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可以吗？你说可以吗？！
夏意纤细的小腿蹬在浴缸边上，肌肉抽搐，脚趾难为情地勾起。
怎么可以……
太脏了不可以……
似乎听到他的心声，Alpha松开软成一滩水的Omega，拿起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一旁的漱口水漱了漱口，才凑近他的脸。
精神体小章鱼还在浴缸中辛勤工作，只为得到一点微薄的报酬。
可申屠弃高挺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后，却是满脸无辜：“不脏了吧？”
夏意：“……不、不。”
“那我可以亲你吗？”
“……可以。”
“可以抱着你吗？”
“可以……”
“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对……”
夏意觉得他今天可能要抽筋而死，艰难抑制住喉咙里快要克制不住的羞耻声音。
但紧紧抱着他的恶劣Alpha，却好似还在害怕。
害怕什么啊……
夏意无奈，该是他害怕吧……
申屠弃深藏在心底的自我厌弃，在狂乱的精神力失控中上浮，在无限纵容他的白发青年面前一点点拼凑，化作无法满足的占有欲。
但他耍尽各种小心思，仗着纵容得寸进尺，却依旧无法接受Omega可能对他产生一点厌恶。
他哑声说：“就算Alpha和Omega之间，不再需要依赖对方，也不会吗？”
嗯？
夏意在茫然中，再一次小腿抽搐。
Alpha没得到他的回答，似乎有些失落，抱得却更紧了。
“……”
夏意换了个不那么危险的坐姿，气笑了：“你就是因为这个失控的？”
什么啊。
Alpha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
白发青年冷酷地把小章鱼扔出去，捧着申屠弃的脸：“你在担心我是因为Alpha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吸引才喜欢你，才想和你在一起的吗？”
申屠弃长睫垂下，别开视线。
没回答，但默认了。
很好，更生气了。夏意毫不留情地在申屠弃的额头拍了拍，但Alpha皮糙肉厚屁事没有，反倒是他的手红了一片。
他任由Alpha为他按揉手心，冷笑：“哦，那我还是个Beta的时候，就应该报治安局把你抓进去。”
“申屠家主对平民Beta图谋不轨、登堂入室，怎么也得在治安局住个一年半年吧？”
“……”
申屠弃猛地抬眼，怔愣。
夏意却不看他了，往后一仰靠在浴缸上，雪白的脚踩在申屠弃锁骨上：“如果我发情期你不在，我身边只有陌生Alpha，你不害怕吗？”
虽然他不知为何不受发情期影响，但这也不用告诉没有理智的Alpha嘛~
申屠弃抓着他的手一紧，眉眼沉沉：“不会的。”
夏意：“……”
好吧。
申屠弃现在显然没办法多思考。
他摊开来嚼碎了给Alpha解释，解除AO之间的桎梏，只是为了减少无辜AO因为意外绑定一生，也是为了让AO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
Beta虽然什么都是中庸，可没人要求他们一定要孔武有力加入军团撑起安全区的安危，也没人要求他们必须精致可爱柔弱，做家中的贤内助。
而且……
夏意视线游移：“只是不让人成为被本能控制的野兽，但高度匹配的吸引，哪里是那么好消除的。”
申屠弃往日里杀伐果决的脑子，缓慢地反应过来。
意意喜欢他不是因为AO之间的吸引。
也不会有什么斩断他对意意的吸引。
他……
没有再次被抛弃。
“这么不放心吗？”白发青年无奈叹气，脚背上是Alpha脸上滑落的水珠，有些痒，“所以为什么要在浴室说这种事情啊，你头发都湿了。”
至于滑落的是水珠，还是眼泪。
谁知道呢。
小羊羔反正装作不知道，洁白纤细的蹄子一蹬，踩在野兽的喉咙上发号施令。
“做到一半晾着另一半，是很过分的行为……”
“申屠弃，你不会是不行吧？”
夏意红着脸嚣张跋扈，可惜秀丽的五官含羞，白发凌乱的模样在申屠弃眼里可爱极了。
如果这是嚣张跋扈，他愿意每天面对夏意的嚣张跋扈。
但现在……
Alpha眸中混乱的、肆虐的渐渐晴朗，俯身时一滴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
现在是打消Omega对他的质疑的时间。
小羊羔的挑衅终于引起了野兽的注意，野兽只需要稍稍认真，小羊羔便被钉在烤架上无法动弹，只能哀哀求救。
可小羊羔是真的想逃脱吗？野兽觉得不是的，野兽熟练运用烤架，火候时大时小，让小羊羔在秋夜里逐渐依赖上野兽给的温暖。
洁白的、凌乱的皮毛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圣洁无比。
“果然……”
“和梦中一样美味。”
野兽虔诚地吃掉了他觊觎已久的小羊羔。
殊不知小羊羔亦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觉得宿命莫过于此。
前世错过的缘，和申屠家扯上关系的源头，他隐藏在心底最深的卑劣。
未分化前的触动。
分化成Beta后的失落。
不知是谁的泪珠先砸落，白发青年愉悦地、清醒地陷入沉迷。
Alpha和Omega的百分百匹配……
他才不想抵抗。
夜幕初降，夜还很长，深秋的夜总是相互依偎才暖和。
夜莺蹲在夜枭宿舍门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教授能不能赶紧催一下Alpha之间信息素打架的解决进度？不知道用夏意的面子才催一下会不会被家主责备？
唉。
说起责备，上次夜枭犯的错还没被罚，也不知道家主是不是打算攒一个大的。
毕竟家主是真的能忍。
长夜漫漫，惹了同僚生气的Alpha倍感孤独。
或许是不想让他继续孤独下去，位于C区的稽查室突然发来警报，部分政客身上的寄生畸变体展现出了超强攻击性，守卫的边境军求援。
夜莺：“……”
得，加班吧。
忙碌的边境军，并没有发现，除了C区稽查室，A区的稽查室也出了点小问题。
植物的根系突破了强度极大的地下稽查室。
无声无息带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