作一大竟牵动了左手的伤势,那股疼痛让他眼前一黑额头冷汗冒出,身子一个摇晃才堪堪稳住。

虽然仍旧不敢相信,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先前搀扶的仆从被推倒后又换了另一个,这一次苏桉鹤倒是没拒绝,右手伸出摸了摸额头,他竟然摸到头骨好像凹进去了一些,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痛感。

往日被他瞧不起的苏三竟然让他破了相,这比让他废了手都难以接受,当下再也抑制不住杀意,满脑子想的都是让苏慕奴付出代价。经脉中的武炁在身体内极速流动,一股无形的炁在周身喷薄而出,原本搀扶着他的仆从只感搀扶触苏桉鹤的手一麻,接着苏桉鹤一抬双臂生生震倒身旁五个仆从,大腿经脉武炁充盈,脚下同时发力,五米的距离一个呼吸就已经来到苏慕奴身前,没有受伤的右手攥拳同样朝苏慕奴脸上打去。

将小青推至身后,看着苏桉鹤冲着自己而来那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苏慕奴心里却是冷笑:到底是修行武炁的莽夫,就是皮糙肉厚,虽然平日里花天酒地没个人样,可也还算对得起这个苏姓,自己那一掌下去竟然没能将他打昏。呵呵,既然老东西还不肯出来,那他就打到他出来。

心中有了决断,苏慕奴眼中精光流转,三个丹田同时爆发出浑厚的文炁,身后的秀发飘扬似一层无形的罡风环绕周身。她本就是心思果决之人,这一次却是半点不留手,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就这么直接的撞上,细细分辨,苏桉鹤的拳头并没有实际碰撞上苏慕奴的拳头,两者之间拳头似乎还有着一厘米的距离被无形的罡炁阻隔。

两人的拳头只是刚一对碰,甚至都没有任何僵持,苏桉鹤就感觉手臂上的武炁迟滞了一息,力的作用本就是相互的,用尽全力打过去的拳头被更大的力气横推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没来得及反应苏桉鹤的整条手臂经脉就已经受损,一口鲜血吐出向着苏慕奴而去却被那层薄薄的罡风瞬间绞散,同时手臂直接被震开,没了阻挡面门大空一时之间破绽百出。苏慕奴自然不会放过,脚步迅捷往前一踏直接欺身而上,对着重心不稳似乎要往后跌倒的苏桉鹤又是一拳,凛冽的罡炁直直的对准着心口,看模样是真准备直接将苏桉鹤当场打死。

余光一瞥,瞧见苏慕奴眼里宛如实质的杀意,苏桉鹤还在震惊的脸色猛然大变。这贱人是真的敢杀他!心头闪过这个念头,经脉中的武炁驱如臂使全部涌入胸口附近,同时左手拖着没了只觉得手掌向着胸口横挡。

只可惜太慢,两人交手不过两招,苏桉鹤甚至连一招都没接住就被打退,其中过程连个眨眼的时间都不够,眼看苏慕奴即将在苏桉鹤手臂来不及横挡时轰在胸口,一声带着音啸的破空声响起,一把匕首带着银光用着比飞箭还快的速度朝着苏慕奴的拳头直接射来。

如果苏慕奴执意轰下这一拳,最后的结果也是自己的手臂会受伤,扔出匕首的人用意可想而知,就是想逼苏慕奴收手。

一切的想法都很美好,但有时候事情发展往往不如人意,发出破空声的匕首苏慕奴自然感知到了,浮于体表的文炁也是第一时间示警,而她的应对却是四肢百骸疯狂抽取着三个丹田的文炁,对于即将打破自己行为的匕首却是置若罔闻,这带着杀意的一拳仍旧不管不顾结结实实打在了苏桉鹤的心口。

“大胆”

一声厉吼从正堂厅内传出,声音传出引得屋顶瓦片齐齐震颤,一个高大的身影用着非人的速度跨出厅堂,百米多的距离几个跨步已经出现在苏慕奴二十米开外,正是虎背熊腰面色微黄的苏达,此刻身上长衫鼓舞爆发出一阵阵恐怖的气息。

