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竟然赚了三万两!”福全海将账本交给赵鼎,结果令他也感到很意外。
“若是日日如此,不出几个月,殿下就能成为我大晋第一富商了。”邹静云很激动,因为赵鼎此前答应给他分钱。
一想到马上就能拥有数不清的银子,邹静云瞬间觉得做官也没什么意思。
可很快,赵鼎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别高兴太早,你以为赚钱真这么容易,像过家家一样。”
“今天能赚这么多银子,一是珐琅彩工艺特殊,天下只有我这一家,别无分号,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没得选择。”
“二来咱们提前造势造的好,让那些达官贵人知道珐琅彩如何珍稀,如何美丽。否则今晚断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翠云楼。”
“那师傅您什么时候教我那门神技呢?”陈鹤的眼神中充满憧憬。
生于相府之中,长于妇人之手,陈鹤没接触过太多人。在他的世界,父亲是最厉害的,大哥是第二厉害的,姐夫赵鼎就是第三厉害的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当然会教你,不过前提是准备好材料。且等我几日,让我设计好图纸,准备好材料,就把这门绝技交给你,保管陈庆知看了也眼红。”有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妻弟,赵鼎很欣慰。
反正自己知识储备丰富,随便教点东西就足够陈鹤受用一生,如果将来陈鹤成才,自己好为人师也能传为一段佳话。
做人师傅之余赵鼎没忘了自己的产业,问向福全海,王府匠作处现在情况如何。
“殿下放心,第一批珐琅彩烧制成功后,大家伙都熟练了许多,如果再开一炉,保证有六成的成功率。”
“很好。但绝不要忘了做好保密工作,要是被人窃取走技术,我可再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了。”赵鼎强调。
“您放心,王府中的护军还在,我给他们增发津贴,额外奖赏不少银子,让他们日夜不休地在王府中巡逻,保证不让任何人刺探到珐琅彩的秘密。”福全海早就准备好了,毕竟是皇宫里出来的老太监,他做事总是很周全。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德妃病逝后被指派到赵鼎身边,在赵鼎受封王爵,入住王府后,更是成为王府的统领太监,与正四品王府长史平起平坐。
某种意义上讲,他才是郑王府的大管家,而邹静云不过是个吉祥物。
几日后,一天清早。
赵鼎使出浑身解数也出不了府,陈丞相却主动把他带到皇宫中。
坐在马车中,陈丞相闭目养神,像一尊岿然不动的大佛。
赵鼎心中却像猴子在抓痒似的,在马车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终于按捺不住,问向岳父。
“您今日为何要把我带出相府?我们去皇宫做什么?”
“你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陈丞相仍旧闭着眼睛。
“不知。”赵鼎满是疑惑。
“痴儿,真不知你是太精明了,还是太愚笨了。今天是万寿节,也就是陛下的寿诞,天下万民都要向圣上祝寿,你我又怎能例外。”
“若是不把你带过去,别人还以为我要把你囚禁至死呢。”陈丞相语气平淡,仿佛泰山在他面前蹦塌也不会感到震惊。
“今日各国使团也会前来祝寿,你可不要妄动,免得拂了陛下的颜面。”陈丞相提醒道。
赵鼎心里犯了嘀咕,使团来不来关老子何事,进了皇宫给便宜老子磕个头,祝个寿,今天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招惹外国使团。
或许晋国人都不想与人为敌,可今日的楚国却像一只上了膛的步枪,只等项敏一声令下,就会向晋帝开火。
按照礼制,以王公贵族为首,大晋群臣向晋帝祝寿,山呼万岁。
而后外国使团依次进殿,进献奇珍异宝。
第一个进殿的,自然是国力与晋国伯仲之间的楚国。
此刻的项敏已脱去男装,梳起一头乌黑的秀发,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裙,宛如神仙妃子一般。就连殿内的晋国公主们见了,也觉得自己远不如她。
见了项敏的模样,就连晋帝也很惊奇。早听说楚皇的子女个个长相俊美,有倾国倾城之姿,今日一见才知道名副其实。
如果年轻个二十岁,晋帝甚至有迎娶楚国公主,给楚皇当女婿的打算。
一来享受了绝世佳人的美色,二来可得到楚国民心乃至部分楚国人的效忠,为一统天下起到助力。
可惜现在的晋帝年老体衰,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重大的任务,或许只能交给自己某个儿子了。
“项敏携使团为晋帝祝寿,献上珐琅彩茶具一套,南海珊瑚十株,龙涎香百两,珍珠五百颗……。”
项敏躬身行礼,并没有像晋国的臣子那样行三跪九叩之礼。因为楚国和晋国国力相近,两国平起平坐,若项敏行跪拜礼,不仅丢了楚国的面子,还会造成两国外交纷争。
因此,就算好面子的晋帝也不会强逼他们跪拜。
不过那些小国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因为国力过于弱小,只是因为土壤贫瘠,地方偏远才没有被晋国征服。那些小国甚至需要派遣王子入京师为人质,贵人们甚至要在大殿上为晋帝起舞祝寿。
这就是天下间的准则,强者为尊。
祝寿完毕,项敏并未携使团离开,而是在大殿之上,就胡人集结兵力南下一事向晋国发难。
“听闻胡人不想在漠北过冬了,打算南下越过边塞,在幽州、冀州一带建立国家,不知道晋帝做好应对的准备没有。”项敏挥着扇子,得意地笑道。
将胡人打算南侵的消息说出去,并不算出卖盟友。晋国边军往许多胡人部落里安插了探子,胡人倾国而出,根本瞒不过晋国人的眼。
倒不如把这消息拿出来,既能向晋国施压,又能令周边小国明白天下形势,晋国靠不住了,他们该找个新主子。
知道项敏一行人的打算,晋帝收起了笑脸。
“胡人不过是一群肮脏的牧民罢了,他们的一切行动都躲不过朕的眼睛,就算倾国而出,也不过多损耗朕几把刀枪,这就不劳楚国公主费心了。”
“本宫相信晋国的实力,在战场上以堂堂正正之势击败胡人不难。如果晋国愿意归还荆襄六郡,我楚国甚至愿意帮助晋国作战。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如果不同意也没什么,只是我楚国民心躁动,难免会有某个大将一时头脑发热,率军打过大江。到时候晋国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本宫难免会伤心。”项敏佯装要擦拭眼泪的样子。
一旁的小国使臣们听了,都觉得晋国又要遭遇一场大危机,而晋国的危机,恰恰是他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