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再次来到了这栋冰冷的别墅,把她带到聿时的面前,宋未就退出去了。
“心疼了?”聿时语带玩味,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在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走到池晚面前递给她。
“签了,开始救治。”池晚拿过文件夹扫了一眼直接找到签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聿时眉眼带笑,“不仔细看看,一旦是卖身契呢?”
“小爷会给我选择的机会吗?”池晚声音冷得像要结冰。
“懂事了”,聿时抬手要抚摸池晚的脸,被池晚躲开了聿时也不恼。
“小爷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说来听听”。
“我想请小爷,把沈知家的损失赔偿给他们,您自然不会把那点钱放在眼里,但那几乎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池晚语气放轻,她不知道聿时会不会答应。
聿时再次抬手捏住池晚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好,只要你不和他们联系,他们就会一切都好。”
“赵姨,带她回房间休息,晚上和我出去,这副鬼样子要吓死人吗。”赵姨是在聿家做很多年的保姆,一直照顾聿时的衣食起居,聿时来这住她就跟着来这伺候了。
“池小姐,请跟我来吧”。赵姨谦和有礼,举手投足不像是保姆,倒像是哪家的贵妇人。
池晚跟着赵姨来到二楼,赵姨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个是小爷的房间,你的房间和小爷的房间挨着,我和李管家都住在一楼,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叫我。”
“谢谢。”
“那您先休息一会,晚点我叫您。”赵姨给池晚关上门下楼了。
池晚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孤寂的感觉随之而来,她再也不能和她的男孩在一起了,她的心从没有这么痛过,是真的连着神经的痛。她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池晚哭累了就睡着了。
楼下,赵姨看着聿时,嘴角挽着笑,“小爷这是恋爱了?”
聿时一脸严肃,“没有”。
“你可是第一次领女孩子回家住”。
“我住不惯酒店。”
“但愿是这样的。”赵姨看着聿时笑的更甚。
聿时语气更严肃些,“赵姨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结婚。”
赵姨也严肃了起来,“过去了这么久该放下的要放下了,更何况那件事也不怪你。”
聿时没说话,径直走上楼,去开池晚的门发现她上锁了,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周慕桐他有多久没去看她了呢?久到都记不清了,他只是给她最好的疗养院,最好的医护人员。他只要去看她就觉得心情沉重,所以他不常去看她。
周慕桐,冠以父姓挂母名,是周远和李紫桐的独女。周远和聿父是一起长大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周家以做珠宝生意为主,虽不能和聿家相比,但是在都城也是翘楚的存在。周慕桐自小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喜欢聿时人尽皆知,由于他们父亲的关系,所有人都认为聿、周两家联姻是迟早的事。
聿时不屑于去纠正这个传闻,而周慕桐对于传闻更不会制止,但只有她知道聿时根本不喜欢她。当她再次和聿时表白被拒绝后,她冲向马路威胁聿时,被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撞成了植物人,至今躺在疗养院已经五年。
聿父和聿时一样性子冷,再加上工作忙,很少陪聿时,在聿时的童年里周远就像父亲一样的存在。周远会记得他的生日,给他买心心念念的积木,陪他去游乐园,而这些聿父都不会做,聿父总是说,“作为聿家的儿子不需要这些,聿时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变强。”
所以当车祸发生,周远悲痛欲绝,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心系聿时,就希望聿时可以和周慕桐定下婚约,一来满足周慕桐的心愿,二来有聿家的身份在这,就没人敢讥笑周家。当时聿时心中有愧疚,就答应了周远的请求。这几年周远无心商场,但由于忌惮聿家和周家的关系,周家的生意虽大不如前,但也不至于没落。
聿时想起当年的事就内心烦躁,去房间里的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后,黑蓝色的浴袍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系着,水顺着头发向下滑落,一路流进敞开的领口,他坐在床的边沿处,手肘弯曲撑在腿上,拨出去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安排人来芷岸郡庭。”
“是,小爷。”电话那头的宋未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