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抽出怀里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白眼球带着血丝死盯着周文忠。
“哗啦哗啦…”
周文忠两只手合在一起晃悠,手心里就是那4根虎牙。
“您瞧瞧这是山君的4颗最长的獠牙,虽然它们现在还没有加持,但是我啥事儿都不用做,哪怕是原地站着不动,您变成鬼以后都走不近我3米范围之内。
您也不用再说变成鬼以后,报复我孩子的这种狠话,换成别人或许会怕您,但是我周文忠可不吃您这一套。”
见聋老太太刚准备要开口说话,周文忠赶紧补充解释。
“第一呢,您变成鬼以后,在阳间留不了这么些天。
第二呢,我朋友有把玳瑁的扇子,到时候我就去中药店里买些朱砂回来点点,您只要一靠近立马就得灰飞烟灭。
第三呢,等您百年之后,我可以去您坟头渡了您,让那些阴差直接上来接您下去。
第四呢,哪怕您选择的是火化,我找点月事布烧成灰,和您的渣渣搅伴在一起埋在女厕所下面。顺便在您的坛子上画点几笔,到那个时候我保证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五呢,您要是选择土葬,我就去外面的女公厕把坑里的石砖撬出来。只需要7块砖头放在您的棺材里,即便是您的怨气再大,我保管能压的您出不了身。
第六呢,实不相瞒我在下面还有点关系,我可以花点儿买路钱,帮着给您打通关系买个好胎。争取让您早日托生成畜牲。”
聋老太太很安静的把周文忠的话听完,笑着点点头语气很平静的说道:“好好好好…真是难为你能想出这么多招。”
“客气了不是,都是自己人嘛。正好您刚才的话又涉及到了我的学术范围内,您可是不知道啊,这么些天都快憋死我了。没想到您也对这个感兴趣,我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咱们俩就可以早点坐在一起探讨探讨了。我师傅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得罪了咱们的人连死都不敢死。您老还有什么要说的?”
聋老太太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表情郑重的对周文忠问道:“算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行吗?你拿了东西以后不提柱子成份这茬,起码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能提。”
“您怎么能说求呢?唉……您让我很难做,您这是要让我违背做人的原则呐!当年朱自清先生宁可饿死也不吃救济粮,这是何等的气节。”
“东西就在餐桌腿下面的地里埋着呢,你先看了东西再决定吧。”
“哪个桌子腿?”
“就是我常坐的位置,只有1个桌子腿压在石砖的正中间。”
“唉…”
周文忠搬开桌子,找到了那块地砖。伸手进怀从空间里取出1把小刀开始撬地砖…
“咚!”
土坑里传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周文忠脸上露出现了笑容。趴在地上伸手进坑里把小箱子拎了出来。
“就这些吗?”
周文忠托着1个30公分高,20公分长的沉甸甸小木箱,走到聋老太太面前问道。
“全都在这儿了。”
周文忠拿起聋老太太的枕巾,擦了擦小木箱子上面的沙土。
先用储物空间探测一下,结果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应该是木头箱子厚度超过了瓷碗。然后晃动木箱听到了里面的金属哗啦声。
周文忠左手托箱,右手扣在箱子的挂锁处,把箱子反抱着对准聋老太太。
“这里面可别有什么机关呀,您最好还是先说出来,也省的我打开箱子后,再对您造成什么损伤。”
“你不敢打开吗?”
“得,我听您的。”
周文忠小心翼翼的扣开了箱子盖,清点之后箱子里面除了1张房契外,就是4卷用红纸包好的共计200枚银元。还有4根小黄鱼和2支银簪子。
“就这点破玩意?您要是早说出来就这些东西,我刚才连坑都懒得挖。”
“啥玩意啊!还不够我费事儿的呢。”
周文忠嘴里不停的数落着,气的把箱子扔在餐桌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落在地上。
聋老太太眼神中充满诧异的看着周文忠,指着地上散落的银元问道:“这些东西难道还不够吗?”
“您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就这些银元里大部分都是些3年的、10年的。只有少数几个8年的还值点钱,还有这2根银簪子,我看见就来气。您是不是压根就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老太太我跟您说句心里话,我对您很失望!”
周文忠坐在凳子上抽烟,聋老太太扶着凳子把地上的小黄鱼捡了起来。
“你难道连这些小黄鱼都看不到眼里吗?”
“我现在不想说话,我头疼的厉害。”
“这这…这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金条啊!”
“去去去…别烦我。”
周文忠心里算着账:1枚银元能卖600块钱,8年的另算。这些银元全加起来在2020年顶多值13万块钱。每根小黄鱼才31.25克,4根才125克。
“我走了,您要是仅凭这点东西,绝对动摇不了我周文忠做人的原则。”
聋老太太打心底里觉得周文忠这个坏种是真的疯了,你不是要钱吗?这可是足足200枚银元!这可是4根金条!心里还在犯迷糊之际,周文忠已经走出了屋内。
出了门的周文忠,迅速拐个弯蹲在了后院墙角处。静静的等待了1根烟的时间,也没见聋老太太从屋里追出来。心中已经确认她没再藏别的东西,这才折返回聋老太太的家。
“行了行了,咱们就这么着吧。”
周文忠胯骨顶着餐桌,双手捧着桌上的银元往木头箱子里丢。
“嘣!”小木箱合上了盖子。
“柱子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算了算了。只要傻柱他不招惹我,我就看在您老的面子上给他一条活路吧。回头给他带句话,让他少在我面前瞎蹦哒。我瞅见傻柱那张坑坑洼洼的老脸就犯恶心。”
周文忠走到聋老太太面前,把老太太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身体贴在墙面上。
“拿来吧你!”
