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歌舞厅的时候刚满十六岁，在这里遇到了很多有钱老板，当然更多的是普通人。
到了这里，男人卸下了伪装，发泄着原始的兽欲，女人抛弃掉矜持，变着法子取悦男人。
在她们的眼里，除了钱就再无其它。
“王哥，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冯娇娇跑过去，抱着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撒娇。
男人的双手抱紧着冯娇娇的小蛮腰，伸出舌头舔向她的脸，“宝贝，今晚等着我。”
冯娇娇快速的掩饰掉眼里的厌恶，把人请进歌舞厅后，接着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穷鬼，不花钱还想占老娘便宜。”
“这是王盟？”冯娇娇有些不确定有没有看错，间隔时间太久，真的不记得这人是谁。
那一年她十六岁，王盟是她接待的客人之一，后来听说他杀人了，被警察抓了起来。
“他是王盟，在你层层诱惑下，散尽家财，最终杀父杀母，杀妻杀子。”
冯娇娇激动的叫了起来，冲着张十年叫道，“他杀了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叫他去杀人，欺负我不懂法是不是？”
“别欺负我读书少，如果这事真和我有关系，警察怎么可能不找上我。”
张十年冷冷的看着她发疯，为什么警察没找上她？这是个好问题，该怎么告诉她呢，真相可比现实残酷。
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想必是知道一些内情。
人性的丑陋，真他妈的恶心……
“拿自己未成型的孩子做法挡灾，搬运钱财，逼着那些和你欢好过的男人不断给你送钱，这些事情警察查不到。”
“我能查到。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警察没有找上你，我现在告诉你原因。”
张十年走到冯娇娇身边，冷冰冰的笑了笑，“那些被你无情制作成干尸的婴儿，他们替你还了孽债。”
“胡说八道。”冯娇娇打死都不愿承认，在风月场所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很多事情，只要不承认，别人就奈何不了她。
“停车，我要下车，赶紧停车。”这里不能再待下去，她得马上下车才行。
“司机，我叫你停车，你他妈耳朵聋了吗？”
张叔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冯娇娇，只要上了这辆车，从没有全身而退的人。
何况她还不是人，顶多是个作恶多端的恶鬼。
突然，冯娇娇惊恐的发现车窗外出现了很多眼熟的人，这些都是她曾经的客人，最恐怖的是还有好多未成的小婴儿趴在车窗看着她。
她疯了，怕了，拿起身旁的东西扔过去，大喊大叫道，“走开，不关我的事，是你们非要找上我。”
张十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发疯，不急，这才刚刚开始，到了目的地，有的是她疯的时候。
只是……这个饭盒怎么如此眼熟，他拿手里仔细一看，原来是范彤彤塞给他的那一个。
早餐被这个疯女人砸了，他的东西也敢动，想来是不想从里面出来。
“张叔，把车窗打开。”
张叔一脸惊讶的看着张十年，不是吧，来真的？
“十年，这还没到目的地，这样做不好吧。”
张十年把掉在地上的食物捡回到饭盒，重新码整齐，面无表情的说，“这里我做主。”
“行行行，我听你的。”张叔赶紧拉开窗户，无数只双手立即把冯娇娇撕了个粉碎。
承运恶鬼这么多年，冯娇娇是第一个还没到目的地，就被众多恶鬼撕粉碎的恶鬼，没有之一。
活该，谁让她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返回去的路上，张叔装作无意的取笑张十年，“彤彤这姑娘真不错，知道你没吃过人间的东西，特意亲手给你做了一份早餐。”
“我就没你有福气，在这条线上跑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人送我东西。”
张十年对着饭盒挥了一下手，“别说废话，赶紧追上她。”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她？”
“想多了，我急着把东西还给她。”
“为什么？”
“收了她的东西，折寿。”
“你也太斤斤计较。”老妖怪吝啬的很，给小姑娘续一下寿命又怎么了。
“你不懂。”他从不与鬼打交道，范彤彤虽然不是鬼，但离死不远了。
张叔点头，承认不懂情情爱爱里头的事情，闭嘴就对了。
12路公交车上挤满了人，因为是周五的原因，很多学生放假赶回家。
范彤彤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抓着扶手，生怕下一秒被人挤下车。
天啦，就不该坐这趟车，张十年没见到，倒把她挤的前胸贴后背。
好难受，她个子本就不高，在一众高生中面前，更加显得个子矮，“能不能别挤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谁能来救救她，真的快要不行了。
“傑傑傑……”
公交车里的灯莫名其妙闪亮起来，一会开一会关的，像极了恐怖电影的开头。
没过多久，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死人了……”
死人了？范彤彤心里一惊，害怕的捂着胸口，垫起脚往前看去，“啊……死人了。”
妈呀，那女孩的死像好难看，像是被人活活捂死的。
“停车，司机，停车，死人了。”
车厢里的乘客顿时乱了起来，所有人都往后挤，谁也不想和死尸待在一块。
开车的司机只觉得后背发凉，转身一看，吓得连方向盘都抓不稳。
突如期来的紧急刹车，让车厢里的乘客控制不住的往前倒，所有人又一次挤在了一起。
范彤彤痛苦的伸出手，祈祷有人拉她一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没有人拉一把，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
“别怕，我拉你出来。”
范彤彤心里一惊，害怕的想哭，映入眼前的是一位红衣女子，冰冷的手正握住她的双手，抽都抽不回来。
“姐姐，我没有害你，你放过我吧。”
“妹妹别怕，你不是一个人，这辆公交车上的人都逃不过，谁也别想活。”
“我想活着，我还没有和我喜欢的人表白，我还不想死。”
红衣女人怜悯的看着她，慢悠悠说，“你已经失去喜欢人的资格。”
“男人都是毒药，你要是聪明人，就不该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