苏慕奴一拳下去,苏桉鹤一口鲜血吐出脸色立刻惨白,整个人开始倒飞。而那飞来的匕首已经结结实实撞上苏慕奴的护体罡炁,等到苏达来到苏慕奴身后,就见到苏慕奴右手并没有硬扛刀气,手顺着匕首打来的方向在护体罡炁即将被洞穿的一刻,身体如同起舞,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进行卸力。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随着又一声破空声在空中响起,虽远远不如前一次,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不容小觑,匕首再一次换了个方向如刀切豆腐一般没入了大门前的横梁,连刀柄都没入了三分之一。

待苏慕奴身子停住,一只大手如一把长刀已经停在眉心,手掌笔直对准着苏慕奴,厚实的手掌却比任何刀剑都来的锋利,仅仅一瞬间苏慕奴那薄薄的一层罡炁就被破开,眉心殷红鲜血顺着眼角沿着鼻子从下巴滴落。绕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可苏慕奴的眼里反而平静如水,看着身前一脸阴沉的苏达和眉心的刀炁恍若未觉,行了个礼对着对方喊了声爹。

此刻的苏达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直接插进苏慕奴的脑子,隐藏在身后的左手几次握紧又松开,这个女儿今晚倒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旁人看不清可他却看的一清二楚,身子旋转顺势将飞来的匕首抓住,而后手中文炁包裹借着上面剩下的力直接扔了出去,不得不说即便是以苏达的眼光看来,这个三女儿对于自身文炁的运用在这个阶段也已经达到了顶峰,

“反应力不错,如果将匕首扔向我那就更好了”

并没有开口斥责苏慕奴对兄长下手毒辣,苏达脸上阴沉语气却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好似还带着笑意。

不清楚的人自然不会懂,但苏慕奴在这个家呆了十六年,自己这个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她一清二楚,现如今这种口吻反而是真正的动了杀意,只不过仍在权衡罢了。

“生养之恩大于天,慕奴怎敢对爹动刀”

苏慕奴语气情真意切,只不过苏达是什么人,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见过的不知凡几,说的好听,但就刚才那不留死手的决绝,这个女儿不愧是跟他最像的。

“这么说,我这个当爹的对你动刀,反而是我的不是”

从这句话出口,苏慕奴心里一松,她已经知道苏达的权衡结果了,语气也就更加诚恳“自古以来天地君亲师,父要儿死,儿怎敢有怨言?”

苏达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此刻先是轻笑出声,给人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地惊悚,然后话锋一转语气骤冷道“我不知道武尊言为什么会选你,可有一点我希望你牢记于心,有苏府你才是苏家三小姐,没苏府你什么都不是”

这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即便是苏慕奴一时三刻也不解其意。两人的身边没人敢靠近,一众仆从早已经将苏桉鹤抱起,不需要谁的吩咐就自去寻找医师。苏达的手仍旧没有放下,苏慕奴周身仍未散去的文炁感受到一股视线,循着方向看去,一个极其风韵的美貌妇人,一脸怨恨的看着她,正是苏桉鹤与苏秀秀的生母薛姨娘。

能教出苏桉鹤两兄妹这种性格的母亲,其本身是什么样的人就不言而喻了,苏慕奴心里冷笑,并没有去理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苏慕奴也不愧是姓苏的,跟苏桉鹤喜欢看女人在身下的狼狈模样不同,对于薛姨娘这种想将她活剐了却又有心无力的眼神,她同样感觉到一股快意。

苏慕奴的动作苏达自然看在眼里,他不用转头就知道身后场景,不过他在这个家威信极高,有他在的情况下薛氏是不敢上前来大吼大叫的。

对于苏慕奴的处置也有了决断,除了碍于苏慕奴即将嫁入武府,身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第一时间就用炁查探过,虽然气息微弱可人至少还活着,到底是做不出年轻时候那般肆意妄为,权衡利弊一番,这个三女儿他还真动不得,如果自己强行动手,后宅的老头子只怕就要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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