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没必要为了不相关的人和事动怒。...
“这姑娘挺有趣的。”
“是啊,蹦跶不了几天。”
张叔失望的点头,自从三年前看到范彤彤,就知道这姑娘在阳间待的日子不长了,因为正常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他们不是人……只是在清理这个世界的垃圾。
范彤彤回到家已经六点半,范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只等着她回家开饭。
“今天怎么比往常要晚一些到家?”
“错过了一趟公交车。”
“哦,是这样啊。”范爸爸和范妈妈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笑道,“你下班准时一点,别听你那个主管忽悠,三四千块的工资,没必要去拼命。”
范家的家庭条件还算可以,范爸爸是一家公司的高管,收入较为可观,养活妻女一点压力都没有。
范彤彤点头,吃完饭就跑回了房间,在外人看来,她们一家过得幸福美满,其实并不是。
她的爸爸妈妈早在八年前就离婚了,爸爸出轨公司的女助理,被她妈抓了个正着。
没有想象当中的大打出手,他们很平静的就把婚离了,谁看了不说一句她妈是个体面人。
离婚不离家,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美其名曰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他们以为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道她早就全都知道了。
每一次看到他们在她面前假装出来的恩爱,就恶心的想吐,她不是十八岁,已经二十六岁。
好多次都想大声告诉他们,别装了,装的不累吗?她真的不需要这种爱,离婚就离婚,真的不必为了她去委屈自己。
这一晚,一如既往的噩梦吞噬着她,那道刺耳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永不停歇。
头痛欲裂,感觉都要爆炸了,打开手机一看,天啦,才凌晨四点。
沉重的叹了口气,睡是睡不着了,不如起床做早餐。
对了,那名身穿一身黑的小哥哥叫什么名字?范彤彤突然有些记不起来,想了半天才微微一笑,“张十年,名字真怪。”
和往常一样,早上七点四十二分,准时坐上了12路公交车。
到了此刻,范彤彤突然有些害羞,愣愣地看着后排的张十年,如同失了魂一样。
是的,她喜欢他,三年前的第一眼,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了他。
“美女,往里面走走,后边还有很多人要上来。”
范彤彤回神,连连说着不好意思。磨磨唧唧来到张十年身边,庆幸她家到地铁站的距离很远,不然就她这个龟速,到站了都到不了张十年身边。
“好巧啊,又见面了。”
张十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头顶上的灵火要烧尽了,预示着她也快死了。
“是很巧。”
张十年的回答只有三个字,对于范彤彤来说却是莫大的鼓励,真的,在上公交车之前,她已经做好被无视的准备。
“你是在码头工作吗?”
“不是。”
“不是啊,我还以为你在码头工作呢。”她冲他一笑,实在是张十年的着装打扮让她不由的多想,“我在化工区工作。”
张十年冷漠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不想和范彤彤深聊。
好在范彤彤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她的心思全在手里提着的饭盒上,马上就到站了,送不送,成了她最头疼的问题。
最终……还是送出去了,其实也不是送出去的,是她硬塞给了张十年。
张十年应该想不到她会送早餐给他吧,范彤彤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管他呢,反正东西已经送出去,吃不吃是他的事情。
“彤彤,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没有啊,我每天都很开心。”
李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姑娘脸色微红,眼含春光,做为过来人她都懂。
“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没有。”范彤彤想都没想就否认,虽然不知道张十年的具体长相,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来的气质深深吸引了她。
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可不敢信口开河,“琴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意思就是有目标了,还没成?对吧。”
范彤彤被迫点头,因为知道再不承认,事情不会如此轻易结束。
办公室八卦,永不过时。
这是什么东西?张十年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求助张叔。
张叔看向后视镜,笑着让他打开盖子,“十年,可以啊,这副模样都能捕获到女孩子的芳心,不愧是我张家人。”
“不是因为我,是鬼气在指引她。”
“你是说她看上了你身上的鬼气?”
张十年点了下头,打开饭盒的盖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有鸡蛋、香肠、面包和煎饼果子。
“可是不对啊,我身上也有鬼气,她怎么就没看上我?”张叔觉得张十年的解释不全对,否定了他的说法。
重新盖上盖子,把饭盒放在旁边的坐位上,“那是因为我身上的鬼气重。专心开车,下一位乘客要上车了。”
12路公交车刚驶入站台,一位满身酒气的年轻女子上了车,只见她身穿镂空吊带,下半身配着一条齐臀的小短裙,歪歪扭扭的靠在座位上傻笑。
“混蛋,我要把你们都杀光,你们该死,都该死……”
“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杀你们,我控制不住,再不把你们杀光,我一定会被他们逼疯的。”
“宝宝,我对不起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女人嘴里念叨个不停,隐隐约约之中能听清楚几句话。
张叔看向后视镜,无奈的叹了口气,二十二岁就死了,父母知道后该多伤心。
不过也怪她自己,怪不了别人……
“公安局到了没,到了叫我一声。”
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场景,张叔的心里早就已经麻木,微微叹了口气,“姑娘,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
太晚了,上了这辆车,就再也没有机会走出去。
“你说什么?”
“他说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张十年抬头,冷漠的看着她,“冯娇娇,二十二岁,海市黄村人,是你吧。”
冯娇娇一个激灵,吓得立马做出防备的动作,“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十年打了个响指,示意她往外看,“你做的每一件错事,他们都帮你记着。”
前一秒还阳光明媚,下一秒就变成了漆黑一片,紧接着灯红酒绿的歌舞厅出现了,那里是冯娇娇工作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