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1,121…立定!”四合院门前胡同不远处,跑来1人1狼两个生物。
周文忠手里牵着绳大口换气,蹲在地上摸摸狼头,闻见空气中有股怪味。
“哪又着火了?这几天没回家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周文忠还没迈进四合院,胡同里隐藏起来的小分队就快步跑了过来。
“周叔叔,这是您养的狗吗?”
“嗯。”
“周叔能让我摸摸吗?”
“给,你们几个就在这一片玩儿。看好它脖子里的红袖箍,谁要是敢伸手抢,先让他们瞅瞅武装部的招牌。”
周文忠把手中细绳递给院里的小孩,擦擦汗走进四合院。
“它叫什么名字?”
“天皇。”
“让我摸摸。”
“让我摸摸。”…
周文忠掏出钥匙通开锁,敞开大门开始扫地。对门宋家听到哗啦啦的铁链声以后,走出家门前去找周文忠算账。
“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能躲到死呢!”
“你还我儿子!”
“全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儿子就不会死在乡下。”
周文忠撂下扫帚走过去,看着自家门口处二老三青共计5名宋家人,全都一个个急头白脸,瞪的眼睛通红。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几个是不是大烟抽多糊涂了?竟然敢跑到我家门口撒疯。”
老宋嗷嗷一嗓子,开始低头四下寻摸趁手物件,最终在门后找到1块半截砖头,掂在手里就冲着周文忠扬起胳膊。
“嘣!”声音有些沉闷。
“嘣!嘣!嘣…”
周文忠双手握住铁掀把,一连6,7下才把老宋拍昏,表情平静看着他满脸鲜血倒在地上。
“你还敢打人!”老宋媳妇大喊道。
“嘣!”
周文忠照着老宋媳妇脑袋,抬手就是一铁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竟然1下就四肢僵直昏了过去。
等周文忠再次扬起铁掀时,老宋家的仨孩子早就已经不见人影。
“什么玩意儿!当啷!”
周文忠把铁掀撂在院墙根底下,拖住老宋的双手把他丢在院门口,再然后就轮到他媳妇。
院里有热心住户跑过来查看情况,掐人中、拍额头…能想到方法都轮番上阵,老宋最终还是被他们折腾醒,至于他媳妇自然在抢救中。周文忠已经开始在院里用沙土扫地上的血。
“公安同志,就是他打人!我爸和我妈都被他打了!”
“对,赶紧把他抓走!”
“抓他!”
两名公安走进院内查看情况,周文忠把扫帚立在墙头拍拍手走过去。
“是你打的人?说说怎么回事。”
“我今天刚回家,打开门正打扫卫生呢,老宋他就抄砖头想闷我,就是地上捂着头的那位。”
周文忠伸手指指老宋,然后又向公安解释道:“还没等我弄清楚什么事呢,他媳妇嘴里也不干不净想冲上来打我。我眼瞅着砖头都抡过来了,手里有铁掀我就迎上去呗。你们二位来的正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两名公安对视一眼,向着已经恢复意识的老宋走过去进行询问。
“能说话吗?”
老宋坐在地上1只手捂头,1只手指向周文忠喊道:“抓他!抓周文忠!”
“能说话就行,刚才你为什么先动手打人?”
“我儿子在乡下没了,全都是因为周文忠…”
“有命案?因为什么?”
老宋刚才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当着公安的面说封建迷信的事,这简直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说!”
老宋被公安吓得浑身一激灵,嘴里开始哎呦哎呦喊疼,但就是不开口解释打人原因。
“你去问问院里其他人。”
“是。”年轻公安点点头,抬手招呼过来2名住户,走向一边角落里进行询问。
周文忠这边也叫来1位院里人询问情况,最后得知老宋儿子饿死在乡下的消息。
“行了没多大事。你没有任何原因就跑进别人家动手打人,挨打活该。你看在他儿子没了的份上,也别太计较他的冲动劲。总之一句话,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有什么事都可以摆在面上调解,院里联络员能力不行,你们也可以找街道来处理。还有没有别的事?”
“没。”
“就这么着吧。”
两名公安摇摇头离开,老宋背起自己媳妇前去医院看病,周文忠坐在门槛上抽烟等人。
20多分钟后,沈光亮领着1名同事走来。
“怎么个事?”
