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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章 因缘际会(1 / 1)


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萧乐知心中一沉。上午的时候她刻意带着刘全有从另一个巷子出门,就是为了避开这处院子,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走了神,跟着刘全有走还是路过了这里。

心里同时也有些惊讶,这户人家应该出了事才对,怎么此时院门会开着,门前还守着一条狗。

正想着,也许是听到了院外的动静,闭合的另一半院门也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着白色孝衣的公子走了出来,身高体型看着与萧乐知差不多。

在仔细一看,发现这人胸前凸起的有些不正常,梳着高马尾,额前绑着一根白色孝带,些许碎发自然垂着,一根木簪子随意插着反而显得有些洒脱,面无白须虽然很英气但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是个少女。

见主人家出来,刘全有也不好意思继续逗弄狗子,站起身看着正缓步走出院门的白衣人,略微辨认他也看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虽然脸型属于中性那种,但脸上的皮肤做不得假,看起来吹弹可破跟婴儿差不多。

跟女人看女人关注点不同,刘全有第一时间就发现这姑娘脸上看着有些不对劲,细细打量,刘全有发现这人的瞳孔好像有些太亮了,心中顿时有些纳闷,人的眼睛可以亮的像在发光吗?

一直狂吠的白狗随着柳月如的出现也停住了叫声,等柳月如走到刘全有二人身前一米,白狗讨好似的围着柳月如转了一圈,接着就安静趴在柳月如脚边没了其他动作。

刘萧二人打量着柳月如时,她也在审视对面二人。不同于街上那些人关注刘全有的奇怪穿着,柳月如的目光只是在刘全有身上短暂扫视,就将目光停留在萧乐知身上,那一双漆黑瞳孔似乎想将对方看穿。

萧乐知被这双眼睛盯得有些发毛,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对着柳月如低头致哀,心中却是暗暗吃惊:常人的眼瞳都是棕色的,这姑娘的眼瞳竟然漆黑如墨。

柳月如也对萧乐知低头拱手,表示感谢。心中也在暗暗想着:这姑娘面色发黄有些不正常。

她这双天生灵瞳,生来就善于捕捉常人不容易察觉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了她家境贫寒却能入程山学舍的缘故。随着她踏入文炁庚阶更是越发不凡,眼睛看到的世界跟以前完全不同,第一眼看到萧乐知就发觉对方脸部皮肤有些不对劲,至于另一个男的,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也就没有多关注。

“往日我显少在家,也不曾跟周围邻里走动,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也住这安平坊内?”

身着男装,说起来也是快人快语,这姑娘给萧乐知感觉就觉得非常干练。心道看来是躲不过去了,索性也笑着回道“不敢当一声姐姐,妹妹我家就在前头,转两个拐角,院门一旁墙上有字的便是”

院墙上的字刘全有上午出门的时候也留意到,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字,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写的,当时他竟然都没看出写的到底是啥。

这个时代不知道礼教是不是严苛,见这女扮男装的姑娘不搭理他眼里只有萧乐知,他也不好凑过去,站在一旁杵着又有些无所事事,索性又蹲下身逗弄白狗。

或许是柳月如在身边的缘故,这白毛细犬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凶狠,只是仍旧不待见刘全有,每当他想伸手靠近就龇起牙以示不满。反复几次刘全有也不再强求,这种细犬是天生的捕猎好手,奔跑速度极快,警惕性又高,如果能调教得当确实很适合看家护院。他以前就想养一只,只是张格不喜欢细犬,反而养了两只巴哥,鬼知道她是什么审美。

柳月如忽视刘全有,萧乐知也好像把他忘记了。两个少女年岁相仿确实看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但二人也都没有细问的意思,都各自称呼对方为姐姐。

“没想到竟然挨得这么近,还不知姐姐姓名,往后也好上门拜访”

依旧问的很直接,如果是男子初见交谈一句就问住址姓名,这样多少是有点无礼的,萧乐知也可以不搭理对方,但偏偏是个同龄的姑娘,对方说的也很有礼貌,萧乐知就算有心拒绝也找不出理由,如果直接无视又多少有些不合适,只能笑着回应“我姓萧,名乐知”

