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依斯雅零落模样,杨二郎和哮天又是心碎,又是不安。
在詹福海恶人当道,大有挟持天下之势,而杨按熊、白空已经重新被他控制,萧倾城也被掳走,依斯雅已经成了杨二郎的精神支柱。
依斯雅一阵恍惚,待看到杨二郎和哮天担忧的目光,定了定神,又莞尔一笑。
“不要太担心。多半是詹福海炮制的假新闻。”
“假的?”
杨二郎惊讶问道。
“你看,新闻里说什么飞行器。虎令图下界哪用什么飞行器?詹福海定是早就猜到虎令图不是凡人,但他如何来到人间,他也不清楚。他多半是真的把虎令图当成了什么外星人。”
“那,詹福海为什么要造假呢?”
“造假的目的,一是哄骗世人,让天下百姓更加信任和崇拜他,心甘情愿供他驱使。二来,估计也是给我看的。他见迷惑不了我的心智,担心我也是外星人,这次被我逃掉了,就释放假消息,试图击垮我的意志,让我露出马脚,好抓到我。”
杨二郎大大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首先第一件事,”依斯雅向前坐了坐,“先好好吃一顿!”
杨二郎反应过来,赶紧打开食盒,把菜肴小吃一样样拿出来。
见他准备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依斯雅冲二郎感激一笑,拿起食盒中的两双筷子,递给杨二郎一双。
哮天对杨二郎递到嘴边的狗粮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依斯雅的美食咽口水。
依斯雅笑道:“哮天,来,跟我们一起吃!”
哮天喜不自胜,正要上前,杨二郎一把揪住它,道:“你等依斯雅吃完再吃!”
依斯雅停箸道:“为什么?我说哮天可以吃,就可以吃。”
杨二郎无奈,拍拍哮天说:“那你变小一点,别吃那么多!”
哮天无奈,摇身一变,又变成当初坠落河边的小奶狗模样,小屁股一扭一扭跑上前去,依斯雅将各样美食都取了些,拨入一个空碗里,让哮天大快朵颐。
王善鱼准备的饭食分量不小,两人一狗美美享用一顿。
依斯雅放下筷子,满意地说:“嗯,好多天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佳肴啦!”
哮天同意地叫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将胀鼓鼓的小肚皮露出来,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吗?要不我带你回天福客栈吧,客栈里现在就曾如启他们三个人,我让他们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杨二郎提议道。
“不,”依斯雅说,“既然你已经清醒,趁着天黑,咱们去一趟静月庵,看看詹福海把你爸妈关在哪里。”
杨二郎道:“詹福海的异能跟我爸妈还有白叔是同生共灭,料他不会对他们怎样。现在最危险的是你,在虎令图下界之前,首先要确保你的安全。你上断云峰太危险,还是找个偏远的地方先躲起来再说。”
依斯雅却说:“现在詹福海忙着部署防线,等他腾出手来,一定会返回断云峰。别忘了,你妈妈现在神智还是清楚的。在詹福海心里,全世界只有你妈妈一人知道事情真相,等他布防完毕,就会全力以赴做两件事。一个是抓我,一个是重新控制你妈妈。我们时间有限,得抓紧时间。”
杨二郎一听,不再劝说,立刻站起身来,“那咱们这就走吧!”
哮天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先用心音对杨二郎说:“主人,好几天没见你了,我先帮你个大忙!”
杨二郎正纳闷哮天能帮自己什么忙,只见哮天愁眉苦脸用前爪揉揉自己肚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依斯雅。
依斯雅心地最是善良,马上说:“哎呀,哮天吃太多了,断云峰这么高,再让它驮着我飞上去,太辛苦。”
杨二郎这时才明白过来哮天的意思,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说:“那就一起乘我的飞毯上去吧!”
他祭出飞毯铺在地上,两人一狗都坐上去。
依斯雅是第一次坐飞毯,杨二郎操作格外温柔。飞毯离地而起,飘出洞外,再缓缓向峰顶飞去。
杨二郎和哮天都隐了身,丝带也无影无形,只有依斯雅曼妙的身姿沿着断云峰沿途树梢飞起。
如水月光下,她一袭素衣,容颜俏丽。杨二郎从侧面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不时闪动,两颊飞起淡淡红晕。
虽然看不到杨二郎,但女人的敏感让她察觉到杨二郎正在注视着自己。何况柔软的飞毯一兜,除了怀里抱着的小狗,她和身边的杨二郎身子被兜在一处,彼此的温暖清晰可察。
这是飞毯飞上断云峰最慢的一次,杨二郎还是觉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按依斯雅的指示,杨二郎驾毯直接飞入静月庵,落在佛堂门前。
用透视眼看到慧慈、慧泉都在尼舍中睡熟,他们没有走上了锁的前门,而是由哮天变成蚊子从门缝中钻入后,打开窗户,放二人进来。
杨二郎和哮天都透视看到佛像身后的电梯,但是向下看时,却是极为深幽,看不到底。
依斯雅稍经研究,便找到了转动佛像的机关。
她却没有按动,转身小声对杨二郎说:“不知道这个佛像转动起来声音有多大,更不能在深夜里运行电梯。我看,还是让哮天先下去看一下。”
杨二郎点头答应,哮天找到缝隙,变身成一只红蚂蚁,钻进电梯通道,再变成小果蝇顺着通道向下飞去。
这一飞竟是在断云峰的山腹中下降了不知多少丈,才终于到达底部的暗室。
电梯只到达第一层暗室,暗室中住着杨按熊和白空,两人都已入睡。
走过暗室,顺着一条狭窄台阶又往下数米,到达另外一层。
这一层中,墙上的小夜灯发出惨淡幽光,能看到暗室中一共有四个人。
两个躺在小床上的女生,正是哮天称为太阳姐姐和月亮姐姐的梁雨彤和柳叶儿。
一架铁质病床上,萧倾城全身被绑缚,嘴巴用胶带封住。床边的支架上挂着吊瓶,一瓶幽蓝的液体正一滴一滴顺着导管注入她右手腕上的静脉之中。
床头一部仪器连着萧倾城的身体,显示着她的血压和心跳曲线。
萧倾城此时不知是否已经睡着,她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床边站着一个男人,抬头检查一下滴液瓶中的液体,又低下头,轻轻抚摸萧倾城清瘦的面颊。
那男人长着跟萧倾城几乎一样的容貌。正是萧倾城的大儿子,也是詹福海的儿子,杨刃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