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灰弄不懂范彤彤的想法，说她在生气吧，脸色也没有很难看，说她不生气吧，她又不理她。
其实也不想骗她，这不是没办法，“那老头手里有文文的东西，他说要亲自给你。”
“我收到了，是个圆形玉佩，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收拾好东西后，她看着阿灰问，“你说你是我妈养的宠物，这件事情也是骗我的？”
“这是真的，我真的是文文养的宠物。”要不是为了文文，她才不愿意和人类相处。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激动。”
有东方坚在，出院手续办的异常顺利，他来到病房的时候，范彤彤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她面无表情的提着东西走出病房，轻声说，“我收拾好了，走吧。”
东方坚点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时看了一眼阿灰，阿灰背对着他，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东方坚忍不住问范彤彤，“你是不是和阿灰闹矛盾了？”
“和你没关系的事情少打听。”范彤彤瞪了他一眼。
完了，都不用猜，一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猜对了，“你大度一点别怪她，她也是迫不得已。”
“看在她之前舍命救你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对她吧？”
范彤彤的心情本就不好，现在东方坚还没眼力界给她上眼药水，怕不是想死。
“我劝你说话之前想清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从他手里抢过东西，范彤彤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方坚人都懵了，赶紧追了上去，“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等他们走到车旁边，看到阿灰可怜的像个孩子一样蹲在车头，正眼巴巴的看着范彤彤。
“我没有地方去，你得收留我，文文说过她会养我一辈子，她不在了，你就有责任接着养我。”
范彤彤气笑了，把东西丢进车里笑道，“怎么着了，我妈养你还养错了，赖上我家了是吧。”
“差不多得了，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养你一场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是出卖主人起来得心应手，有你这样的宠物吗？”
阿灰立马辩解说，“我没有出卖文文，也没有出卖你。”
“还说没有，你之前都承认了。”
东方坚见状赶紧上前劝架，眼看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心想要吵架回家吵去，别在大街上吵，影响多不好。
“姑奶奶，上车再说，阿灰不会出卖你的，你就信她一次。”
范彤彤气的把东西从车里拿出来，摔门说，“我差点忘了你们是一伙的，东方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范彤彤，你怎么还骂人了，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没惹你。”
“呵呵……对，没错，你们都没错。那我是犯了天条吗？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为什么要接受你们的安排，凭什么？”
拿上东西，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管它呢，天塌不了，就算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东方坚和阿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范彤彤离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回到车上，阿灰叹了口气，靠在座椅上满脸沮丧的看着东方坚。
“完了，我们算是彻底把她给惹毛了。”
东方坚点了下头，心想他们是不是太急，其实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的，“下次不能像这回这样急功近利，她很聪明，瞒不过她。”
“可是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查，12路公交车的线索不能断，文文还在那里等着我们救她出来。”
阿灰想哭，太难了，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办法踏上那辆公交车。
“张十年那么厉害的人物，他难道会没有察觉？”
“不知道，看范彤彤的选择。”
是啊，就因为谁也不能确定，所以才更加无助。想出力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使，这才是让他们最无助的事情。
“青城山那边你要多加留意，别让他们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阿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放心，“我安排了人在那边盯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
范彤彤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事物有些出神，这些年她就没有来到市区，工作生活都在郊区。
三年来，这是她回到海市后第一次来到市区，街道上人来人往，比郊区的人多很多。
一个人在街道上游荡了很久，从早上走到下午，直到太阳下山了，这才打车回到家里。
她喜欢人多的地方，阳气足，没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人和事。
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她的噩梦还存在，并没有消失；另一件事情就是有人跳楼了。
没错，她住的这栋楼有人跳楼了，半夜三更从28楼往下跳，现在尸体还在楼下躺着。
120急救中心的车和警车都停在下面，灯光一闪一闪的很刺眼，就算有窗帘抵挡，还是有光线射进来。
楼下站着很多看热闹的居民，讨论声音很大，想睡觉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索性拉开窗帘，坐在飘窗往楼下看去，正巧看到了那只刚死不久的鬼魂，是个男性，年纪不大，可能三十来岁。
男人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好不容易发现有人能看见他，赶紧迎风飘到了十八楼。
“你能看见我对不对？”
范彤彤把被子拉过头顶，没有理会男鬼，她连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弄懂，哪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
男鬼很确定她能看见自己，蹲在床边开始自言自语，“我叫万全，今年三十岁，住在21楼2101室，是个程序员。”
“一个月前，集团老总召开我们部门开会，说现在年轻人正在玩一款恐怖游戏，让我们紧跟热度加班研发一款类似游戏。”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我们团队终于研发出另外一款游戏，从客户反馈的信息上来看，这款游戏的替代性还是成功的。”
“可是麻烦也接踵而来，玩过这款游戏的人接二连三都发生了意外，公司原本不相信，为了打消消费者的害怕心理，我们老总当着媒体的面亲自点开了那款游戏。”
“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没错，他死了，下班途中被一辆大货车撞死了，死无全尸的那种。”
“参与研发游戏的同事们都慌了、怕了，我也一样，我知道我也一定会死，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跳楼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