道完姓名却是暗暗在想:这姑娘的眼瞳让自己很不舒服,被她一直盯着,整个人像是在被对方牵着走,往日颇为灵敏的脑子也有些迟钝,有种被压了一头的错觉。

柳月如自然不知道萧乐知心里在想什么,嘴上轻念一声萧乐知的名字,眼瞳愈发明亮,表情也显露出一丝惊讶道“乐天知命,故不忧。好名字”

脸上不露声色,萧乐知表现出一种听不懂对方说什么的迷茫,心里却是一震,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分,她也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博学,能一口道出自己名字的含义,要知道宋国的识字率是很低的,在安平坊这种地方碰巧遇到一个同龄人,竟然只是想了一下就能说出,看来是平淡的日子过太久了,让自己少了危机感,这样一来她更加警惕眼前的人,已经想着赶快离开。

通常来说一方问了姓名,另一方也会询问回去,刘全有在旁听着发现萧乐知有些反常,没有了他印象中的伶牙俐齿,看起来反而是在走神。虽然疑惑但还是适时的解围道“我叫刘全有,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时常走动,遇到事情有个帮忙的也好”

柳月如听了这话来了兴趣,细细品味后看向刘全有,虽然没有继续无视,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清冷“远亲不如近邻,到真是形容的很适当,公子也是读过书的?”

柳月如对着他的神情语态刘全有不是很喜欢,更不要提那双他觉得奇怪的眼睛,这姑娘虽然有种说不出的中性美,声音也带着种御姐的清冷,但给人的感觉有些凌厉,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八岁少年,不会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开眼。里常有见到美女就发情的主角,作者现实里感情经历肯定少得可怜,不然就是作者写给没什么感情经历的人看。比起外表刘全有更注重人的品质,这姑娘太过强势相处起来让他很不舒服。

人在第一次见面给人留下的感官会持续影响以后的交往,这就是所谓的印象效应,刘全有与人交往很看中合不合眼,明白两人的性格不适合深交,相处不来就不去勉强,这是刘全有为人处世一贯风格,遂点了一下头,淡淡的说道“读过几年”

柳月如也没有因为刘全有语气冷淡而不满,脸上表情依旧,只是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片刻后开口还是那般清冷“我姓木,家里排行第二,两位唤我一声二郎即可”

木字是她姓氏的偏旁,二郎是告诫自己时刻谨记母亲跟大哥,算是她临时起意,身负血仇,在她眼里这两人都有些可疑,自然不会交浅言深说出真名。

一个姑娘,却让别人叫她二郎,即便刘全有不太懂这个世界也觉得这称呼有些不伦不类,可这姑娘言辞认真恳切,给刘全有的感觉又不像是在敷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碰面也不过就是点个头的关系,也便懒得细究对方的事。

意外的相遇,潦草的结束,双方表面和和气气道了离别,只是各自心里想着什么就不得而知。

待走远,转过一个角落,刘全有察觉萧乐知情绪低沉,发黄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婉娴静,以为是刚才那个木二郎惹了她不开心,忍不住开口“这女的多少这里有点不正常”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脑子,接着才道“好好一个姑娘女扮男装也就罢了,穿个白衣服像个小白脸,还跟男人一样叫什么二郎,你们这流行这种风气吗?”