周文忠一把夺过老太太的那根拐杖,平举着走到电灯下开始检查。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材料做的呢,感情就是根普通桃木,连雷击木都不是。我对您老可是越来越失望了啊。唉…”
周文忠把拐杖把放在餐桌上,瞅了聋老太太一眼。
“明天中午12点半,咱们在街道办门口集合。您这么聪明的人物,肯定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周文忠撂下这句话,左手抱着小木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屋里的聋老太太这时候再也撑不住了,双腿颤抖着瘫坐在地,趴在地上右手狠狠捶着面前的地砖。大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哀嚎。
“刚才是你在喊我了吗?”
周文忠拍了拍手上的沙土答道:“怎么可能呢大茂哥,我什么也没听见。是不是你最近因为工作原因有些上火,所以耳鸣产生了幻听?”
“不知道,刚才我好像有人听见叫我的名字,你这么晚了来后院有什么事儿?”
“这不是聋老太太让我来她家里干点活嘛,我先走了哈你忙着吧。”
许大茂点点头,视线往聋老太太房间看去。
“咚咚咚咚…”
见敲门后,没人在里面做出回应,周文忠抬起右脚对着木门踹了上去。
“咣!咣!”
“来了!”
易中海在卧室里喊了一声,随即打开堂屋的门,把周文忠迎了进来。
“有人在外面敲门,您却躲在屋里不见。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念在您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份儿上,我这次就不挑您的礼了。”
周文忠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垂握着两侧的膝盖。
“有个喜事儿得通知您一声。”
易中海绷着嘴,露出不自然的笑容点点头。
“明天我周文忠乔迁新居,按照咱们中国的民间风俗,需要朋友和亲戚前去新家内热闹热闹。有的地方把这种活动称为暖房,有的地方称为燎锅底。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讲,这都是大家伙对房主的一种美好祝福,您说对不对?”
“对。”
“很好,我的新家还差2个暖瓶,1个高脚脸盆架。1张2米2的大床,2个衣柜。6个樟木大箱子。1张餐桌和6把椅子。您身为院里的一大爷,又是看着我从小长起来的。于情于理都得挑两样贵的吧?不然的话我都替您臊的慌。”
周文忠手指头敲着餐桌说道:“您可是越来越过分了,我来您屋里这么久都没给倒杯水喝。横不能我不张口提,您就当看不见吧?”
易中海走到五斗柜跟前,拿着藤条暖瓶和瓷碗走了回来。
“不用了,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您是我的长辈,我还能真让您给我倒水喝吗?开个玩笑您都听不出来。
呵呵呵…咱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吧,这么晚了也不能打扰您休息。”
“你的新家在哪儿还没告诉我呢。”
“倒座房里的西南角。”
易中海盯着桌子腿叹了口气,呡呡嘴唇说道:“那我明天中午就去趟百货大楼,给你挑2个铝制暖瓶和毛巾架子。”
“您这是瞧不起我?”
“没有没有。1个铝制暖瓶再加上内胆得7块多钱呢!不要票的毛巾架子贵的就得22块钱。”
“那您就是骂我?”
“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
“行了,我也不多管您多要。您就随随便便给我弄6口大樟木箱子吧,再给我弄2个衣柜。”
易中海摆着手正色说道:“绝对买不到这么些东西。想要打樟木箱子得先买木材,然后再去请木匠师傅来家里订做。”
“哦,看来我还是太年轻,所以考虑问题不够全面。这么着吧,你还是折现吧。”
“啊?折现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把这些钱给我,然后我自己去找人来做家具。”
“我家里现在就39块钱,你要的这些东西估计得百十块呢。你要的太急了,1天时间根本不够。要不这么着吧,阎埠贵他爱人上次借走了我100块钱,我找他把钱要回来就给你。”
周文忠一拍桌子兴奋道:“行啊!现在您就给我写张欠条。上面写明您在3个月之前找我借了100块钱。本来这些钱能顺利还给我呢,谁知道被我阎叔家借去了,顺便写上我阎叔的那100块钱的债转给我了。到时候我自己去找他要钱。”
易中海点着头说道:“好好好,那这些家具就不找我要了吧?”
“我帮您要债,您是不是也得帮我1个忙啊?”
“应该的,应该的。”
“正好我和老太太明天中午12点半,在街道办门口集合。您到时候也一起过来吧,顺便还可以帮着聋老太太,向街道办工作人员说说话。这就算是您帮我了。”
“好好。”
易中海走进卧室中,过了3分钟左右拿出一张欠条递了过来。周文忠接过后瞅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顺便帮着易中海整理好衣服领子,挑开棉门帘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