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来想办法。”
少年估计,昆韶只是动了念头,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便先把事扛下,稳住赵达一的心。
赵达一相信少年,见他应承下来,也就不再担心,转而要去说那玉蝉扇坠。
而少年却想着周晓楠说的事,心里有了个,将就的主意。
他打断赵达一的话,问周晓楠要来那块“子孙万代”的玉佩,道:
“我先给你弄个守夜的……”
他抽出青铜白羽扇,幻魔白龙枪已到扇尖,从“子孙万代”玉佩上切下米粒大小的一块,雕刻了“己壬地网符”,种在周晓楠的另一个少泽穴里。
这地网符可不是什么癸水阴雷,而是一对狡童佚女、男骚女浪,既缠又粘,还是直击心神,令人防不胜防。
有了这对恶煞守夜,再加上天网符,就是来了个不系境界的高手,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能保住命,就算运道高。
少年忙完这些,就要离去。
如果待得时间过长,会引人怀疑。
赵达一立刻说那玉蝉扇坠。
说是块顶好的羊脂白玉,刀工细腻,线条优美,却看不出是哪个流派。
但可以肯定是个老物件。
赵达一却不让少年随身带着这玉蝉。
说玉有灵,带着主人的印记,永不消除。
若带在身上,可能会有妨害。
少年倒不介意。
赵达一却坚持,用一块新玉雕成的菱角形扇坠,给换了下来。
他还对少年道:
“你若要到这里来,又不好找借口,就说我换这扇坠,骗了你。
你来找我后账。”
少年被他的小心翼翼,和思虑周全感动,很正式地道:
“谢谢!”
赵达一却说要谢谢少年,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打劫花崇之事,不由微微笑道:
“是他太贪婪,欺我年少。
也算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了一次。”
赵达一却忧心忡忡地提醒少年,道:
“花崇父女俩,都不是吃亏的主。
有流言说,花微媚已经跟谌瘟黥勾搭一起。
很有可能,这次不会跟着花崇回冲州。
你要多加小心。
我总觉着这事,他们父女俩钻窟窿打洞,都会找补回来。”
除了花微媚跟谌瘟黥勾搭这事,令少年有点意外,其余的事,少年已经想过。
但有些事总要面对,躲不掉,也摆不脱。
那就面对吧!
平静地接受,勇敢地面对。
少年就要离开,又被周晓楠喊住,道:
“柴垛他们很想你,不去看看吗?”
说实话,少年也想,但又不能。
只好苦苦笑道:
“有机会的。”
“那可以让柴垛和茅房,来这儿陪我吗?”
少年眼睛一亮,有点小兴奋,道:
“来啊。
还有我的狐狸一样的小黄狗。”
转念一想,又道:
“还是算了。
柴垛过来,那边就没人看守,别在出什么意外。”
赵达一接过话,很有把握地道:
“这个你就放心,我跟粪堆能安排好。”
少年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安排。
他自己也激动。
想想下次来,就能看到柴垛、茅房、还有狐狸一样的小黄狗,他就激动。
念着柴垛,又记起柴垛的“传承”,忙取出来,让周晓楠交给柴垛。
但又觉着不对。
柴垛走出老渠柳,势必要全新的“照身”、“过所”和“传承”。
这“照身”、“过所”赵达一带着许多过来,可“传承”呢。
思虑至此,少年又改变了主意,道:
“还是算了吧。
出身的事,太麻烦。
他们来这里只会招惹是非。”
赵达一见他拿出“传承”,就换了个口风,便猜出他的忧心所在。
心里暗笑,这真是关心则乱!
这少年对柴垛还真是上心,不枉柴垛的托付相思。
他自周晓楠手中拿过柴垛的“传承”,展开给少年看,道:
“这‘传承’只录特征、授业命馆,不录籍贯,是配合‘照身’使用。
柴垛的新出身,只要名字不改,这‘传承’,就一样的使用。”
“这样啊……”
少年闹了个大红脸。
柴垛的影子,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心,也就在腔子里“嘣嘣”乱跳。
赵达一陪着少年走出二进院,跨出垂花门。
周晓楠在他们背后,把门关闭。
赵达一却又把少年拉进倒座房的客厅,进门时,不仅顺手关了门,还上了门栓。
少年坐下,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赵达一来至少年身边,俯身附在少年的耳边,悄声道:
“我有一个线索……”
少年的眉稍皱了一下,随即又松弛,把耳朵往赵达一嘴边又靠近些。
赵达一的声音也更低,道:
“周晓楠不仅早已失去处子之身,而且,还是个屡经床底之事的熟女。
少年以不可理解的眼神,看了看赵达一。
仿佛在说,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周晓楠影探出身,又久居风月欢场。
这是可以相见的事啊。
赵达一误以为,少年的眼神,是在责怪自己嫌弃周晓楠。
也不想解释,只做了个坦然的笑,又继续悄声道:
“可周晓楠自己却认为,自己仍是完璧之身。
她也确实不谙人伦大事。
以我的观察、体验和对她的了解,这不会有假。”
少年锁住了眉头,再也无法抚平。
赵达一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
周晓楠长期被人迷奸,而且要是在“魂体俱迷”之下,才会有这样的浑然不觉。
不仅如此,赵达一还继续加码,道:
“以你的刻符速度和手法,能在我不知觉的情况下,在我的命门穴上,纹下噬心毒蛛符吗?”
少年想都不用想,只能乖巧地摇了摇头。
那问题来了,周晓楠命门穴上的噬心毒蛛符呢?
在皮肤上纹符,肯定要伤害皮肤。
而受伤的皮肤完全修复,需要时间。
这只有让周晓楠长时间处在魂体俱迷的状态下,才能做到……
赵达一陪着少年走出四合院。
首先闯入少年眼帘的,就是雁哈哈那令人玩味的笑容。
不过,当雁哈哈看到少年换了个扇坠,脸上又迷惑起来。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是冲少年身后的赵达一的,道:
“赵老板,这是发财啊。”
原来,赵达一也可以笑得很贱。
回到女贞别院。
少年就把自己扔进沐浴桶。
雁哈哈却又开始整理他的书籍。
而耿四儿,却接到少年一个奇怪又夸张的命令。
少年让他把乐游客栈里的姑娘,轮流安排到这女贞别院做婢。
要求每三天更换一个,还要这姑娘房里的使唤丫头、小厮和老嬷嬷,一起跟着过来。
刚接到命令时,耿四儿是一头的雾水。
可稍微往深里想想,又被少年感动,也为南乡悲伤。
少年得有多思念南乡,他这样做,一定是要了解南乡的过去。
不爱到刻骨铭心,都不会有这么疯魔的举动。
耿四儿想通这个关节,更为南乡叫屈的同时,心里开始大骂氶达乾。
他认定,南乡是被氶达乾以命胁迫,逼不得已,才跟着氶达乾私奔。
不然,南乡怎么会舍弃,这有情有义,又有大好前程的四爷。
耿四儿仍时时念着南乡的好,为少年做事就不遗余力。
为安排这轮值的姑娘,他也是煞费苦心。
这先来的姑娘,一定要找与南乡相处默契,且姐妹感情深厚的。
第一个他就想到了清水。
清水姑娘以舞姿曼妙而享有盛名。
而且,她还与南乡有点特殊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