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镇压在最底层,抽取它的力量维持整个地府的运转,以此来达到消耗它的目的。
无人知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何物种,它的本体也不过是一团混沌,只是它在这地府太久了,众神便称呼它镇狱兽。
法藏心知自己铸成大错,有心弥补,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沈淮安看他不说话满脸愧疚的样子,心里更烦躁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看见你就烦!最好别待在地狱,回你的西天去!”
他提着法藏回到阳间,把他扔出诛邪就不再理会。
半个月后,宫赫终于把工作都提前做完,空出了三天时间。
“君小姐,我准备好了。”
君宴接到他的电话,很是兴奋:“那就拜托你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怎么做才能激怒宫羽,让他来找你。”
宫赫嗯了一声:“自然。”
他才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宫喆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哥,你真的要置二哥于死地吗?”
宫赫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最后吐出一句残忍的话:“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你怎么选?”
宫喆语噎:“我……”
“难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
宫赫关电脑的动作一顿,快速按下关机,双手十指交叉,置于桌前,两根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擦了两下:“他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身份,我对他都仁至义尽。”
“你说两全之法,我给过他多少次机会,你能劝得动他吗?”
“宫喆,我才是你的亲哥哥。”
最后这句话说的尤为严重,近乎警告的语气让宫喆浑身一震。
他垂下头:“我知道了。”
“出去。”宫赫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也许过往对宫喆的保护太多,让他总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
宫羽是私生子,不管他多么无辜,这个身份都改变不了。
他不曾为难过宫羽,甚至也尽心教导过。
但其实,他心中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怨气?
如果没有宫羽母子,他的母亲不会远走他乡,至今不肯回到宫家。
他和宫喆也就不会从小缺乏母爱,他更不必要早早地去学习那些超出他年龄范围的技能。
没想到还养出了一个白眼狼,三番两次要他性命,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本就算不上温和的他。
按照和君宴商量好的计划,他来到了当铺。
然后拨通了宫羽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宫羽困惑的声音。
宫赫拿捏不准接电话的是宫羽还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试探地问:“还记得你五年前在当铺当掉的东西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儿:“当然记得,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宫赫确认了这就是宫羽,或许一开始接通电话的人并不是宫羽,只是当他问起五年前的事,那边便换了人接电话。
“我现在在当铺,我们好好谈谈吧。”宫赫看向当铺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还好当初当铺过户给君宴的时候没有招摇,除了几个当事人和掌柜的,没人知道这家当铺易主了。
宫羽对他妈的遗物看得很重要,当初要不是为了换救命的药,他也不会拿出来典当。
这五年间,他拿出许多东西过来想要换回遗物,但都被宫赫压下了。
无他,那女人的东西早就被他毁了。
他对宫羽可以忍耐,但对那个女人以及自己的父亲,绝不会手下留情。
自他十五岁接管了家中事务后,他便一步步架空了他爸,最后还把他爸气得中风住院,现在瘫在家里,有专门的护工照料。
他和父亲已经很多年未见,即便是家宴,家族中的人为了讨好他,也是让护工直接端了去房间喂他爸。
对于族人的这些小心思,他是默许的。
毕竟,他也不想好好的一顿家宴吃得不痛快。
他的思绪被宫羽打断:“你敢主动约我见面?还真是让我意外。”
宫赫轻笑一声:“事情总要解决,我整天防着你背刺我也很累的。”
宫羽不置可否:“你最好是真的在解决问题,我半个小时后到。”
挂上电话,天璇很不赞同宫羽的做法:“现在外面那么乱,你还是大夏的通缉犯,这个时候你跑过去见宫赫,是不是有病?”
天璇对他已经没什么耐心,好几次都是因为他才坏了自己的好事。
要不是眼下没有更好的人选,他直接就弄死宫羽,离体而去。
宫羽捏紧拳头,目光坚定:“我一定要去,这可能是我唯一拿回我妈遗物的机会。”
哪怕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毕竟他大哥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两人之间早已不死不休,说什么好好谈谈,还不知道设了什么局在等他。
但宫羽的依仗就是天璇,只要天璇还想杀君宴,就需要他的身体,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宫赫终究只是个凡人,再厉害还能比神仙厉害?
天璇见劝不住他,声音有些冷:“到时候遇到危险可别指望我救你。”
这句话是真心话,要是这次真有什么事,他绝不会出手,大不了他再损失点修为,硬上宫赫的身。
他见过宫赫很多次了,这个男人气血旺盛,运道极佳,想借用宫赫的身体,必然要付出点代价。
他之前是不想平白浪费修为,现在却觉得,他早该舍弃宫羽选择宫赫。
宫羽就是个蠢货!
一心想拿回母亲遗物的宫羽根本不知道天璇的内心想法。
宫赫挂了电话后,就让掌柜的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然后给掌柜的放了一天假,让他明天再来上班。
整个当铺现在只有宫赫自己,他一边喝茶,一遍等着宫羽的到来。
当时间过去二十九分的时候,当铺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然后,“咣当”一声,当铺的门被踹开。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宫赫一跳,茶杯里的茶水有些许泼在了自己衣服上,将衣服映衬得有些脏污。
他把茶杯放回茶台上,抬起头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