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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白月光4(1 / 1)


至于任务目标,在最初几天过去后,身体逐渐转好,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男人拒绝江华琳的任何示好,每天闭着眼把人当空气一般。

明显一副妾有情郎无意的画面。

半个月后,狗子着急的上火,江华琳一边在头脑里翻阅古书记忆,一边抽空跟狱卒们说着注意事项。

狗子恨铁不成钢“宿主,别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快去和目标说话,关心他,爱护他,救赎他。真可是难的的好机会!”

江华琳话一顿,不动声色的一脚踢飞叽叽喳喳的系统。

救赎他人,赎上自己?

女孩笑着对面前的人嘱咐,“以后别乱买那些和尚说什么保命的珠子。记住,要花你钱的都是假和尚。”

“按你所说的,嫂子是因为桂圆才出的问题,桂圆属于寒性,孕妇吃多了容易流产。”

那狱卒急了,“哎呀,这桂圆不是好东西吗?还是上头人赏赐给我的,我看那些千金小姐都爱吃这才带给媳妇的。”

“那奸人竟敢骗我,还说啥我家媳妇是惹上小鬼了。”

其他人附和“你这算什么,我家老母…”

江华琳听得好奇,接过小六子递来的瓜子“你们很信这些吗?”

小六子摇头,“我还好,但我们老一辈特别信这些。”

小六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起来,这些年冒出个新兴派的,很是神秘,专门打压佛教,烧了不少寺院,揭发了不少寺庙那些恶人藏污纳垢的事。”

“可把那些方丈们气的哦,哪怕气成那副鬼样子都没敢报官。据说那领头的背景极大,惹不起。”

江华琳咔咔干掉瓜子,吸了口冷气,“真的,这背景是得多强,才让他们连官都不敢报。这人谁啊”

众人莫名的看了江华琳一眼,她反应过来,喝了口水,“难道是…?”

李哥呸了一口,“不提那晦气的人,这是我们家的老母鸡产下的蛋,我给你提了一筐,尽管吃,不够了找我要。”

后面的阿四冷笑道,忙把他推到一边,拿出自己的珍品“你就带鸡蛋也不嫌寒蝉,江姑娘,这是我母亲特意给你熬的鸡肉,你尝尝,我母亲说这几天腿好了不少…”

眼前越来越热闹,江华琳被殷勤地团团围住,狱卒们临时支起的小桌子塞满东西

吃的…喝的…还有小孩玩具!

最离谱的是不知那个老六用了什么办法带了一只小猪进来,那猪显然是被闷久了,一见到空气吭哧吭哧地到处乱跑,

江华琳笑容凝固,…

老李子顿时大惊失色,“那个狗崽子带进来的,还不快把它藏好,这出去都得完!”

场面一度鸡飞狗跳!

那只小猪白白胖胖,十分灵活的在众人面前开启走秀模式,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直到,撞上一个男人,陡然被扼住命运的喉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它四肢。

“哼哼唧唧~”小猪四肢在半空扑棱,场面顿时寂静无声。

众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江华琳一愣,惊喜的提着放下东西奔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是来寻我的吗?身体好点了吗?现在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

文柏聿躲开她的目光,偏头启唇

“在下是来寻小六子,望姑娘不要误会。”

“哦!”江华琳面上失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李子气闷,指着他骂道“你什么态度,摆什么谱呢?不会好好说话就给老子闭嘴。要不是江姑娘…”

阿四暗地里拉扯老李子,用眼神示意江姑娘还在场,老李子的话说到一半,余光见江姑娘眼眶微红,明显是委屈的要哭出来的神情。

到嘴的一肚子脏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要是眼刀子能杀人,文柏聿已经被在场众人用眼刀子杀的体无完肤。

文柏聿也不在意,淡淡的开口,“小六子在吗?”

小六子…顶着众人看叛徒的视线颤颤巍巍的跟着走了。

男人说话间将小猪崽子放回原来的篮子,余光瞥见女孩失落的模样,手心微微握拳,终究没说什么,离开了。

【痴情值+1...痴情值+20....痴情值+70..】

听着耳边雀跃的声音,江华琳心里差点笑开了花,不过面上装作强打精神安慰他们。

等到了晌午,面前的人各有各事这才逐渐散去。

狗子声情并茂不停扒拉,“他正处于黑暗的深渊,等待你逆光而来的救赎,”

江华琳收拾东西手一顿,“别说了!”

