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衣身子后退了点,话音清冷:“若不是她手腕上没有白家特制的临清猫图腾,这件事情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她是庶女,按照祖训,不得进入族谱之内,自然是没有白家图腾。”
江柔此时此刻还未从昨天,自己一路随行的好姐妹居然是嫌疑最大的无锋细作。因此其余人在探讨的过程中,一直在替白梓微解释。
“白家对嫡庶极其重视,白梓涵自打出生起便是金陵最尊贵的嫡长女。而相差两刻出生的白梓微,在白家过得甚至不如丫鬟。”
白家这一辈字为“梓”,而涵的意思是蕴藏,涵养。而微的意思却是渺小,微乎其微,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看起来,白梓微还挺可怜的。”
郑南衣无奈叹气,手中无时无刻不在玩弄着手帕,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一直在观察身边的两人。
前面温柔如一块玉似的人是上官浅,而坐在她身边的,则是无锋埋伏在宫门的细作之一云为衫。
两人的任务,郑南衣只是推测,不敢妄加揣掇。具体是什么,还等后续与两人公开自己的身份,才明白。
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坐实白梓微是无锋派来的细作。郑南衣心想:既然有替罪羔羊,无锋自然不会轻易忽视。
“待宫门的人前去查探,一切皆会水落石出。”云为衫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爬上一丝痛苦的神情。
像是为无辜的白梓微感到难过,又像是为自己没暴露身份而庆幸。
洛欢琦冷冷哼声:“那白梓涵莫名其妙被栽赃陷害不无辜吗?”
“无辜,无辜。”
上官浅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些许似笑非笑的味道,与云为衫,郑南衣的目光相撞。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却让郑南衣浑身不自在。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姐妹们慢聊。”郑南衣缓缓起身,微微行礼之后转身准备回屋休息。
可就在这时候,上官浅叫住了她:“南衣姐姐,看你自暗门出来后脸色便一直不大好。宫三宫远徵给的解药我还有许多,姐姐不妨去我屋里取?”
!!!
我没在昨晚被爆出是无缝的细作,上官浅不会想借机会把我推出去挡到吧?
想到执事大人交代一月之约的任务,郑南衣心中一阵胆寒。
这算是哪门子任务啊,表面上化身郑家二小姐郑南衣去参加选妃。目标在戒备森严的宫门,不暴露原主身份的情况下活一个月。
实际上这就是个炮灰,在里面活不过两天。
执事大人啊,你怎么就听了那苏禾小丫头的鬼话呢???
郑南衣转身,微微一笑:“好啊,待我梳整片刻,便来。”
无缝的人混入了三个,若是此时在宫门女客院落发生命案,里面的人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上官浅是寒鸦柒委以重任的“魅”,必定也明白这一点。
想来,大抵是三分会面。郑南衣捻起繁琐的裙摆,没有一丝迟疑回了屋。
纱缦低垂,营造出朦胧的美感。地上铺着纯白色的绒毯,金丝楠木桌上摆放着青白瓷釉瓶,里面随意的插着几株兰花。
“姐姐来了,随意坐。”上官浅挑着眉,眼含笑意:“来宫门的路上走的匆忙,未能和姐姐们一起聊聊天。”
“今天天气尚好,无锋的细作也被缉拿。”
云为衫嘴唇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还未确定,你如何得知白梓微是无锋的细作?”
“不是还在查嘛?”
上官浅捻起茶杯,眼眶微微发红,楚楚的看着郑南衣:“姐姐,她若不是无锋的细作,南衣姐姐怕是……”
“危险了。”
郑南衣:“6。”
寒鸦柒和上官浅关系匪浅,前者派郑南衣来送死,便是想让上官浅排除嫌疑,更好的完成任务。
但如今郑南衣非但没有主动暴露身份,倒是在旁边煽风点火,意图把“细作”这个词安在白梓微身上。
上官浅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郑南衣现在如果不把白梓微身份坐实,最后还是郑南衣背黑锅。
“无事,这世界上就没有无锋办不到的事,除非他不想。”
郑南衣:“两位姐姐就别装小白兔了,我是无锋的魑,也是这场戏原定的替罪羔羊。”
“现白梓微身份尚且存疑,南衣还想仰仗同门,帮南衣一把。”
郑南衣也不装了,心想:要是你不帮,我就把你的身份爆出去,大不了一块噶。
“姐姐这是说什么胡话,什么无锋?你不是郑家二小姐郑南衣嘛?”
上官浅勾起一抹冷笑:“姐姐莫不是昨天中了宫三的毒,还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