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某高级病房内。
南乔靠在床头,盯着一旁百无聊赖玩着俄罗斯方块的解宇臣,脸色颇为不善。
“我要出院。”
这是她提出的第一百零七遍。
“不行。”解宇臣头也没抬地拒绝了,“医生说你还得留院观察,最少一星期。”
“我要出院。”
南乔压了压狂跳的右眼皮重复道,那几个小崽子竟然敢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
解宇臣如往常般正要开口回绝,床头的电话忽然响起,来电显示:【吴峫】
南乔看着他往窗边走,也就几分钟,接完电话回来,表情倒是变了。
带着几分凝重和担忧。
“吴峫出事了。”这是自己的第一直觉。
解宇臣看着她,挑了下眉梢,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那边怎么了?”
解宇臣没急着说,而是走回病床旁倒了温杯水,递给她,“巴乃那边,阿贵的女儿死了,王胖子情绪很崩溃,吴峫现在在赶回北京的路上,不出意外,中午就能到。”
说到这,他又补了句,“还有,他担心胖子,所以叫张启灵留在巴乃了。”
南乔接过水,乖乖抿了一口,表情透出些许心不在焉,在听到阿贵女儿死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沉默了片刻,她仰起头,看向解宇臣道,“这次,我真得出院了。”
“嗯。”
解宇臣清楚她的性子,倒也没再阻拦,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南乔自己也乐得个自在,所以才愿意待在医院罢了。
整理完东西,他去办理出院手续,
医院窗口人满为患,解宇臣去的时候,队伍已经排的很长了。
他看了看,找了个人少的队伍排着,说实话,这种事他只要打个电话就能解决,但眼下有空,倒没有必要多欠一个人情,
从小到大,解宇臣的女人缘一直很好,身边桃花不断,但无一人能入他的眼。
这么一个男人站在医院大厅,不多时就吸引了一众目光,上到六十岁陪儿媳妇来产检的大姨,下至十八岁学生打扮的少女。
甚至有两个女孩大着胆子,从原本排着的队伍,特意凑到了他的身后。
解宇臣低着头,盯着瓷白的地砖消磨时间,忽然感觉有只手碰了两下自己。
他转过头,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呆呆得看着自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家族遗传,从爷爷那辈开始,他就被教育的很好,尊重女性,骨子里的教养使他收敛了被陌生人触碰而感到不适的面色。
“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女孩红着脸,强装镇定地问道。
解宇臣眯了眯眼睛,目光自上而下将她打量了一番,淡声道,“有事?”
这目光让女孩感到有些不安,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种极品男人出了这个院就没这个店,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给我一个号码吧。”
另一边。
南乔坐在不远处,嚣张地翘着二郎腿,一瞧见解宇臣被人搭讪,差点乐出声来。
让你别穿那么骚吧,报应。
不过下一秒。
南乔的笑容一僵。
她看见解宇臣跟那个女孩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抬手远远指了自己一下。
隔了十多米。
南乔都能感受到那个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几丝不甘、惊羡和尴尬。
嗯,笑容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
就比如现在,南乔的笑容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窗口队伍那粉衬衫的脸上。
“你去问问我女朋友同不同意。”
薛明珠顺着解宇臣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等候位上的女孩,后者懒洋洋翘着二郎腿,同样在看着他们。
女孩身着对襟白褂,年纪不大,估摸着也是二十来岁,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两肩,后脑用木簪挽出一个松松散散的小髻,五官精致到近乎妖孽的程度,只一眼,薛明珠就被震撼住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解宇臣迅速办理完手续,转身略过身后还在发愣的人,迎着等候位走过去。
“办完了,走吧。”他晃了晃手上的病历本,想伸手扶南乔起身。
南乔没搭理他,就这么盯着他身后笑。
“你爱情来了。”
解宇臣扭过脸,就看见刚才那女孩正朝自己走过来,他皱眉,正欲开口解释,
只听南乔又道,“车钥匙。”
解宇臣愣了一下,“你会开车?”话虽这么问,手倒是从兜里摸出钥匙递过去。
南乔接过钥匙,勾了下唇角,目光转向已经走到跟前的薛明珠,就乐。
“自求多福。”
还想拿自己当挡箭牌,门儿都没有。
解宇臣在看懂她唇语的一瞬间,就黑了面色,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小没良心的,自己好歹也照顾了她这么多天,居然现在要撇下他独自跑路了。
南乔本来也只是开玩笑,见乐子找的差不多,也就正了神色。
她看向薛明珠,“你们俩认识?”
薛明珠的注意力完全在解宇臣身上,连南乔这句问话,都没听进去。
南乔见状,佯装生气,伸手推了解宇臣一把,怒道,“你都跟我的月半妹妹结婚那么久了,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
“结..结婚?”解宇臣懵了。
“你已经结婚了?”薛明珠也懵了。“可你刚刚不是说她才是你的女朋…”
话说到一半,薛明珠忽然反应过来了,难不成这个男人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则背地里连自己的大姨姐也不放过?
天哪,她抬起头,看了解宇臣一眼,后者在这一眼里品出几分鄙夷的意味。
等到薛明珠逃也似的走了,南乔实在是憋不住笑,对着懵逼的某人直接乐出了声。
“我的老婆。”
“月、半、妹、妹?”
解宇臣脸黑如锅底,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词眼。
王月半——王胖子
“….”
这南乔要使坏,好歹挑个女孩子,这件事如果叫吴峫知道,能笑他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