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请他,明日在白云楼一聚。”
秦文挥了挥手驱退下人。
等到下人离去,他在房间内拍着桌子大笑。
“张彦啊张彦,你居然被一个普通人弄成这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活该你会去边疆待三年,真是一点也不亏!”
白云楼二楼厢房内,笑声一直不停。
……
与此同时。
许子义正在小院内呆坐。
他没有住在陈中安给他安排的宅院,而是暂时住在隔壁。
那名老者在知道他是绣衣卫百户后,便为他免去了租金,允许他先在这里住几天。
由于位置很近,又可以随时看到匠人们的工作进度,许子义也欣然答应。
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许子义心中忽然有了几分惆怅。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时都有唐秋柔陪伴,此时突然孤身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江州城,难免有一些迷茫与无助。
“也不知道小柔现在在干什么。”
许子义的脑中浮现出唐秋柔娇滴滴的模样。
越是想念,他就越觉得坐立难安。
咚咚咚。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叩响。
老者从主屋内出来,说道:“这么晚了,应该不是来找老朽的,是找许大人的吧。”
许子义疑惑的打开门。
门口的青衣小仆,上下打量许子义:“您就是许子义许大人?”
许子义点头。
青衣小仆递过来请柬:“我家主人说,请您明天去白云楼相聚!”
“不去。”
许子义果断回应。
接着,他作势要关上院门。
可那青衣小仆却不依不饶,用脚抵住了门,拧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要三番四次的来请吗?”
“我家主人之前就请过你一次,你不去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你那时候还没有来到江州城,可你现在已经来了,为什么还不去?”
青衣小仆的这番话,直接把许子义给说愣住了。
城中的小仆都这么凶吗?
我去不去,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不就是个送信的。
“我跟你家公子不认识,我再说一次我不去。”
许子义还是忍住没有发脾气,继续要关门。
青衣小仆见状,直接用力的推着门,要往里钻:“你凭什么不去?你就是一个百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告诉你,我家主人可是兵部尚书秦竹的儿子,连你们千户大人都要给面子,你凭什么不去?”
“你要是再说不去,我今天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青衣小仆用尽了浑身力气,可他跟许子义的力量相比还是差得远,根本不能推动半分。
许子义见他说的话越来越离谱,轻轻的抬起脚,朝着青衣小仆的腿部用力一踹。
“啊。”
青衣小仆惨叫一声,缩回脚。
院门砰的一下关上。
许子义已经给了他很多面子。
可青衣小仆见许子义只是关门,更加来了劲头。
身为秦文的贴身小仆。
他见过的高官数不胜数,送过的请柬更是多如牛毛。
无论是谁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有谁像许子义这样无礼?
还没有开始说,他就要拒绝。
青衣小仆越想越气,往后退了两步,他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许子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是我家公子亲自过来,非扒了你的皮!”
“连我家公子送的请柬你都不去,谁的请柬你才去?皇上的你才去吗?”
“要是惹恼了我家公子,明天就扒了你这一身皮,然后把你吊起来……”
吱呀。
院门缓缓的打开。
许子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一个小小的奴仆,居然敢这样羞辱绣衣卫的百户。
之前的话都能忍,可这青衣小仆确实太过于得寸进尺了!
要是不惩治一下他,真的对不起自己马上要穿上的百户官服。
“你过来。”
许子义朝着青衣小仆招招手。
青衣小仆满脸傲娇,哼哧了一声,迈步走向许子义。
来到台阶前,他伸出手将请柬递给许子义:“早点接了不就行了,非得逼我发脾气!我可是见过太多人不收我家公子的请柬,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你是谁?”
许子义盯着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是我家公子的贴身书童!跟我家公子……”
“你是秦竹的儿子?”
“不是,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青衣小仆举着手,见许子义迟迟没有接过去请柬,有一种不安弥漫在心头,催促道:“你快收下请柬,我还要回去复命。”
“好!”
许子义伸手抓住青衣小仆的手,接着说道:“张开嘴!”
“什么?”
“张开嘴。”
青衣小仆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他紧紧的绷着嘴。
啪。
许子义忽然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耳光声在这寂静的街道炸响。
青衣小仆当即惨叫一声。
就在他张嘴的瞬间,许子义另一只手伸过去,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两颗门牙。
“你家主人是什么性格,我并不知道!不过他培养出来你这样的小仆,相信他的性格也不怎么样!”
许子义的手缓缓用力,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家主人不愿意管你这样的仆人,那我就代替他教训一下,明天的宴会我会去,我倒要看一看你家主人想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跟你的个性一样!如此目中无人!若是按照大乾的律法,你应该被割舌。”
随着许子义的话越说越快,声音越提越高,他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青衣小仆双眼圆瞪,疯狂的挣扎着,可他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撼动许子义的手臂。
“啊!”
伴着许子义的手猛的一发力,惨叫声在街道内回荡。
青衣小仆双手捂着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
许子义则是将那两颗生生掰下来的门牙,随手丢向了他:“这一次只是给你长长记性,下一次若是再敢无礼,本官会拔掉你所有的牙!”
“你!”
青衣小仆面露惶恐,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鲜血,话都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更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不害怕自家公子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