周文忠站起身拍拍屁股,把2人让进院子里开始说明情况…
“嗯,估计是他家小孩在大街上拦住的路过公安。行,这事我知道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沈光亮接住周文忠递来的2封绿豆糕,向着同事一甩头,俩人走出四合院。周文忠则是按照王建平进修前留下的地址,摸到了曹胜利的家…
时间晚上8点40分,小诊所里的野仙把老宋媳妇从昏迷中折腾醒,抽出她头上的银针长处一口气。
“大夫,我媳妇她怎么回事?”
“被人打中要害呗,脑子里缺氧就昏过去了。没什么事,缓一会儿就能回家。”
“还想回家?事情没说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走。”
沈光亮领着同事走进小诊所内,看看病床上躺着的老宋媳妇。
“你媳妇交给你孩子照顾,老宋是吧?先跟我们走一趟。”
“不是不是…”老宋挡住门口,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什么?你领着人冲进周文忠家人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都是街面上的熟人,我给你留着面子呢。别让我们动手请你走,赶紧!”
沈光亮不耐烦的摆摆手,老宋赶紧对自己孩子交代几句话,最后瞅瞅病床上的媳妇跟着沈光亮往红星派出所走去。3人刚走进派出所的大院,曹胜利就从门岗室里走了出来。
“老宋!本来我看在你儿子已经死了的份上,不想跟你掰扯那么些。人死为大的道理我懂,同时又得考虑告诉你真实情况以后,这件事对咱们整个街道的影响。没想到你今天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沈光亮不用听就知道这是周文忠安排过来的人,扭过脸先把自己同事支开。反正今天是自己值夜班,点上根烟静静看着曹胜利一个人表演。
“你儿子宋创维真是饿死的吗,河南那边你知道粮食产量多高吗!你就算不相信我说的话,你难道连你儿子写的信也不看?”
“可可可是…”
老宋此刻结巴的毛病又犯了,他觉得曹胜利说的话也有那么点道理。自己家收到的信是在儿子出事以前寄来的,而且也是自己儿子的笔迹。信上还对当地农场的粮食产量一通夸赞,儿子整天说他顿顿吃白面馍。
“可是什么!我告诉你吧,是你儿子宋创维吃不了农场的苦!别的垦荒队员整天都忙着下地干活,就你儿子浑身懒肉躺着不动。当地大队干部看不下去就批评他两句,没想到你儿子气性还挺大,当天晚上就打好背包准备跑回家。”
“这事的具体过程我不清楚,反正你儿子的尸体最后是在山上发现的。当地政府给我们街道办寄来的信件上说的很清楚,你儿子尸体上有野兽死咬的痕迹,身体旁边还有好几个没吃完的白面馒头。当时又考虑1是天气热,尸体不容易运过来。2是正好赶上爱国卫生运动,不确定你儿子尸体上有没有野兽留下的病毒,所以才只能就地火化。”
老宋听得脸色变来变去,一会臊的通红,一会吓得惨白。
“这种实话我能告诉你吗?你也是四合院里老门老户,我要是把你儿子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你们宋家以后还怎么在院里做人?你还怎么出去工作!说起你这个工作啊,我得对你先透个底。周文忠那边已经回过神了,你是不是前几天在院里说什么房高房低,什么青龙白虎。”
“我我我那是因因…”
“因为个屁!周文忠已经找到证人了,他要举报你封建迷信!你等着吧,到时候周文忠闹到你单位里,往轻了说得开除,重了说你就自己想吧。”
沈光亮插话说道:“看具体影响大小,影响不大的起码也得3年劳改。”
老宋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上额头渗血,懊恼的一下下捶打自己脑袋。
“你冲自己使什么劲?你现在应该赶紧拦住周文忠别去你单位闹!这种违反原则的话我其实就不应该说,要不是害怕因为你们家的事,给咱们整条街道摸黑,你以为我大半夜吃饱了撑的来找你逗咳嗽?”
老宋恍然大悟,在地上一骨碌爬起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想赶紧跑出派出所。还没走2步就被沈光亮一把攥住。
“往哪儿走?你打人的事还没交代清楚呢!”
“诶诶诶诶…”曹胜利把沈光亮的手从老宋后脖领子上扯开,拍拍老宋身上的尘土。
“这位公安同志,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先把老宋放喽?我替他做保,他要是跑喽你就拿我试问。另外咱们俩其实处理的都是1件事,只要周文忠那边能大事化小,咱们俩单位的案子都算是能消掉。”
“行!我就看在你的份上让他先回家。丑话我说在前头,要是周文忠那边不放手,你老宋还得进这个门来交代问题!”
“明白明白…谢谢曹干事,谢谢这些公安同志。”
俩人目送老宋走出派出所大院,相视一笑后点点头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