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内空间。
此时的赵无痕呼吸急促,撞击灵璧的气力已然没有之前那般强力,能够聚集而来的灵气也所剩无几,他的脸上汗如雨下。
“这就是无敌之盾吗?试过了那么多个地方,看不到也撞不着那个启点,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启点也未可知。没想到真的这般难缠,我...该...怎么办。”
“原来我也不过如此,连一个刚入淬体圆满的修炼者都不如,真是妄自尊大得可笑,呵呵...。”
心内暗自发苦,脑海里思索破局的精力已被窒息感所代替,俊秀的脸上不知是生气还是难受,显得狰狞恐怖!
一阵阵空虚感席卷而来,不知何时,眼神即将涣散的赵无痕,体内赫然冒出了一圈圈黑色雾气,它们罩住了身形,也弥漫了双眼......
突然!
密闭的空间内,有两道强光激射而出,那处绝灵盾所形成的四方体不再沉寂,又重新焕发出了旋律,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凶。
“砰,砰...砰隆隆...隆隆。”
如同疾驰而来的惊雷由远及近炸醒了还在调息中的夏刘鄂。
他慢慢张开了双眼,随之瞳孔惊骇得收缩,视线里他的那座四四方方的绝灵盾,还从未见到过被摧残得如此严重,此时的它被击打成了椭圆形状,早已看不出原本该有的模样。
那椭圆之盾随着内里的每一次凶猛撞击开始剧烈的左右晃动,片刻后竟然如同滚球一蹦一跳朝着夏刘鄂冲去。
“好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有此活力,难不成是修炼了什么闭养生息的法门?哼,既然如此,我就一直加固等到你气绝。”
一道道灵光被夏刘鄂持续不断的打入那椭圆之盾,人也跟着逐步后退,却是发现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激得球体的动静愈发剧烈,它的两端已经逐渐变得又细又尖......
“噗呲。”
一道身影终于踢碎球体跳将出现,然去势未减,一条脚踏锦绣长靴的乌黑巨影直接印上了夏刘鄂的脸面。
“砰...。”
夏刘鄂被踢得倒飞出去,人影撞上了后方的墙壁,壁垒开始龟裂,等他爬起时,面容上一片潮红,还未恢复,黑影又是袭杀过来。
“停...停下,咳,咳...。”
此时的赵无痕已经完全被黑雾笼罩,一双平静的眸子里早已丢失了眼白,满腹黑仁。
对于夏刘鄂的话语他无动于衷,只知道手脚并用无意识的攻击着对方。
“噗,咳...咳。”
一滩敞亮的血红喷射而出,夏刘鄂不知道赵无痕发生了什么,他只清楚所谓的无敌盾已不再是同阶无敌的存在,他的对面,那道黑影未知而又恐怖,而他的灵力正在溃散,身上的软弱之处逐渐增多,不时被对方打入体内,血肉横飞......
另一边战场。
宗泽的到来显然意义不深,毕竟他的泥沙之能攻击力度不强,境界也偏低,挥舞出的那一道道泥刺接连着黄沙骚扰,也只是减缓了夏文宗击向董刑瑞的次数而已。
看起来虽然没有再被触角的锤击刺中的危险,但夏文宗的周身灵气依旧磅礴,也就魂力稍有流失,他的手上此刻还剩下两枚上品灵石,但凡有需求立刻就被其吸收吐纳恢复威势。
而那董刑瑞的攻击之势却越来越显急促,额头上早已沟壑纵横,苍老的脸色更加白皙,汗水也已流干,每一次对击的身形都有些颤抖,那驳杂的各式魂力已然变得微弱不堪,已经开始有了控制不住的迹象。
“啊~~~~噗。”
“是...你,小...正。”
正在一旁小心翼翼掠阵的张超微微低下了头颅,看着胸膛正中那把穿体而过的剑刃,一口血雾喷出,章硕的衣服之上顿时被溅洒了些许暗沉。
他转过头来,看见了一张还稍显稚嫩的面孔,正是那十队队长周正,其手中还握持着另一半未曾深入的锋利之剑。
此时周正的脸上泪痕早已擦干,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张超~~~。”
一声巨吼,挟着双拳威能逼退了章硕后,吕豪出现在了张超周身之处,见其被刺中的脏器还在不断溢出鲜血,生命特征也已经开始涣散。
神情哀伤了片刻后,抬头朝着那周正目露凶光再度大喊:“黄口小儿,给我拿命来。”
说着就一掌朝着周正大力拍去,毫无反抗的周正霎那间被击飞老远。
突然一只微颤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是那张超。
他歉意的目光望向那倒地后还在自言自语的稚嫩少年,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别,吕...吕叔,他...还小...小,不懂...懂,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是周康叔...后......。”
“叮叮...铛铛。”
凄语未完,右手握紧的双刃松落在地晦暗无光,而其主人此刻已经靠在了吕豪宽阔的胸膛之上,气绝身亡。
“张超~~~。”
两行清泪自吕豪脸上垂落,他盯着周正的小小身影瞪视了许久,口中念念有词:“难不成是周大哥夫妇?”
“哈哈哈,死的好,叛徒。”
身后传过来章硕那可恶的笑声,吕豪不由大怒,他轻轻的放下了张超的尸体,转过身子双拳攥紧,犹如暴躁中的棕熊脚下噔噔噔的冲了过去。
此时的董刑瑞闻得周边动静,喘息之余望去,顿时老躯颤抖得肝胆俱裂,泪眼婆娑中竟有一股热气上涌,口中喷出一道饱含乌黑的血液。
“超儿,是我们遗族对不住你,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的双眼一凝再度还复清明,声嘶力竭的喊道:“都是你们夏家父子的错,为什么要来祸害我们这片安详的土地,啊~~~,夏家小儿,给老夫死来。”
残余的魂力道道崩裂开来,他那所剩无几的灵力白羽此刻已经有些灰白,随着董刑瑞的每一次全力挥洒,扭曲的残魂裹挟着白羽绽放出了朦朦胧胧的惨白光辉。
“哼,只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者理应归顺,老实接受被剥夺的命运,你们遗族如此,我们又何尝不是?”
察觉到了董刑瑞的生命力已经犹如那狂风之中摇曳的稻草,看来那株噬魂草的效用是快要到了尽头。
他不顾本体神魂的腐蚀之痛开始以命相搏,这种不顾一切的强悍惹得夏文宗不敢硬拼连连倒退,那地面竟然被轰出了好几口大坑,一条条银光闪闪的水流赫然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