狗子没听见,继续“啊~你就是他唯一的光。”

江华琳停下,忍无可忍一巴掌拍飞

“救赎?这个词太重了,我讨厌这个词。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救赎反派的话。”

狗子头一次见宿主冷脸,弱弱回,“怎么了,宿主?我说错了吗?”

江华琳揉揉眉心,尽量缓和语气,“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敏感了。但不知为何刚刚听你说这话时心头总有点讽刺的意味。”

她反问“我的任务有要反派爱上我吗?”

狗子仔细想了想,“那倒是没有,”

“我本来就是来做舔狗的,他要是真喜欢我,那还算什么舔狗?现在这样,挺好的。”

见狗子恍然大悟的神色,江华琳低下眼,所谓救赎…?

其实不过是强者自渡,圣人普度他人而已。

凤凰历经磨难后涅槃重生,这个过程重复又枯燥,可即使没有她,他依然能够自己救赎自己。

原著里他不也挺过来了吗?

说白了,她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变故陡然而来,阿四慌里慌张的进来,让江华琳躲好,有大人物来了。

一双双脚步声在眼前走过,

江华琳将头低下,跪在地上,尽量不动声色隐在后面,其他衙役或多或少将她挡住。

其中为首的公公手拿拂尘,老李头在旁殷勤的指路,显然权势极大,周围顿时跪倒一片,鸦雀无声。

文柏聿平静的盘膝而坐,听到动静却下意识抬眼,隔着众人不动声色的搜寻着某个身影。

江华琳悄悄抬头,只看见男人点头,不知和对面说什么。

……

时间嘀嗒流转,江华琳只觉得腿越来越麻,想站起来溜走。可门外还有两个小太监杵在那,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正当想着,里面可算又传来动静,他低下头,

安公公见男人停下脚步,奇怪地发问,“怎么了?”

文柏聿低头行礼“公公,奴才刚刚忘了东西,能否给奴才一分钟。”

安公公不耐烦,“那咱家就先走了,你拿完赶快去敬事房报到,别误了时辰。”

直到这群人都走后,一双骨节分明干净的手伸到她面前,

她抬眼望去,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如深不见底地黑潭,摄人心魄。

他皮肤白皙,换上紫色长袍,衣角随风而扬,身形清瘦,神情极淡,如掉入凡间地谪仙一般淡漠。

青年弯下腰伸手极为有礼的将她扶起来,很自然的为她抚去腿上灰尘。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让人感觉到冒犯,完美诠释温润如玉的君子特质。

江华琳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这...这是那个脏兮兮地闷葫芦?

这洗干净后确实不一样啊?这前后反差…突然觉得自己要利用这样的人做任务可真该死啊?

简直?...跟之前完全是两副样子!

不只是江华琳不习惯,其他人显然也不习惯,在这样的如玉谪仙面前,说口脏话都怕玷污了他。

……

文柏聿专注的望着她,“江姑娘,有件很重要的东西之前掉落在西边仓库里,能劳烦你陪我找找吗?”

江华琳有些不自然,总觉得他眼神带了些深意,但想到人设,还是兴高采烈的回应了他。

西边仓库离这里有点距离,过程中,两人就没有说话,江华琳受不了压抑的氛围,开口道“你这是要回宫里?”

“嗯。”

“…去皇宫当宫女有什么要求吗?你身边还缺不缺人?”

文柏聿摇头,平静的回答“跟着我不安全。”他如今自身都难以保全!

“唉,在皇宫能有什么不安全的?还是说,你得罪什么人?”

江华琳说着说着不由笑出声,跟着反派其实比主角身边安全多了,这原著的主角亲人朋友可是都死全!

直到瞥见男人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凝固,

奇怪,怎么感觉他在生气!

江华琳心头嘀咕,这洗干净脸就是不一样啊,不做表情都能让人害怕。

“说起来,你真的没有一刻想要自杀的感觉吗?”

