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叹了口气,把门推开了。
李斗阴沉着脸走了进去。
他看了麻煞和色狗一眼,发现他们两个的脸都已经肿了。
这两个徒弟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斗。
李斗从他们的眼神中能感觉到,他们不指望李斗能帮他们报仇,只希望李斗能尽快把这个郁隶哄走,免得继续受苦。
李斗进去之后,郁隶就指着旁边的一个座位说道:“坐。”
李斗坐下来了,心想:踏马的,真是反客为主了。这到底是谁的底盘啊。
郁隶慢条斯理的说道:“巫魁啊,你可真够给咱家丢人的。”
李斗干咳了一声,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郁隶冷笑了一声,说道:“咱家听说,几天前你被人伏击了?身受重伤,差点死了?”
“真是踏马的笨死了,咱家要是你,就买一块豆腐,一头碰死算了。”
李斗没有说话。
郁隶说道:“咱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火冒三丈啊,恨不得立刻把你叫过来,给你两个耳光。”
“只不过当时有点大事要做,比较忙,所以这耳光就寄下了。”
“今日咱家恰好从此地经过,想着来看看你,顺便把这耳光打了,免得日思夜想,气的睡不着。”
随后,郁隶伸手就要来揪李斗的耳朵。
李斗连忙向旁边一闪身,躲过去了。
郁隶:“呦呵?你小子要造/反是不是?”
他挑起来,追着李斗就要打。
但是郁隶被鬼面拦住了。
鬼面挤出来一丝笑容,说道:“师伯,你们多日未见,一见面就这样,不太好吧?”
“我带着麻煞和色狗,去外面布置一些饭菜,你们喝两杯怎么样?”
郁隶破口大骂:“喝狗屁啊,咱家今日来,就是为了打耳光来的。”
他指着李斗说道:“巫魁,你小子忘本了是不是?”
“你踏马别忘了,当初你就是个孤魂野鬼,饭都吃不上一口。”
“要不是咱家老爷子可怜你,给你半碗供饭,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踏马的,老爷子也是糊涂了,竟然让咱家和你这种狗屁结拜。”
“还说什么你能前途无量,日后可以互相照应。”
“狗屁,大放狗屁,咱家需要你照应吗?你有个屁的前途啊?”
“整天领着三个废物,招摇撞骗,被人撵的像狗一样。”
“你看看咱家,咱家的儿子马上就要入赘阴司了。以后咱家就是阴司的人了。”
“从此以后,在这世上佛挡杀佛,鬼挡杀鬼。”
李斗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郁隶的骂声中,信息量很大啊。
李斗梳理了一下,发现了很多信息。
闹了半天,巫魁曾经受过郁隶家的恩惠,然后在郁家老爷子的要求下,和郁隶结拜为兄弟。
不过郁隶一直看不上巫魁,因此每次见了巫魁,都要狠狠的折辱一番。
这次不用说,就是为了打耳光来了。
踏马的,儿子入赘阴司,这么光荣吗?炫耀个屁啊。
李斗呵呵笑了一声,对郁隶说道:“老兄,我好奇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实力啊。”
郁隶一愣。
刚才李斗看的清清楚楚,鬼面轻而易举的就把郁隶给挡住了。
郁隶虽然跳着脚,要打李斗的脸,但是他始终没有冲过来。
他根本冲不过来。
照这么说,郁隶根本不是鬼面的对手啊。
既然这家伙实力一般,那还惯着他干什么?
老子可不是巫魁,老子又没吃/你的饭。
李斗走过去,直接左右开弓,给了郁隶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响彻整个凶宅。
郁隶愣住了,色狗愣住了,麻煞愣住了,鬼面愣住了。
他们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李斗,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斗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自从受伤之后,我这脑子可不太好使,你们谁也别刺/激我啊。”
“焯!巫魁,你踏马的找死,咱家今天让你跪下来磕头。”郁隶破口大骂,冲过来要打李斗。
但是他依然被鬼面挡着,就是过不来。
李斗抱着胳膊,像是看耍猴一样看着郁隶。
郁隶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指着鬼面说道:“让开。”
鬼面苦笑了一声,说道:“师伯,这……”
郁隶扬起手来,狠狠的打了鬼面一个耳光。
李斗看到这一幕,顿时气的青筋直蹦,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脚把郁隶踹倒在地了:“焯你马,老子都舍不得打鬼面,你敢打。”
李斗骑在郁隶身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打郁隶的耳光。
鬼面捂着自己的脸,有些感动的看着师父。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些茫然:“师父舍不得打我吗?我怎么觉得,他最近整天打我们的耳光啊。”
这时候,麻煞和色狗也站起来了,默默地站在了鬼面身边。
色狗小声说道:“大师姐,师父这是怎么了?”
麻煞一脸茫然地说道:“师父不是吩咐过吗?郁家对他有恩,我们要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吗。”
“怎么师父自己……”
鬼面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师父觉得,这个恩已经报完了吧。”
色狗点了点头,说道:“就是。郁家当年不过给了师父半碗饭而已,还想让我们感激到什么时候?”
“这些年,郁隶这老家伙,有事没事就来羞辱我们,我早就想杀他了。”
“若不是师父拦着,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
鬼面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师父和以前,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那边,李斗已经打累了,擦了擦头上的汗,缓缓地站起来了。
他走到鬼面跟前,问道:“怎么样?受伤没有?来来来,把面具揭下来,让师父亲一下,为师的口水能消/肿。”
鬼面:“……”
她捂着脸,向后退了一步,干咳了一声说道:“师父,我戴了三层面具,郁隶那一个耳光,根本没有打疼我,我甚至没有感觉。”
李斗:“……”
这时候,麻煞凑过来了,一张大黑脸距离李斗越来越近:“师父,你的口水能消/肿啊?给我治治行吗?我脸疼。”
李斗一个大耳光甩过去:“滚。”
麻煞很委屈的哦了一声,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