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临下班前,张盈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想知道田氏集团更多事情吗?”
“?”
“晚上八点,江边码头。”
“喂!” 张盈盈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对方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等她再回拨过去,显示已关机。
这个人的嗓音,是她之前完全不熟悉的。
……
晚上,八点,江边码头。
在张盈盈将汽车停稳的一刹那,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矮胖身影出现在她的车前。
“上船谈吧。”那人在前面带路,张盈盈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跳进岸边停泊的一条小船里。
周遭寂静,只有一浪接一浪的江水,拍打着小船的船身。
“哗啦,哗啦……”
待两人在船中坐稳,那人才摘掉了头顶的帽子,“我叫阿昌,是田氏的管家。”
“是胖阿昌吗?” 张盈盈在心里嘀咕,之前曾听田少卿无意之中提起过这个人。
“你?” 张盈盈目光疑惑地望向胖阿昌。
“......张小姐,先听我讲个故事吧。”
张盈盈心里,“这大半夜的?......”
那胖阿昌却自顾自地开了口,”从前,有一对儿邻居,两人亲如兄弟。瘦的是哥哥,胖的是弟弟,他俩打小一起长大,长大后,为了生计,两人经常结伴到工地上去打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一次事故中,哥哥为了救弟弟,从脚手架上坠落,被钢筋击穿了身体。为了给哥哥治病,弟弟不得已加入工地上的“黑恶势力”,开始为田氏集团卖命。“
“一年后,哥哥的病终于好了,弟弟却因做错事太多,已无回头之力。”
“因为没有别的技能,哥哥病好后只能继续到工地上做小工,谁承想,哥哥上班的第二天就在一次塌方事故中被活埋。他最后的一条信息是发给弟弟的。”
“一是劝弟弟改邪归正,不要再为田氏集团卖命,二是担心田氏隐瞒这次事故,和他一起出事的两个工友白白地死去。”
胖阿昌叹了一口气,眼眶微红,”张小姐,我不是孤身一人,我上有父母下有儿女,他们的安危......“
张盈盈趁着船上微弱的灯光,看到了胖阿昌那涨红的脸庞和额头渗出的汗滴。
“你准备怎么做?” 张盈盈干脆利索地开了口。
只见那胖阿昌打开手机微信,找到一个头像,他颤抖着手轻轻点了一下其中的一段语音,一个男人虚弱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过来。
“我叫张胜利,于*年*月*日进到田氏集团*项目工地,入职时签有用工协议。我现在在田氏集团塌方工地,被深埋在地下,我身边还有两位兄弟......“
张盈盈快速地打开了自己手机中的录音软件……
她禁不住地一阵毛骨悚然。
胖阿昌站起身,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张小姐,这里边有田氏集团在此次项目开发中涉及黑社会性质的一些证据。”
“还有,赵挽霞和李我我的汽车都是田世君下令做的手脚,U盘里有录音和证据。”
胖阿昌带上棒球帽,走至船舷边,稍许犹豫了一下说:“张小姐,保重!”
随之,他矮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潋滟的江边。
张盈盈瘫坐在小船里,巨大的恐惧感令她感到周身无力。
她谨慎地把胖阿昌给自己的U盘放到口袋里。
她想到田氏和沈总合作的项目会有问题,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她当初也只是想调查赵挽霞和李我我的死因。
张盈盈浑身瘫软,尽管手握田氏集团的相关证据,她还是感觉,如果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对抗整个田氏,无疑于螳螂挡臂。
……
一周后,田少卿从国外考察归国。
他前脚刚踏进自己的办公室,后脚就急不可耐地打电话把张盈盈叫了过来。
张盈盈望着田少卿风尘仆仆的样子,略带心疼地,“田总,辛苦了!”
田少卿默不作声地来到张盈盈的面前,抬起手,轻轻地捏住了她那细细的下巴。
他目光沉静深邃,好似一汪幽深的潭水。
也许是因为出差匆忙,田少卿的下巴下冒出了三三两两的胡渣。
这使的他更平添了男性的魅力。
“是谁说,出差会想我的?”田少卿带着少许挑逗的意味,末了还加了一个疑问字,“啊?”
张盈盈瞬间羞红了脸。她想起来了,那天说的那句想田少卿的话,只不过是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随口说说的。
他……竟然还记得。
张盈盈缓缓地低下了她那颗秀美的头颅。
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如丝般的短发又半遮半掩住她那如玉般的脸颊。
田少卿环着张盈盈脖子的手臂稍一用力,张盈盈整张秀脸就那么直直地面对着他。
那绯红的、俊俏的脸蛋……
田少卿低下头,朝着张盈盈那樱桃红的小口径直地吻去,口中喃喃自语,“是盈盈吗?……”
“田总!” 张盈盈一声娇笑,顺势背过脸去。
田少卿惺惺地松了手,转身从沙发上拿起一件颜色靓丽、款式独特的礼服,“这是我在回来的飞机上特意打电话给你订制的。”
张盈盈一愣。
田少卿兴许是猜到了什么,哈哈大笑,戏谑道,“别紧张吗。”
张盈盈……
只见那田少卿双手插兜,弯下腰,侧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又戏谑又油气的,“盈盈小姐,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张盈盈一惊,田少卿随即开心地笑了,“哈哈哈,别怕呀,你这个小傻瓜!”
他郑重地搂过张盈盈的肩膀,一字一顿地,“明天,我朋友的结婚,你,作为我女朋友,陪……我……参……加。”
张盈盈头脑发懵,心想,“这……这算不算官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