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烟醒时,就看到乔枯站在炕边,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本来感觉头脑发胀,有些不舒服,被乔枯一吓,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也顾不上大脑不舒服了。
“姑娘。”小花低头,脸都要怼到裴烟鼻尖了,“你醒了。”
裴烟伸手推开她,鼻翼微动,压下眉头,盯着乔枯,“哪来的血腥味?”
乔枯抬起胳膊,凑头在上面闻了闻,确实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姑娘,昨晚来贼人了。”小花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在腰间的鞭子上,“他们往屋子里吹了迷烟,不过人已经被我解决了。”
裴烟的大脑还有些混沌,一时没明白解决了的意思,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穿着中衣坐起身,靠着墙问,“……尸体在哪儿?”
“我怕早上吓到人,就处理了。”乔枯看裴烟的胳膊撑在膝盖上,低着头没说话,她解释,“他们的剑很常规,普通的铁匠铺子就能锻造,浑身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纹身或信物。”
“是林博南的那两个外甥。”
面由心生,第一眼看到他们俩,裴烟就知道这事不会善罢甘休。
怕他们会在火锅店起幺蛾子,她一直警醒着,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
“宣德书院今日回府城,你跟严桢谁的身后好,挑只手给他们俩送去。”知道乔枯的脾气,裴烟多说了几句,“在济安县的地盘上,不要对他们动手,要不然我们火锅店也脱不了干系,现在还得顾忌着江知府。”
“姑娘,林家那里?”
“林家那里也快了。”
裴烟起身,“你让小川给酥梨说一声,让她下午来一趟,我有事。”
“是,姑娘。”乔枯总算是发现了裴烟的不对劲,从醒来她就没下过炕,“姑娘,你不打紧吧,我们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他们几个没事吧?”
“没事。”乔枯摇头,姑娘是醒得最晚的一个,“他们早就醒了,没多大问题,都在店里干活。这件事他们没察觉到,我也没有告诉他们。”
“嗯。”裴烟点头,乔枯做得很好,告诉他们除了徒增恐慌外什么用都没有。
不过原主的身子骨弱,抵抗力也不行,其他人没事是好事,但她有些不舒服,她得瞧瞧大夫才放心。
虽然时时刻刻想着毁灭了算了,但重活一遭,这条命来之不易,该小心还得小心。
裴烟到店里时,大家都很忙,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小花,你去把田大夫请过来,给大家把个脉。”
“裴姐,这好端端得怎么要看大夫啊?”
“我们做饮食行业的除了要注重干净外,还得注意自身卫生。这卫生不仅指的是外表穿戴干净,还指自身有没有传染病、风寒之类的。要保证端到客人餐桌上的东西是安全、安心的。看大夫的费用走店里的账。”
“我马上去办。”小花立马就领会到了裴烟的意思,这话不仅要给田大夫说,还得给店里其他人都说清楚。
这等好事在其他地儿做工的人可没有,心里得感激着,别以后当那白眼狼。
二楼唯二的雅间,田大夫正在给裴烟把脉。
“裴姑娘,昨夜的迷烟量不大,对你的身子没多大影响。其他人身子康健,这一晚上过去了,也无甚大碍。”
“有劳田大夫了。”裴烟把银子推到田大夫那边,“还望田大夫保密。”
“裴姑娘放心,老朽都晓得。”
田大夫是个明白人,小花姑娘来时说得如此透彻,被人问起他自然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