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空气中夹杂了冷意,黑沉的夜空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
冷家祖宅二楼的书房里明亮的灯也照不“明”冷宏毅阴沉的脸。
“冷奕还是和白烨单独呆在一起了。”冷宏毅那老旧风箱般的声音因为压低更难听了。
冷镜恭敬颔首:“是,医院的眼线汇报白烨说冷奕已经出现了头痛的情况。不过经检查并无不妥,而且也给他开了药。”
冷宏毅点头,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沈素问呢。”
“她受了伤还在医院修养。”冷镜如实回答。
冷宏毅皱眉:“没用的东西。冷郁和华馨的婚事怎么样了。”
“还在准备中,靳绅这些天也一直在帮忙,不过据说出了点差错要推迟两天。”冷镜垂眼道。
冷宏毅放下茶杯,瓷器随着他的动作清脆地响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了冷镜一眼:“冷奕回消息了吗?”
“还没。”冷镜摇了摇头,“可能还没看到。”
冷宏毅冷哼一声:“倒是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忙。提醒沈素问别忘了监督他吃药。”
“是。”
“路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冷宏毅点了点桌面问到。
冷镜顿了一下:“路泽传回来的消息和平时并无两样,不过这次提到华馨似乎已经有了身孕。”
冷宏毅指尖一顿,剑眉挑起:“似乎?”
“因为今天华馨才去检查的缘故所以还不确定,今晚应该就有确切消息。”冷镜立即解释。
冷宏毅沉下目光:“务必要得到确切消息,如果属实那冷郁的婚期该催催了。”
冷镜躬身应是。
冷宏毅神色颇为疲累,挥挥手示意冷镜下去。
冷镜松了口气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给路泽打了电话,那边刚一接通就开了口:“怎么样,是真的吗?”
“嗯?你哪位?”电话里传来完全陌生的的磁性男音。
冷镜一时怔住,接着就是心头一凛:“你是谁!你把路泽怎么样了!”
男人笑了:“你说他啊,吃饱喝足洗澡去了,小姐你找他?”
“让他接电话!”冷镜冷下了声音。
“谁让你接我电话!”电话里传来路泽冷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杂音,“哪位?”
冷镜深吸了口气,低声呵斥:“冷路泽,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多危险!”
“嗯,我会管教他。”路泽的声音依旧平静。
冷镜压低了声音:“属实?”
“属实。”
冷镜刚要开口又听到了刚才那个声音。
“你要闷死我?是谁啊,我听不得?嗯?”那个人的声音很暧昧,
冷镜心越发下沉,声音又冷了一个度:“冷路泽,你在干什么!”
“原来你不姓路啊……”那个声音笑意更深了。
“别闹,让开。”路泽的声音不算冷,语气却说的上柔软,一阵脚步声和杂音过后听筒里才又传来声音,“镜姐。”
冷镜的心直线下坠,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语调却还是不稳:“冷路泽你是不是疯了!”
一个杀手,身边怎么能有人!听那亲近的口气两人关系还不浅。
“玩玩而已,又不当真。”路泽的声音平静无波,“镜姐,不用担心我。”
冷镜松了口气:“那就好。路泽,别走错路,看看冷奕你就该知道做什么选择。玩儿可以,别走心。”
路泽顿了一下才答话:“我知道。”
冷镜嗯了声,低声嘱咐:“一切小心。”
“嗯。”
黑暗能隐藏人的情绪,冷奕在一片昏暗里眨了眨眼伸手摸到白烨的身体将人拽进怀里。
白烨在浴室里灯也不开,只一味放着冷水淋湿了全身,冷奕发现的时候人都不知道淋了多久了。
“阿烨。”冷奕搂着白烨低声唤到,借着卧室透过浴室门照进来的光找到开关换了热水。
白烨双臂环着冷奕的脖子,凉凉的唇在冷奕脖子上游走:“宝宝,怪我吗?”
冷奕亲亲白烨:“不怪。”
温热的水流从两人头顶撒下,很快湿透了两人的衣服。
白烨吮着冷奕的喉结,温热的水从唇边滑过,像泪。
“是我。”冷奕喉头滑动了一下,呼吸因为白烨的动作重了些,“和你无关。”
他就算当初如沈素问所说是因为冷家人以白烨作为威胁才回去的,那也是他自愿的不能怪任何人。
“可是我怪我自己。”白烨扯开冷奕的衣服亲吻冷奕的锁骨,“两年都没能找到你……”
唇下的皮肤并不光滑,每一下亲吻都能感受到或凸起或凹陷的伤疤,杂乱得像他的心绪。
冷奕仰头喘了口气:“冷家不想。”你就找不到我。
他就算一直在冷家,只要冷宏毅放出消息说他在哪里白烨岂不是就会被牵着跑。
说起来,他才是拖累白烨的那个。
白烨靠在冷奕身上,下巴抵着冷奕的肩窝:“明天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你和我一起。”
冷奕眉心微动,没说话。
白烨捧住冷奕的脸,昏暗的光线并不能让他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脸:“让你看看,我两年的成绩。”
为了找他的闷龟,他这两年仿佛回到了当初刚接手赌坊的时候。
他知道若想要和冷家抗衡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不过他并不是要在政坛上如何发展,只是需要资本。
成为冷家非拉拢不可的存在。
冷奕放在白烨腰上的手掌缓缓收力,呼吸略急:“好。”
“还不打算做吗?”白烨的指尖从冷奕的喉结划过胸膛最后勾住了男人的皮带,“还是……放不开?”
冷奕喉头滚动,
冷奕一手扶着白烨的脖子抬起他的下巴一手撑在墙面上将白烨固定在自己怀里,偏头轻咬白烨的肩头……
白烨双臂撑在墙上,仰着头大口喘气
白烨身躯猛地一颤,声音都变了调:“不许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