一声低笑,十分悦耳,萧乐知又重新浮现了往日的神情,轻声道“她穿的是孝服,木二郎这个名字显然是搪塞我们的”

说起来萧乐知其实对木二郎印象没那么差,只是对方的眼瞳让她不舒服而已。

校服?刘全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那个木二郎穿的是丧服,差点让他以为又听到不合理的东西了,这个世界的丧服倒是跟他以为的有些不一样,在他想来丧服应该是披麻戴孝,或许是这边的习俗不同吧。至于对方这个名字,他自然也知道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贬低对方让萧乐知开心才故作不知,此刻对方神色好看了许多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另一边,早上离开安平坊的宋宽三人也回到了府衙,刚将手中的缰绳扔给门房,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一个仆从就迎了上来。

王军二人现在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一路上显然没有少挨训,见宋宽跟着令尹的仆人临走之前,还给了他俩一个冰冷的眼神,原本打算开溜回家补觉,也只能僵在原地,老老实实走进府衙各自找些事情去处理。

跟随者仆从穿过府衙正堂,走了几个长廊到了后宅,不久就已经到了徐讳直办公的书房。

仆人很自觉的退下,宋宽也没有迟疑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顺手又将房门关闭。

书房内的徐讳直正在书写着什么,手上的动作不停,宋宽也没打搅默默地站立书桌前。即便是见了徐讳直这个城西区一把手,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那张板正严肃的脸也没有半分变化。

一刻钟后,停了书写的动作,搁下毛笔放置笔山,徐讳直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水,这才开口问道“这两天天有进展吗”

听了问话,宋宽也没什么隐瞒,将这两天在王家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待徐讳直听了引蛇出洞的计谋落空,肥胖的面容变得阴沉,又听宋宽说出柳月如想入职府衙,眼中又多了一抹讶色。

案子没了进展,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宋宽尽力了,府衙当前还要忙着八月十五的仲秋节,人手确实抽调不开,这件事也只能暂时搁置了,没了讨论的必要,徐讳直便问了另一件事。

“这个柳月如天赋很好吗?”

提起这个,宋宽倒是脸色柔和了一些,沉声道“她潜力很大,天生的炁瞳,我曾在府衙案牍室看过一卷异人录,这种瞳孔小时候跟常人没什么分别,年纪越大瞳孔越黑,如果修炼,更是妙用无穷,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观察入微,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这姑娘性子坚毅即便没有炁瞳以后成就也不会低”

听了这话,徐讳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流露思考之色,他想到了宋司徒的事,如果这个炁瞳真有这么厉害,倒是可以收了这姑娘让她去查查。

“她立的什么心?”

徐讳直虽然也是修炼武炁的,但毕竟是位高权重,修为比不上宋宽,可论见识还是高出许多的,这件事他必须问清才能安心让柳月如入职。

立心对于修炼文炁的人而言,自然是好事,但如果对其他人来讲那就未必。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心怀大义,心系家国,这种人心誓自然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且当事人大概率也会毕生践行。而如果一个人心术不正,杀人放火,或者其他邪恶的念头,这类人的心誓几乎不可能改变初衷,日后也必成祸患。

“我没有问,但大概率是跟王家血仇有关”

宋宽的话,只是他的推测,徐讳直却也没有质疑对方是否武断。毕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信得过他的本事。考虑到柳月如家里刚发生不久的惨事,再结合对方的生平背景,除了关于复仇类的心誓也确实不太可能是其他。这类心誓其实还好,虽然不是很宏大高尚,但也不会迁怒别人,而且这种心誓还最好实行,一旦心誓得偿所愿,那修行又将是质的飞跃。想到这,徐讳直也忍不住感慨: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右手盖在额头,大拇指跟无名指揉压太阳穴,徐讳直叹了口气有些头痛道“安安稳稳过了大半年,眼瞅着熬过九月就能安心过个好年,偏偏出了这档子事,”

抱怨完为官不易,徐讳直脸上又变得严肃道“你跟她说,我同意了,让她守完孝就来府衙入职,她的打算无非是想借府衙之手查案,那你告诉她,既然入了府衙,当三思而后行,切莫误人误己”

不清楚徐讳直的小算盘,正事说完,柳月如的事也得到答复,宋宽便直言还有公事需要处理,而后转身就走出了书房。坐在官帽椅上的徐讳直也不介意,人嘛,只要有用就行,规矩礼数他其实并不看中。

出了后宅宋宽径直走到府衙中院办公区,找了个看起来比较清闲的文书便让他给柳月如带去口信,他一天事情比较多,这种事情自然不会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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