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文君心底顿时升起一阵又一阵的凉意,说出来的话因为恐惧带着颤音。
“以刘氏宗亲牵制住小南辰王,又以小南辰王周生辰为筹码,命王军一年之内替她在外征战收回所有被藩王割据的封地。”
“如此一来,不仅能收回被藩王占据的封地,还能削弱王军的战力,趁藩王和南辰王军两败俱伤之时,扩大自己的势力。”
“一举三得,还不废自己的一兵一卒,将借刀杀人用到这般程度,她实在太可怕了。”
漼广叹了一口气,苍老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无奈。
“所有人都被她算计好了,哪怕明知道是圈套,我们也会一步一步地走向被她算好的结局,别无选择。”
“兄长,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年陛下登基戚氏掌权,我们漼氏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如今...”
“咳咳,咳咳。”
漼广年过古稀,身体状况本就大不如前,近段时间又有病在身,再加上此时忧虑过度,如今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
“兄长!”
“没事,我现在还撑得住。我这病,大夫怎么说?”
漼文君眼含泪光,有些哽咽地说道。
“大夫说,你的身体亏损太过严重,最多...最多还有两年时间。”
“我本想过几日就跟陛下递上辞呈,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生病一事,一定要封锁消息,之后请大夫为我医治也要避开朝中人的眼线。”
漼文君眼里含着泪光,声音越来越哽咽,“是,兄长。”
“瑜安公主精通医术,上朝时,我不能露出任何破绽让她察觉。”
“兄长,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能上朝,还是在府内好好养病吧。”
“不行,我在朝内至少瑜安公主会忌惮一二,我还能护住漼氏几分,可我若是称病罢朝,时间久了,被瑜安公主察觉出异样,那漼氏就真的完了。”
“如今这般情形,能拖多久拖多久。我就是病死,也得在朝堂上病死。”
皇宫内。
高瑾宁命士兵将刘氏宗亲秘密关押在一处,但却命人将刘子行送回了他的宫殿。
刘子行失魂落魄地踏入宫殿,见他进了房间,在门外看守的士兵立刻将房门关严。
“殿下,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刘子行神情十分恍惚,孟鸾满含担忧地叫了他好几遍,刘子行才堪堪回过神来,他看着孟鸾,神情似哭又似笑。
“孟鸾,你知道小桃是谁吗?”
“殿下,您在说什么啊?小桃不就是小桃吗?”
“孟鸾,她不是小桃,她是高皇后之女,她叫高瑾宁。”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殿下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多么希望是我搞错了...”
刘子行眼眶通红,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话中满是自嘲与落寞。
“我从来都护不住她,也从来都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