青年抬眼,这话很多人都问过他,刚刚的安公公也好奇他为何不寻死?

他自己也问过自己,但都没有答案。很奇怪,这一刻,他有了答案,或许…

江华琳只听见一道温润的声音回道,

“活着…很重要,生命只有一次。这世上,从没有任何人离开任何人都活不了之说。活着,能继续做想做,没做,没做完的事。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江华琳咳嗽两声,假装没听出这话的意有所指,忙转移话题“唉,到了。忘了问你丢了什么东西?”

文柏聿没有回答,反问道,“姑娘有什么家人吗?或者姑娘有想去的地方吗?”

这段时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江华琳虽登记说是刑部尚书的女儿,但这么久都没来人,想必也是根本没打算管她。

对此,文柏聿倒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前巧合,一次和好友游船时救过一个落水的小孩,那小孩刚巧是刑部尚书最疼爱的孙子。

当时,刑部尚书曾承诺过,来日有机会必还他一恩。

如今,一个对他念念不忘痴情于他的女子,便是刑部尚书对他还掉的恩情。

江华琳有些惊讶这闷葫芦总算开口,她犹豫道,“我无父无母,从小被师傅捡大收养,学的一身医术,现在只想跟在你身边!”

这话说的炽热又直白,隐含的情谊烫的男人心头发热,无言的酸涩自喉间涌起,他偏头,嘲讽笑道

“荒唐,在下如今不过一个去势的阉人,姑娘何必将半辈子赌在我这里。还望姑娘以后万不可再在他人面前开此玩笑,凭白惹人耻笑。”

“江姑娘,在下虽感恩你的照顾,但一码归一码,在下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青年眸子翻涌着复杂难明的心绪,

江华琳眼睁睁地望着这神仙般的人物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察觉到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身体略微后仰,“你…?”

“砰-”

眼前一黑,女孩软绵绵的倒在怀里。

男人眼眶红肿,心中酸胀的软绵绵的,他默默将她放上椅子,贪念地看了她许久,这番动作已然十分失礼至极!

换作从前,定然是为他所不耻之事。

然如今,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

青年注意到她额头上的灰尘,从袖子里拿出锦帕,

哪怕隔着锦帕触碰她额头,指尖一股奇异的电流蔓延到四肢。

他如今以这副残躯,得她这么一段时间真心相顾,已经很知足呢。

哪还敢奢求再多,每天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自己的罪孽又多了一分…

他怎么会不知道江姑娘对她的情谊?

可如今深陷泥潭,自身难保,哪里还敢拖姑娘下水?

他像个无耻之尤的小人,每天装聋作哑佯装不见,可这种举动何尝不会害苦了她!

青年眼睫一颤,上面染上星星点点的湿意,他自嘲一笑,

文柏聿啊文柏聿…

枉你自小发文立愿,立志此生做永不愧于心的君子,如今却连最基本的修身第一要义坦荡都做不到,

何其可笑!

……

静默许久,挺拔的身姿庄重跪下,带着略微颤抖的双手,轻柔托起脚,眷恋地为她擦拭弓鞋上残留的污泥。

随后,谦卑带有敬意的吻落在灰尘覆盖的鞋面上,饱满炽热的情谊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带有他所有卑劣不堪,失控不敢承认的小心翼翼。

文柏聿怨恨过,不解过,为何要在这种时间点遇到她,

哪怕…再早一天…早一点

也不至于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这一刻,他忽然了然之前镇压的佛教为何总是在民间绵延不绝…

文柏聿双膝跪地,双手抚上,郑重地向女孩行九拜之礼。

一拜,感恩姑娘不离不弃,大恩大德。

二拜,感恩诸天神佛,让余此生花光所有好运得幸遇之姑娘,接下来不论遭遇何种苦难,余都不会有怨言。

三拜,拜的是余所有贪念,如果余此生只能做奴,那奴惟愿此生主人只此姑娘一人,再无其他。

如若世界真有满天神佛,信徒文柏聿在此祈愿,愿以残缺之躯偿还余生之罪,

只求江姑娘余生所愿皆所得,

从此可点高香敬神明,也可再把高香举过头,只愿她能…不染人间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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