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智憋一肚子气。
他是朱大舅一手提拔的自己人。
后面还娶朱大舅闺女朱小美。
朱小美,名字听着挺好。
其实跟她姐朱小凤一个样。
那性格外貌,简直没得说。
如果再给沈文智一个机会。
他一定老老实实当自己的技术工。
再不碰朱家这堆烂摊子事。
这么多年,他名义上是庐县纺织二厂厂长。
实际上。
不就是朱家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当傀儡厂长的日子。
沈文智受够了!
大晚上的,还要来厂子里。
尤其还是公安同志们找上门带过来那种。
整个二厂领导们,怨言不止。
不过他们在来之前。
已经好多人接到朱大舅电话。
叫他们见机行事,务必把魏泽洋保下来。
这些人,大多数是朱大舅一手提拔上去的。
别看朱大舅现在退休养老。
可手里面捏着的,他们早些年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都不少。
要么说。
凭啥这么多年过去。
朱大舅还能拿捏整个庐县纺织二厂?
“公安同志,这一定是个误会,小魏是我们厂自己人,是我们设备科的组长。”
“上周开会,我们还说,这些机器闲着别闲出毛病,想着找人来修一修。”
“没想到小魏不懂事,挑这么个时间,真是麻烦你们了啊,公安同志。”
“回头啊,我们厂内,一定会严厉处罚魏泽洋同志!给予全厂上下的通报批评!”
“厂长,您说是不是?”
“厂长您说句话啊!”
沈文智站得离老远。
听见几个副厂长喊他。
一脸没好气的看过来,“啊是是是,对对对。”
沈文智整个人站在原地生闷气。
他就是个被架空的傀儡厂长。
曾经也想着,施展拳脚,好好大干一场!
争取让庐县纺织二厂,成为全县的支柱产业,一跃超过一厂。
可这些年来。
他眼睁睁看着,朱家人如何作妖,如何搬空纺织二厂。
却没有办法阻拦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现在。
他能说什么?
啥好话赖话,都让几个副厂长说尽。
宋海涛和几个副厂长一番交流。
“那成吧,你们纺织二厂没损失就成。”
“回头叫你们厂负责人去局里,签个字。”
“确定机器一台不少,再拉回来。”
就在话音刚落下。
几个小公安走过来。
“宋队,有发现!”
大晚上还要出警,大家都挺不乐意。
但刚才喊的这声,一个个小公安脸色异样兴奋。
“我们刚才比对画像,发现那个叫彪子的,还有他手下的人,全是跨省逃犯!”
“他们就是之前在安省作案的黄金店盗窃案逃犯!”
小公安们七嘴八舌,恨不能争先恐后抢着说。
天啊!
那可是黄金店盗窃逃犯!还是跨省抓获!
这天大的功劳,终于落到他们头上了啊!
苏琬和秦禹两人就在旁边。
听见这个,苏琬有些绷不住。
安省的黄金店盗窃案,涉案金额高达上亿。
其中有些首饰、钻石,那可都是名家设计。
所以前世那会,苏琬关注过一手。
刚好前世这几个盗窃犯,就是在杭市地区被抓获的。
只不过,没有在庐县。
宋海涛一听这个,一向正经的脸上,嘴角宛如压不住的AK,疯狂上扬。
“立刻向市区上级汇报!请求专案组接手。”
“马上把他们带回去。”
宋海涛整颗心脏疯狂跳动。
他之前也立下过不少功劳。
但很可能,全部加起来。
都没这次的大啊!
几个纺织二厂副厂长,还有厂长沈文智,全部看呆。
咋个回事?
不就是被偷几台机器?
咋还涉及到黄金店盗窃案啦?
短暂激动后。
宋海涛很快平复情绪。
然后看向纺织二厂的厂长沈文智,和几个副厂长。
“魏敬洋和几个盗窃犯有密切接触,我们公安部门必须马上带回审讯。”
“另外你们纺织二厂的机器和卡车,同样涉及案件,需要被暂留扣押。”
“领回时间另行通知。”
宋海涛例行公事的讲完。
将戴着手铐的几人押上公安巡逻车。
扬长而去。
沈文智等人原地愣住。
这都叫什么事啊!
几个副厂长面面相觑。
老厂长啊!真不是我们没给您办事!
实在是这事,它不好办啊!
宋海涛走得急。
连苏琬、秦禹小两口都给忘在原地。
沈文智一眼就瞧见。
这不同寻常的两人。
他眉头一皱。
到底是没多想。
扭头离开。
眼看厂长这个正主都走人。
剩下的副厂长们没久留。
让值夜班的门卫把纺织二厂后门锁好。
然后纷纷离开。
苏琬看向秦禹,然后手从兜里伸出来。
晃了晃钥匙。
赫然是那把,她们家在县城里的小楼房防盗门钥匙。
今晚的事,就挺出乎苏琬预料的。
庐县这片地,没有多大。
发生点啥事,那是瞬间传遍全城。
尤其是黄金店盗窃案犯罪团伙跨省落网。
宛若风一般。
短短时间内,刮遍全城。
红灯笼歌舞厅。
小红和几个小姐妹听说这事,那叫一个猛猛拍大腿。
“哎!那几个人,这个月初开始,每天都来咱们歌舞厅,怎么就没发现,他们是盗窃犯呢!”
“听说提供线索,有一千块钱奖励呢!咱们得跳多少支舞,才能挣得到啊?”
“那个叫彪子的,给我送过一个金项链,这是不是赃物,不能要啊?”
“那肯定不能要!咱们虽然在歌舞厅跳舞,可好歹是凭本事挣的钱,那钱拿的也自个放心。”
“就是啊,红姐说的没错,回头姐妹们陪你一块,把金项链送去公安局吧。”
“...”
第二日一早。
苏琬吃过早饭,就去小吃店帮忙。
刚好也想打听一下,昨晚魏敬洋进去后咋样了。
今天还是周末。
学校不上课。
秦禹也不回家,就陪着苏琬。
上午九点来钟。
苏琬正擦桌子。
感觉旁边一道阴影,挡住从门外进来的光线。
她抬眼。
映入眼帘的。
赫然是黑胖的朱护士。
“我儿子就是欠你五千块钱?”朱护士一脸阴沉。
“小贱蹄子,你叫苏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