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没想功亏一篑。
赶紧软声软气安慰:“你当我没说,你救过我和孩子们的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站你这边,我不会跟皇室沾边。”
像个被哄好的孩子一样。
钟情的戾气和杀气这才收干净。
红眼睛变成了灵动的黑眸。
但她神色很疲倦,吐气也幽幽的:“安宁,别惹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顾安宁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知道了。”
“如果,你非要治他,等凤歌好了后,你杀了我吧。”
顾安宁:“……”
“我无怨言。”那双大眼睛看过来,谁能想到,它的主人已经30好几了。
逍遥谷的驻颜术,让她永远像是停留在20来岁,年轻,漂亮,风情“神经。”
顾安宁罢了下手:“世界没了萧睿渊照样转,我只是崇敬他想出手,你以为我被鬼迷了,为了他不要你和逍遥谷了啊?”
钟情这才无比妩媚的眯着眼睛笑了笑:“死鬼,就知道你最爱我。”
顾安宁一阵恶寒。
不想在这留着,跟这疯女人打情骂俏。
她重回凤府,太傅慌乱的心才彻底安定。
往后十数日,顾安宁都在悉心照顾凤歌。
凤太傅也跟皇上告了长假,寸步不离的守着凤歌。
顾安宁有时候想在他脸上和凤歌脸上寻味点什么出来,不过,这爷孙长的很像,但两人五官和钟情,都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转眼入夏。
凤溪年迎来了70大寿。
他不想办的。
凤歌这样他没心思。
也怕苏大夫在意,谁不知道逍遥谷不和皇室往来。
结果苏大夫笑笑说没事。
凤歌也说因为他而不办70大寿他会难过。
于是,凤溪年发了几本帖子,打算简单过一过。
奈何皇帝要给他大肆操办,还派了大太监德英过来,亲自操持一切。
寿宴那天,凤府宾朋满堂,热闹非凡。
后院开了戏台子,花园里从各地搬来的夏花,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寿字,姹紫嫣红。
女眷多数在看戏,孩童则奔跑着嬉闹,分别由自家的奴婢奴才,祖宗似的追着哄啊照顾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镇北王来了。
看戏那边,唰站起来一堆,都是年轻的官家小姐,一个个盛装打扮,翘首以盼,好像今天赴宴的目的不是贺寿,就是奔着某些人来的。
萧睿渊一身月白色长衫,风姿玉立,如兰矜贵高雅,如松挺拔傲然。
个子是拔尖的,颀长瘦削,充满了清冷气。
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人们却争前抢后的围上去,每个人脸上,大差不差的,都是些恭维,崇拜,谄媚,奉承。
女孩子们就更是用了同一副表情:看我看我,王爷看我,我好爱你。
萧睿渊被围着,众星捧月。
顾安宁在小亭子里陪凤歌,看到这副盛况,笑嘻嘻的用胳膊肘顶了顶凤歌:“瞧你这一脸羡慕,也想被姑娘们排着队追?”
凤歌脸微微一红,小孩子不禁逗。
“没有,我不羡慕王爷被女孩子追,我只是崇拜他,羡慕他英雄豪杰,保家卫国,名扬天下。”
顾安宁一听,乐大了。
揉了揉凤歌的脑袋:“果然,每个少年都爱追光。”
凤歌觉得“光”这个比喻他恰当了“对,王爷就是光,最璀璨耀眼的光。”
顾安宁不否认,萧睿渊整个人都在发光。
但这满身光华的人,眼底却寒若冰霜。
周围溜须拍马者,在他看来必定都是些小丑吧。
只是太傅的场子,他给够了尊重,淡泊疏离的应对着这些人。