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监视净白的人已经逐步离去,老王他们也没有再来。
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监视净白了。
净白以为,恐怕是朝廷的人来了,现在说不定都已经把王氏族人都抓了呢,只是还以为动静很大,没成想一点涟漪都没有。
不过不管如何,王氏能被解决,自己被刺杀的问题也终于要迎刃而解了。
净白走到街上,只感觉脚步轻快,如释重负。
心情美丽的净白决定好好奖励自己一顿,来到了一间酒馆。
“喂,听说了吗,那城西的王老五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死了!”
净白竖起耳朵。
“什么?那个富商王老五,他人很好的,平时还接济百姓,怎么就死了?”
那人环顾四周,悄咪咪说道:“我有个叔在衙门工作,听说是被暗杀的!”
“死状很凄惨,而且听说表情显得很不可置信。”
“暗杀!”净白暗道,听了一会儿,他发现这王老五就是那个六扇门密探老王。
两人交谈之际,净白走向他们:“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知道王家怎么走?”
那人赶忙也行了个礼:“噢,大师从这往南走到尽头然后……”
净白走出酒馆,心中暗叹一口气,这两人介绍时滔滔不绝,对王家的向往都快溢出来了,这说明王氏一点事情都没发生,反倒是老王那边出了事。
净白本能的想去找鲁游,但忽然想到,现在他怕也是凶多吉少,自己过去反而会让王氏注意到自己。
琅琊书院。
鲁游脸色难看地看着坐在主座的王于道。
一尊法域境的到来,琅琊书院自然是给足了敬意,不仅各个夫子都到了,就连琅琊书院院长秦院长都亲自来了。
双方讨论儒家之学,显得其乐融融,唯有鲁游在一旁没有说话。
见鲁游不说话,王于道目光带有深意的看向鲁游:“呵呵,鲁夫子不愧是书院高徒,一身浩然之气磅礴,老夫年轻时怕是也不及你。”
鲁游依然面无表情,秦院长脸色沉了下来,正欲说话。
王于道摆了摆手,转而看向秦院长:“秦院长,老夫有些私事找鲁夫子。”
这话听着像是下了逐客令,但这可是琅琊书院,王于道才是客,但秦院长等人却还真听他的话,纷纷告退。
鲁游脸庞涨成猪肝色,琅琊书院的脊梁骨都是弯的,自己这些天居然是与这帮人住在一起。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鲁游和王于道两人。
“鲁夫子貌似对老夫意见颇深?”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家主若是指望我也像那帮阿谀奉承之辈一样,还是不要多说了。”
“呵呵,秦院长不过是识时务者罢了,若是能从中获得好处,又有什么不能做呢?”
“王家主,你太注重利益了。”
“整个家族都靠我养着,不注重利益,族人就吃不上饭。”王于道抿了口茶。
鲁游深深看了王于道一眼:“王家主,你困在法域境很多年了吧。”
王于道喝茶的手忽地有些僵硬,顿了顿说道:“古往今来困在此境的人比比皆是,这有何称道。”
“老师和我说过,当年你是最可能踏入第三境的武者。但自从你当上家主,过去了数百年,修为却没有一丝进展。”王于道顿了顿:“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王家主可还记得自己踏入儒道的初衷……”
怦!
王于道一拍桌子打断了鲁游,似笑非笑道:“鲁夫子如今不过一流之境,莫不是要教老夫如何修炼。”
鲁游微微摇头:“鲁某境界不如王家主,但其他方面未必,不过达者为师矣。”
王于道不想在这上面多聊,转而说道:“鲁夫子应该知道今日我来的目的,多的我也不说了,还望鲁夫子守口如瓶,莫要再生事端了。”
“你是书院弟子,王氏无意与你们为敌,但若迫不得已,王氏也宁愿冒点风险将你永远留在此地。”
声音有些冰寒,但王于道也没再说,起身便走。
鲁游站在原地,眼神阴晴不定。
这时,那秦院长又回到这里:“鲁游啊,王家主早年间便是儒道大家,你何必弄得如此尴尬,唉。”
鲁游闭目不说话。
“按我说,你明日去王府赔个不是,王家主宽厚大量,说不定还会指点你一番…”
锵!
鲁游拔出腰间佩剑,朗声说道:
“师父说过,道德与正义乃浩然之气的根本所在,浩然之气若是不被污浊,则万法不侵。”
“刚才,我有一瞬间的恐惧与屈服,惭愧不已,仿佛令浩然之气蒙尘了一般。若是不打破它,我此生成就有限。”
鲁游端详手中佩剑,师父说过,这剑要自己取名。
“蜀山之剑可斩邪教妖人,道宫之剑可斩魔鬼邪祟,我之剑,斩世间不平。”
“儒道之剑亦是君子之剑,人之生也直!”
言罢,鲁游身周浩然正气如同潮水般奔涌,一股意境回荡在整个大厅,引得金光大盛。
“意境!”秦院长失声说道。
“从今往后,此剑唤君子剑,这意,便叫君子剑意。”
鲁游仿佛沉浸在浩然之气的海洋中,一身气势节节攀升。
汹涌的意境冲天而起,引得天空作响,行人留步。
还未走远的王于道回首望去,长叹一声。
……
书院。
一身形高达九尺之人忽有所感,豪放大笑:“哈哈哈,世间第一天骄,不是吾徒又是何人!”
此人正是书院院长,丘阳明。
至于他所说世间第一天骄,倒也不是吹,而是这当今年轻一代天骄,无论是周雯语亦或是程寒月张沐铠,所悟意境皆是雏形,还未彻底领悟。
如今也唯有方才的鲁游一朝顿悟,直接完整的领悟意境。
“哈哈,我得给陛下说道说道。”
丘阳明在鲁游身上下了禁制,能够感受到鲁游身上的变化,陛下可不一定感受得到,自己可得去炫耀一番。
净白在琅琊书院附近游荡,忽地仰头,微微膛目:“这是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