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府,时宜房间。
“怎么没有看到时宜?时宜她去哪了?”
漼文君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却让小丫鬟惊慌失措,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见小丫鬟这般慌乱的模样,察觉到异样的漼文君语气又重了几分。
“快说,时宜到底去哪了!”
小丫鬟被漼文君严肃的话语吓得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说道。
“小姐...小姐她去了宫里,她叫奴婢不要告诉夫人。”
“什么?!”
惜缘宫庭院。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漼时宜,高瑾宁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们师徒两人倒是心有灵犀,师父刚滚了,徒弟就来了。”
时宜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生姿,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如暖玉般晶莹无瑕,是与小桃截然不同的绝美长相。
如果说高瑾宁和她易容成的小桃还有一些相似之处的话,那便是让时宜倍感熟悉的冰冷。
愣了许久,时宜缓过神来,对着这个让她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屈膝行礼。
“时宜拜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时宜行完礼之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唇角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找我是为了漼氏之事吧?”
时宜乖乖点头,高瑾宁看着时宜,凤眸一片笃定之色。
“漼氏之人一定不知道你来找我。”
时宜又点了一下头,高瑾宁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袖。
“你回去吧,关于漼氏之事,回去告诉你舅舅,让他亲自来,否则一切免谈。”
“可是我阿舅病得很严重,他...”
闻言,高瑾宁的表情又冷了几分,凤眸划过一丝讥讽。
“病得很重又如何,事关漼氏,你阿舅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能爬过来。”
说完,高瑾宁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殿内走去。
见她转身就要走,时宜连忙开口说道,“陛下,我还有一件事,您能转过身来听我说完吗?”
高瑾宁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直视着时宜。
“有事快说。”
“有一件事,六年前我就应该做了,可惜世事无常晚了六年,自十一岁那年以后,我一直都想对那个从未谋面的瑜安公主当面道一声谢。”
“瑜安公主,谢谢你,让我阿爹能够一直陪在我身边。”
对上时宜真诚的眼眸,高瑾宁有些狼狈地躲开了时宜的视线,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之大,手上青筋隐隐浮现。
“不必,若是再来一次,我绝不会求母亲放过李氏七郎。”
“你不会的,就算你早就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还是会求高皇后放过我阿爹的。”
“我都说了,再来一次,我不会向母亲求情。”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高瑾宁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手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
其实漼时宜说的没错,哪怕她清楚地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还是会求母亲放过那李氏七郎的,不为别的,只因李氏七郎与她的父亲的境遇太相似了,她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